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明羽和白蕊儿走进这间书院最大的学堂。
白蕊儿:“这座鹿鸣堂还真是气派!”
书侍:“两位学子请入座。”
满座学子已济济一堂,在书桌后小声交谈着往纸上勾画。
学子甲:“完了完了,今年我的课表时间一团乱麻,看来不得不选文先生的算学课了。”
学子乙:“那你还是自求多福吧。去年文先生的天文课一路好评,让人怀疑他是不是真的转了性。未曾想最终考核时……”
两人之间有一阵压抑的沉默,让人不由心生恐惧。
学子甲:“唉,文先生看似一派和气,实则性格乖张,也不知文家人平时过的是什么日子——”
学子乙:“慎言!”
学子甲:“咳,没事的。我早就听说文先生今日要去宣京视察产业,不在书院中。”
学子乙:“说起来,文先生身为大景第一金商世家之主,也不知为何要来明雍教书。不过文家与大公主有姻亲,不知此事是否与大公主有关……”
书侍:“各位学子肃静!司业先生就要到了。”
花明羽听着两人压低声音的一轮,从课表中找到了那个名字。
花明羽:“文司宥……”】
玉泽轻叹一声,调侃道:“文先生的课,果然配得上黑榜榜首之名,但凡提起,学子们无不面色大变,避之唯恐不及。”
文司宥眉梢轻挑,唇角泛起一抹淡笑:“文某的课,自是不及红榜榜首玉先生那般受学子们青睐。只是,诸生对文某家中之事,倒是知晓得格外清楚呢。”他话音平稳,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似是在场每个人的心思都被他看穿几分。
司业:“简直胡闹!书院可不是让你们研究这些的地方!”
那两名学子瞬间变得汗流浃背,战战兢兢地缩在人群之中,动也不敢动一下。他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文先生和司业逮住,从而面临一场难以预料的责罚。
【司业:“书院之地,为何如此喧哗?”
学子甲:“陈司业来了!”
司业:“这鹿鸣堂是多少大景名士讲学之地,可方才我进门时,却像进了闹市!这般行径,如何配称我明雍子弟!”
花明羽默默无语,其实方才……也并未有多吵闹。而座中学子都是名门之后,怕也没受过这般训斥。
司业:“我知道你们都自视甚高。但进了明雍书院,就要守这里的规矩。是来为家族扬威,还是来玷污家声的?此中利害,还望诸生心中有数。”
众学子似乎都因陈司业的话正襟危坐。对面座中,一名挺直脊梁的红发少女吸引了花明羽的目光。
花明羽低声道:“桓媱。”
两人四目相对,花明羽只好微笑以示友善,桓媱却冷冷地移开视线,而拿够了威风的陈司业这才开始安排众人选课。
花明羽再次抬笔,看向眼前的课表,笔尖不由指向“文司宥”这个名字。】
程筠:“司业对学子们还是太严厉了。”
司业轻哼一声,对此不置可否。
文司宥:“爱徒对文某倒是好奇。”
玉泽淡然开口:“想必我的乖徒,是想瞧瞧那黑榜榜首的文先生,究竟生得一副怎样的模样吧。”
众学子们缩着脖子,个个如同惊恐的鹌鹑,唯恐被玉先生与文先生的斗法波及。
【白蕊儿:“咳咳!”
白蕊儿突然咳嗽起来,欲言又止。花明羽看一眼堂中背对她们的司业,指了指案上的白纸。
白蕊儿明白了花明羽的意思,挥笔在纸上写起来——
司业:“明雍院训,乃明志以修身,雍和而正道……”
花明羽打开白蕊儿丢在她案上的纸团——
‘这位文先生的课还是慎选为好。’
‘为何???’
司业:“在明雍求学,需明礼、明心、明志,方能有大成……”
‘他的课高居黑榜首位,新生还应多选红榜课程!’
花明羽小声问道:“红榜、黑榜是何物?”
白蕊儿再次扔给花明羽一个纸团,小声道:“这是明雍学子私下给书院课程做的投票排行。”
花明羽打开纸团——
司业:“明礼,便要明确明雍中基本的礼数。〞
白蕊儿小声解释道:“红榜是受学子欢迎的课程,黑榜……则是学子怨声最多的课程。”
花明羽看着纸团上的内容,不由小声嘀咕着:“这位玉泽先生的课好受欢迎啊。”
司业:“明雍之中,只论学礼,不论朝礼……”
白蕊儿的眼睛亮了起来,然后又不好意思的清咳一声。“咳,说来……这榜上还有一位先生是我同乡。”
司业:“明心,是要精于百家之学,能察秋毫之变,思万物根源……”
花明羽和白蕊儿小声交谈着。
花明羽:“可是这位司空先生?”
白蕊儿:“你如何得知?”
花明羽:“我兄长从我儿时起便常跟我讲述大景名士之事。这位司空先生号称天工弩,一箭百发,可自水患后便离开了玉梁,天下人也不知他去了何处。”
白蕊儿:“不愧是手掌《花诏录》的花家人……”
司业:“明志,便是要立定志向,为大景安身立命……”
学子甲:“他们在说什么?”
学子乙:“好像是红黑榜……”
不多时,花明羽案上又飞来了一个纸团,花明羽打开纸团——
‘同砚,红黑榜上可有何推荐课程?’
花明羽略一思索,提笔写下‘玉泽先生的课看起来不错!’,然后偷偷把纸团丢了回去。
司业:“你们偷偷摸摸地做什么!选课单填好了吗?”
司业一声令下,花明羽忙藏起纸团,一目十行地填好了早在心中计算好的选课单。】
灵息:“师弟的课竟在黑榜之中吗。”
司空澈不好意思的挠头:“早就听闻书院之中有红黑榜,只是没想到我的课居然在黑榜。”
灵息:“不过倒也是,师弟沉溺于机关之术,怕是不能好好上课。”
学子甲:“因为司空先生总是讲课讲到一半,便突然停住,仿佛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
司空澈:“想来是因为我那时又琢磨出了新的机关之术。”
文司宥:“文某所授之课皆在黑榜,也是文某的荣幸。”
曹小月:“文先生的十斤算学题实在太可怕了。”
季元启不以为然道:“十斤算学题固然可怕,但世上就没有小爷不敢逃的课!”
文司宥唇角微扬,语调轻飘道:“季学子倒是颇为自豪呢。既然如此,不如趁此良机,将欠着文某的五十斤算学题一并还上如何?”
玉泽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语气轻快道:“别忘了,还有为师布置的二十次史学作业呢。”
季元启的身影猛地一僵,懊悔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楚禺难以置信道:“五十斤算学题!二十次史学作业!你是怎么做到的?!”
司业:“简直胡闹!居然在传纸团,每人罚抄院规五遍!”
众学子们叫苦连天。
【司业沿书案走过,一一审视众人桌上的课表,经过花明羽时,不知为何停了脚步。
花明羽:“……先生,学生选的课可有何不妥?”
司业眯起眼看花明羽片刻,唇边浮起一丝冷笑。
司业:“你的胃口,倒是不小啊。”】
众学子看到花明羽的课表,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
学子甲:“不愧是花同砚,佩服佩服。”
学子乙:“真是勇气可嘉,在下服她。”
学子丙:“不愧是榜首,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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