副官从后视镜瞥见首长用指腹反复摩挲弹壳刻字,喉结滚动着咽下劝慰。
车灯劈开浓稠的黑暗,仪表盘红光映着战天翔绷紧的下颌线,像尊裹着硝烟的青铜像。
他突然摇下车窗,灌进来的寒风里裹着周念织的枣红毛衣的气味,那件总嫌扎脖子却日日贴身穿的毛衣。
"再快。"战天翔的军靴碾住副官踩油门的脚背。
车速表指针颤巍巍逼向红色区域,车身在砂石路上癫狂起舞。
他摸出配枪退弹检查,金属碰撞声里突然想起上周收到的信,周念用卫生院处方笺写的,说梦见实验室的白墙在渗血,血珠落地变成串数字:1984.1.1。
当时只当是噩梦,此刻却惊觉那正是弹壳刻字的年份。
战天翔突然扯开领口,露出挂着弹壳的红绳,对着后视镜咬牙发誓:等揪出那个带辐射的杂碎,定要把他钉在罗布泊的风化岩上暴晒三日。
天边泛起蟹壳青时,吉普车碾过界碑。
"阳城"两个斑驳的红字在晨雾中浮现。
战天翔将弹壳含进口中,铁锈味混着昨夜偷喝的壮行酒,在舌尖燃起滔天怒火。
周念在病床上数着吊瓶滴落的水珠。
右手缠着绷带,那是夺刀时被划伤的。
袭击者戴着口罩,但身上有股熟悉的玫瑰香——像极了前世林雅用的那款。
门轴吱呀轻响,她摸向枕下的手术剪。
"别动。"
战天翔的军靴沾满戈壁的灰,作训服领口敞着,露出里面周念织的枣红毛衣。
他握住她受伤的手腕,指尖在绷带上摩挲。
"蝴蝶计划是什么?"周念从褥子下摸出金属片:"这个月第三次了。"她指着上面细密的纹路,"和我的胎记……"
话未说完,战天翔突然吻住她。
这个吻带着风沙的粗粝,混着他喉间铁锈般的血气。
周念尝到咸味,不知是谁的泪。
门口的护士惊住,笑眯眯的将门合上了。
他们在停尸房审问袭击者。
战天翔把周念按在观察窗外的长椅上:"闭眼。"
"我是医生。"她攥紧他袖口的铜扣,"更该知道真相。"
停尸房的铁门在身后重重合拢,周念的胶鞋底粘着融化的雪水,在水泥地上留下深色脚印。
战天翔背对着她调整无影灯角度,军装肩线绷出锋利的折痕。
"站那么远怎么看?"他突然开口,手术刀在指间转出冷光。
周念向前两步,消毒水味里混进他身上的硝烟气息。
当刀尖划开尸体后颈皮肤的瞬间,她锁骨下的胎记突然刺痛起来,像被烙铁烫了一下。
"这是..."她下意识按住左胸。
战天翔的手套沾着淡黄组织液,镊子尖端挑起一片青色纹路:"铀矿辐射造成的皮下色素变异。"
他忽然转身,沾血的手套虚悬在她衣领上方,"能看看你的胎记吗?"
白炽灯管在头顶嗡嗡作响。
周念解开病号服第三颗纽扣时,听见他喉结滚动的声音。
蝴蝶形状的胎记在锁骨下方微微泛红,与尸体上的纹身轮廓完美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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