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洛清羽

第八章 洛清羽

刺目的白光散去，季长歌重重摔在一片焦黑的土地上。全身经脉如被烈火灼烧，这是使用"太虚燃魂术"的后遗症。他挣扎着撑起身子，眼前的景象让他忘记了疼痛——

暗红色的天空下，大地龟裂成无数碎片，漂浮在虚无之中。远处，七座巨大的石碑呈环形矗立，每座石碑上都钉着一具金光闪闪的骸骨。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骸骨胸口都被一柄银色长矛贯穿，长矛上刻满了封印符文。

"这就是...七圣陨落之地？"季长歌声音嘶哑。

腰间玉佩突然发出微弱光芒，太虚真人残魂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比之前更加虚弱："孩子...你做到了..."

"前辈！您还在！"季长歌又惊又喜。

"只是...最后一丝执念..."残魂断断续续地说，"去...中央祭坛...那里有...我们留下的..."

话未说完，玉佩"咔嚓"一声裂成两半，残魂的气息彻底消散。季长歌捧着破碎的玉佩，心如刀绞。短短一日内，他失去了陈墨，现在又永远失去了这位指引他的前辈。

强忍悲痛，季长歌望向远处的石碑群。那里应该就是残魂所说的中央祭坛。他试图运转灵力，却发现经脉受损严重，连最简单的法术都施展不出。

"只能走过去了。"季长歌苦笑着自语，拖着疼痛的身体向前走去。

这片上古战场诡异而危险。有些区域时间似乎静止了，漂浮的碎石定格在半空；有些地方则充斥着狂暴的空间裂缝，稍有不慎就会被撕成碎片。季长歌小心翼翼地绕开这些危险，花了整整一个时辰才接近石碑群。

七座石碑高达百丈，上面刻满了古老的文字。季长歌认出来，那是最原始的道纹，当今修仙界早已失传。被钉在石碑上的骸骨虽然历经三千年，却依然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这就是化神期大能的恐怖之处，即使死后，余威仍存。

石碑环绕的中心，是一个圆形祭坛。祭坛上摆放着七件物品：一把断剑、一面铜镜、一个铃铛、一块玉简、一尊小鼎、一串念珠和一支笔。

季长歌刚踏上祭坛，七座石碑突然共鸣般震动起来！七道金光从骸骨天灵盖射出，在祭坛上空交织成一幅幅画面——

三千年前，七位化神巅峰的修士同时感应到飞升契机，相约一起渡劫。就在他们准备迎接天劫时，太虚真人凭借《太虚真解》的特殊感应，发现天劫有异。七人联手探查，震惊地发现所谓的"飞升天劫"竟是一个陷阱！上界仙人早已封锁了所有飞升通道，任何尝试渡劫的化神修士都会被联手绞杀。

画面变换，七位大能决定留下警示。他们分别在各处秘境建造了传送阵，连通这片被遗忘的上古战场。就在他们即将完成布置时，上界派下的"代行者"突然发难，联合各大门派中的叛徒，对七人展开围剿。

最后的画面中，七位大能浴血奋战，最终被七柄银色长矛钉死在石碑上。其中一位的面容让季长歌浑身冰凉——那分明是年轻时的玄霄子！只不过画面中的"玄霄子"眼中闪烁着诡异的银光，与现在的掌门如出一辙。

"原来如此..."季长歌喃喃自语，"玄霄门祖师就是上界的'代行者'..."

画面消散后，祭坛上的七件物品同时亮起微光。季长歌明白，这就是七圣留下的本命法器和传承。他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走向太虚真人对应的位置——那里摆放着一块玉简。

当他的手触碰到玉简时，玉简化作一道流光没入他的眉心！海量信息在脑海中炸开——《太虚真解》完整版，从炼气到化神的所有修炼法门，以及太虚真人毕生的心得体悟。

更令季长歌震惊的是，玉简中还包含一段记忆：七圣当年发现，上界封锁飞升通道并非针对所有人。每隔三百年，上界会"选拔"少数修士飞升，而这些修士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的功法都被暗中修改过，会在不知不觉中向"代行者"敞开神魂！

"这就是为什么玄霄门核心功法每三百年就会'更新'一次..."季长歌恍然大悟，"所有被选中飞升的，都是被控制的傀儡！"

正当他沉浸在震撼中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清冷的女声："原来还有活人能到这里。"

季长歌悚然回头，只见一名身着黑衣的女子不知何时出现在祭坛边缘。女子约莫二十出头，面容精致却冷若冰霜，腰间挂着一枚青色玉佩——与陈墨送他的那枚几乎一模一样！

"你是谁？"季长歌强作镇定，暗中尝试调动体内所剩无几的灵力。

女子没有回答，而是打量着他："你身上有太虚一脉的气息...但又不太纯粹。"她突然抬手，一道银光射向季长歌！

季长歌想要闪避，却因伤势动作迟缓。银光击中他的胸口，却没有预想中的疼痛，反而化作暖流涌入经脉，暂时缓解了"太虚燃魂术"的反噬。

"果然是《太虚真解》。"女子点点头，"不过你用得乱七八糟，差点把自己烧成废人。"

季长歌惊疑不定："你...为什么要帮我？"

女子冷笑："帮你？我只是不想太虚传承就此断绝。"她走到祭坛前，取走了那面铜镜，"我叫洛清羽，算是...你前辈的半个传人。"

"洛师姐认识太虚前辈？"季长歌更加困惑。

洛清羽将铜镜收入袖中："不认识。但我师父是七圣之一'玄镜老人'的传人。"她指了指腰间的玉佩，"看来陈墨那小子把玉佩给你了，难怪会死。"

季长歌心头一震："你认识陈师兄？这玉佩到底是..."

"没时间解释了。"洛清羽突然神色一紧，望向远处，"有人触动了入口禁制，很快会找到这里。"

"是血煞宗的人？"

"不止。"洛清羽神色凝重，"还有玄霄门的执法长老——赵元明，赵无极的父亲。"

季长歌倒吸一口凉气。赵元明是玄霄门三大金丹长老之一，实力深不可测。如果陈墨临死前说的是真的，赵家很可能是上界"代行者"的爪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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