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破后而立
一道镜光从她眉心射出,与血月光柱对冲。令人震惊的是,血月竟在镜光中扭曲变形,仿佛被什么力量干扰了。
"玄镜老人?!"银面人惊怒交加,"你还没魂飞魄散?"
洛清羽——或者说附身于她的玄镜老人——冷笑道:"老夫等了三十年,就为这一刻。"镜光更盛,竟暂时抵住了血月侵蚀。
趁此机会,酒痴猛地挣脱束缚,扑向最近的一根铜柱:"小子们,记住——剑冢之下还有...啊!"
话未说完,一道银链贯穿他胸膛。酒痴呕出一口鲜血,却露出疯狂的笑容:"一起上路吧,银皮狗!"
他体内突然迸发出刺目金光——那是自爆金丹的前兆!银面人想要抽身退避,却被玄镜老人的镜光死死定住。
"轰!!!"
惊天动地的爆炸中,又一根铜柱崩塌。冲击波将季长歌掀飞数丈,重重撞在岩壁上。他挣扎着爬起,看到锁灵台已毁去七柱,但银面人竟仍悬浮空中,只是面具碎裂大半,露出底下没有五官的银色面孔。
"没用的。"银面人声音变得机械,"血月已成,收割开始。"
果然,玄霄门各处突然传来阵阵惨叫。季长歌通过残破的穹顶看到,无数弟子如行尸走肉般向剑冢涌来,他们眉心都有一点银光,显然早已被种下"仙种"。
"莫首座!"周清霜突然喊道,"坚持住!"
季长歌转头,只见莫无涯不知何时已挣脱锁链,正踉跄着走向最后一根完好的铜柱。他胸口被银链贯穿,每走一步都留下触目惊心的血痕。
"来不及了..."莫无涯惨笑着看向季长歌,"小子,接好!"
他猛地一拍丹田,一颗布满裂纹的金丹飞出,径直没入季长歌胸口!季长歌只觉一股磅礴力量涌入经脉,修为竟瞬间突破至金丹初期!
"不——!"银面人终于慌了,想要阻止却为时已晚。
莫无涯用最后力气抱住铜柱,回头对季长歌说了最后一句话:"告诉周清霜...她父亲莫天机...从未后悔..."
"轰!"
又一声自爆巨响,最后一根铜柱土崩瓦解。锁灵台彻底崩塌,剑灵晶石化作一道蓝光没入寂灭剑中。银面人发出凄厉惨嚎,身体开始崩解。
"你们...阻止不了...上界...已经..."
话未说完,他的身体便如沙粒般消散在血月光中。但危机并未结束——失去锁灵台约束的血月光华变得更加狂暴,开始无差别地吸收范围内所有修士的精元!
"必须封印血月连接!"玄镜老人的声音从洛清羽口中传出,"季长歌,用太虚精血绘'封天符'!"
季长歌强忍经脉寸断的剧痛,咬破手指在空中划动。随着每一笔落下,他都能感觉到生命在飞速流逝。当最后一笔完成时,他已跪倒在地,视线模糊。
"还不够..."玄镜老人叹息,"需要七圣之力..."
"加上我们!"周清霜和吴清风同时将手按在季长歌肩上,剑圣与书圣的力量源源不断注入。
白芷也挣扎着爬过来:"镜湖一脉...源自'水圣'..."她将一道水灵之力渡入季长歌体内。
寂灭剑中的剑灵突然飞出,化作一个蓝衣小人:"剑圣一脉,归位!"
五道力量汇聚,封天符终于完成,化作一道金光逆冲血月。天地间响起一声玻璃破碎般的脆响,血月光柱应声而断,月亮重新恢复皎洁。
季长歌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向前栽倒。昏迷前的最后一刻,他感觉到有人接住了自己,隐约听到周清霜的惊呼:"他的经脉...全碎了..."
......
黑暗。无尽的黑暗。
季长歌感觉自己漂浮在虚无中,没有身体,没有时间。偶尔会有零星记忆闪过:青溪村的晨雾、玄霄门的山道、上古战场的石碑...
"还没到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季长歌"看"到太虚真人的虚影出现在黑暗中:"你的使命还未完成。"
"我死了吗?"季长歌问。
"生死之间。"太虚真人指向远处,那里有七颗星辰排成勺状,"当七星连珠时,七圣传承将完全觉醒。你已经找到剑圣与书圣,还差四位。"
"我该怎么做?我的身体..."
"破而后立。"太虚真人身影开始模糊,"太虚真解的最高境界是'无脉之脉',你现在的状态...正适合..."
声音消散,季长歌再次陷入黑暗。不知过了多久,一丝刺痛传来,接着是第二丝、第三丝...渐渐地,他意识到那是经脉在重组。
"有效果了!"一个惊喜的声音传来,像是洛清羽,"药浴起作用了!"
季长歌想要睁眼,却连这个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他只能被动感受着身体的变化:原本破碎的经脉被一种温暖药力包裹,如春芽般缓慢重生。更奇妙的是,新生的经脉不再是单纯的通道,而是一种网状结构,与丹田的三才气旋完美契合。
"无脉之脉..."季长歌突然明悟,太虚真人所说的正是这种状态——没有固定经脉,真元可以在体内自由流转,如太虚般无形无质却又无处不在。
随着感知逐渐清晰,季长歌发现自己躺在一个药池中,浓郁的药香充斥着鼻腔。他尝试动了动手指,这次成功了。
"他醒了!"洛清羽的声音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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