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血髓惊变

一、淬火惊变

卯时的药香裹着血腥气在杂役院弥漫，陆离将残破的符桶抵在丹房石阶上时，青铜裂缝中渗出的黑水正侵蚀青石。昨夜周衍消失处生出的那簇冰晶兰，此刻在他袖中渗出森白寒气，竟与符桶裂纹产生诡异共鸣。

"昨夜西崖的冰魄草被毁了七成。"药园执事楚红绫的嗓音裹着丹火气逼近，猩红裙摆扫过淬火池边缘，"若让我查出是哪个渣滓..."

声音戛然而止。这位以"焚焰手"闻名的女修突然掐住陆离下巴，丹蔻染就的指甲刺入他结痂的虎口。淬火池突然沸腾，映出她瞳孔中跳动的赤焰。

"弱水噬体的味道。"楚红绫的指尖燃起青碧火苗，在陆离喉结处烙出焦痕，"小师弟昨夜可见过周衍？"

二、毒医对峙

丹房内传出爆鸣时，陆离正被推搡着撞开斑驳木门。浓烟中站着个浑身缠满绷带的老者，铁拐上的七枚噬魂钉泛着幽光。陈瘸子独眼扫过少年颈间灼痕，将把黑色粉末撒入沸腾的丹炉。

"楚疯子的离火罩？"他喉咙里发出砂纸摩擦般的笑声，"把这孩子送老夫试药，药园的账便两清。"

淬火池突然冲起十丈高的弱水柱，水面倒映出密密麻麻的冰晶兰。楚红绫甩出九凰离火罩护住陆离，火凤虚影与黑水碰撞出刺鼻毒雾。

"想要冰晶兰籽？"她弹指将枚赤玉简打入陆离眉心，"让这孩子参加三日后的内门选拔，你往生殿的爪子别伸太长了。"

三、往生暗影

子时的梆子声穿过乱葬岗时，陆离正跪在埋尸坑前。陈瘸子给的骨瓮里盛着三颗冰晶兰籽，每颗都寄生着灰白菌丝。锁脉丹的毒性在脊椎蔓延，如同万千毒蚁啃噬骨髓。

"能在噬心蛊下撑三个时辰..."阴影中走出戴青铜傩面的身影，提着的引魂灯里飘着周衍残魂，"够资格入我往生殿。"

陆离灵台突然轰鸣，昨夜符桶碎裂时见过的青铜鼎影再度浮现。菌丝触及他掌心道纹的刹那，傩面人灯中的残魂突然凄厉哀嚎。

"原来是你！"楚红绫的离火剑劈开夜幕，九道火凰照亮傩面人脸上的咒印，"往生殿竟敢在药园种蛊？"

四、道纹初显

混战中的陆离突然窥见玄妙景象。离火剑诀化作七百二十道灵气轨迹，陈瘸子的毒蛊呈现墨色符文流转，傩面人面具上的阵纹清晰可辨。当他本能并指成剑时，金芒竟同时洞穿三人护体灵光。

"道纹外显！"傩面人面具碎裂，露出布满血咒的面容，"你是赤霄..."话音未落，整张脸皮在青焰中化作冰晶兰的养分。

楚红绫的云鬓散落在地，发梢沾染的冰晶正侵蚀离火。她弹指将道火种打入陆离丹田："三日后若不能夺魁，我便取你道骨炼药。"

五、祸种深埋

晨光穿透毒雾时，陆离站在冰晶兰花海中。陈瘸子的铁拐刺入地脉，整片乱葬岗开始塌陷。老瘸子独眼泛着幽光："药园需要试毒人，小友的体质再合适不过。"

怀中的杂役令牌浮现"甲等"二字，背面却爬满菌丝脉络。陆离咽下喉间腥甜，看着掌心血痕融入道纹。淬火池方向传来的钟鸣声中，他分明听见青铜鼎影的共鸣。

"这届杂役倒有些意思。"云端之上，黑袍人轻抚怀中噬灵貂，"空灵道体配上往生蛊，不知能养出怎样的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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