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花明羽与众人刚来到演武场,就见一抹银光从宽阔的演武场中高高划过,直冲天际而去。
学子甲:“好弩!等等……弩箭?难倒,这就是袭击宸王之人?”
司空澈:“嗯?谁在夸我?”
花明羽:“司空先生这听话只听自己想听的神秘技能,也是一门长技。”】
路沧涯:“好!果真是好弩!”
左丘肃:“就是不知能否给天枢军装置上。”
路沧崖大手一挥,道:“到时候去问问就是了。”
【司空澈:“花学子,你怎么来了?还带了这么多朋友?今天不是有什么祭礼吗,你们怎么摸到这里了?”
众学子低声议论,白蕊儿看花明羽一眼,替司空澈向众人解释。
白蕊儿:“这位司空先生和我是玉梁人氏,机关术远近闻名,制品千金难求,但他无心名利,只做了书院先生。”
司空澈:“都是别人起的绰号,我只是喜欢摆弄这些机关罢了。你们来寻我何事?”
花明羽:“学生冒昧,有几个问题想请教先生。请问司空先生今晨在何处?”
司空澈:“今晨?我倒不大记得时辰,除了方才去取材料的那一趟,我一直在这里制弩啊。”
司空澈指了指远处角落中的改锥和铜铁零件,脸上不见一丝疲态,嘴角兴奋扬起。
花明羽:“学生来时见先生朝空中射箭,不知是何意?”
司空澈:“制作新弩,当然要试箭啦。天亮了怕伤人,只能朝天上射。可院长说夜里宵禁后山无人,我就在夜里向后山试射了。”
桓媱:“司空先生,您的新弩怕是要收起来了。”】
众名士见花明羽言辞清晰、条理分明,心中不禁暗暗赞赏。
【花明羽连忙回头,便看见以桓媱为首的一众学子正气势绝尘地走进演武场来,个个表情肃穆,看得她心头一紧。
花明羽:“诸位,稍安勿躁——”
司空澈:“怎么了?哦,对了,你们都是新生,可是要新武器来演武?为这种事倒也不必打起来,除了弩箭,我这还有……”
桓媱:“还在装糊涂,你便是要谋害宸王之人!我们在后山找到的凶器就是证据!”
桓媱将一枚弩箭扔到地上,箭上还有草汁和晨露的痕迹。
司空澈:“的确是我的新箭……等等,这上面的沾的是……”
桓媱:“司空先生,就此认罪吧!”】
步夜:“大理寺判案还要讲究个证据充足,如此便想定一人罪,怕不是有失偏颇啊。”
【司空澈:“认什么罪?等一下,你是说,这箭射中了宣学子?”
白蕊儿:“桓同砚且慢!司空先生是我们玉梁名士,向来无心权术利禄,断、断断不会做出谋害……”
花明羽:“诸位稍安勿躁,此事应由院司处理……”
司业:“哦?那依诸学子之见,应该如何处理此事啊?”
司业从后场缓缓行出,似乎已经等待许久。桓媱眯起眼,握紧了腰间之剑。】
司空澈:“当日还要多谢白学子替我说话。”
白蕊儿:“先生与我乃是同乡,学生自然了解先生为人。既了解,就没有任由旁人诬陷先生的道理。”
宣望钧:“当日实属迫不得己,让司空先生受了冤枉。学子还未向司空先生道歉,还望先生谅解。”
宣望钧朝司空澈行了一学礼。
司空澈:“宣学子不必如此,本也是我不小心伤到你。”
季元启小声嘟囔着,“我就说嘛,司业肯定什么都知道,就等着你们上钩呢。”
【桓媱:“自然要严加处置!皇室血脉乃大景根基。桓家祖上便护卫高祖,意图对皇族不轨之人,我等定不相饶!”
司业环视四周,满堂世家子或沉默或附和桓媱所言,更有甚者,竟扬言司空澈别有用心,应当场处决。
司业:“这位花学子,你看呢?”
花明羽:“学生以为,此事尚需调查,待一切分明,再行论罪。”
桓媱:“宣师兄为人证,此弩箭为物证,此案已铁证如山,还有什么可查的?花同砚,你难道……是因方才演武时司空先生帮过你,想在诸位同砚面前徇私?”】
季元启:“她也太咄咄逼人了吧,早知道就跟你们一起去了。”
程筠摸着怀里火狐,道:“护卫皇室血脉固然重要,但一切证据尚未明晰,如此做,确实有些心急了。”
【花明羽:“……且不说这一箭本是无心之失,方才司空先生也说此事发生在宵禁期间,若宣师兄在那时上了后山,是否有违院规?此事又当如何论?”
学子丙:“花同砚,此话不明理。我们皆是名门之后,今日清白被此人玷污,来日家声有损,司空先生一介草莽,怕是担待不起。”
学子丁:“宸王遇袭兹事体大,快些了事、洗净我们的冤屈才是。”
花明羽:“名门之后……担待不起………这些话你们还真说得出口!”
花明羽胸中升起一阵怒意,隐忍着站到司空澈身前。
花明羽:“世家为何贵重?是因为你我家祖曾以智勇庇护大景万民。如今,家族倒成了你们欺压他人的工具了?”】
花忱:“小妹说的好。”
百姓甲:“我呸!什么狗屁世家、名门之后,在他们眼里我们普通百姓的命还不如他们的清白!”
百姓乙:“这样的人以后做了官,我们可怎么活啊?”
百姓丙:“我看啊,这世家之中也就云中郡主能担重任。”
路沧崖:“好一个‘名门之后’,好一个‘一介草莽’。如今的名门之后便是只有此等心胸吗?不在意真相,只在乎能否快些洗清冤屈。今日可真是让路某长了见识。不过,这云中郡主倒是比想象的要优秀的多。”
宣望钧:“世家存在本是上辅佐皇帝,下庇护万民,而不是欺压他人的工具。身为世家子弟,更应该主动担负起自己的责任,而不是什么事都往后缩。”
可惜当时的学子正好不在书院,若是听到宣望钧所言,不知会作何感想。
步夜:“也不知是哪个名门,有此后人,当是前路坎坷。”
弋兰天:“因为自己出身名门,便打压平民之辈,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季太傳:“郡主虽尚有些年幼,却已有元南国公的风骨。”
【那几人脸上并不好看,桓媱以手抚剑,站到花明羽身前,以眼神示意身后相随的学子。
桓媱:“花明羽,此事必须速决。你若不让开……”
远处随风而来一声轻响,竟压住满场剑拔弩张。
花明羽和众人都向风来之处望去,映入眼中的,是亭中飘飞软帘之下露出的一抹银光。那银发人的手中黑子落入棋盘之中,如镇山河。而花明羽在看到那张脸的一刻心间如惊山岚,瞬间大动。耳边是似曾相识、又如隔山海的声音——
“——到此为止了。”】
曹小月:“说理不通,这是就要直接拿人了?‘明雍书院只论学礼,不论朝礼’,司空先生再怎么说也是明雍书院的先生,也不是说冒犯就能冒犯的啊。”
季元启:“就是就是。”
文司宥轻推镜片,道:“原是我错过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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