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账

陆川没有用机器。

他让小林跪在铺满钞票的地板上，一张一张地捡起来，举过头顶，对着灯光检查。他的手指偶尔会划过纸币边缘，像刀锋一样刮过她的指尖，直到血珠渗进纸纤维里。

"这张有她的味道。"他突然说，捏着一张钞票凑到小林鼻尖，"你闻不出来？"

小林摇头。

下一秒，他抓着她的头发，把那张纸币塞进她嘴里。

"那就用舌头确认。"

陆川拎起一桶冰水，浇在她头上。

钞票湿透了，黏在她脸上、脖子上、衣领里。他命令她一张一张用嘴叼出来，叠好，再当着他的面撕碎。

"不干净的钱，就得这样处理。"

小林的手指冻得发僵，撕到第七张时，指甲掀翻了，血染红了纸屑。陆川蹲下来，捏起一撮带血的碎纸，放进她衬衫口袋。

"记住，你的血才配沾我的钱。"

他拿出一支钢笔，笔尖磨得像针一样锐利。

"九万块，八万一是你的，九千是她的。"他慢条斯理地说，"所以，你该还我九千……但利息是十倍。"

钢笔尖扎进她左手手背，一笔一划地写：

「罚：九万」‌

血顺着笔画流下来，滴在地板上，和碎钞混在一起。

陆川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木尺。

"伸手。"

小林伸出右手。

"错了。"他冷笑，"是左手——写账的那只。"

尺子抽下去时，她咬住了嘴唇。

第一下，皮开。

第二下，肉绽。

第三下，骨现。

打到第九下时，陆川停手了。

"现在，账清了。"

他用手帕擦掉尺子上的血，又用同一张手帕擦了擦小林的嘴角。

“下次，别让我闻到别人的味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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