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键上的情书

林建国背着手站在红木梯旁，军旅生涯养成的笔挺身板在春联前投下威严的影子。黄子踮着脚调整横批，金粉「春风得意」的「风」字总往右下角歪斜。

林爸：往左半公分！你小子瞄准镜装歪了？

林爸的呵斥惊飞檐下麻雀。

黄子弘凡：报告首长！

黄子嬉皮笑脸地敬礼

黄子弘凡：这是艺术字体，讲究不对称美学

林爸：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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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妈妈：去去去，别把试管往糖罐里插！

黄妈妈夺过林夏手中的量匙

黄妈妈：找小黄试你新研制的润喉糖去！

林妈正往八宝饭塞核桃仁，闻言笑着补刀

林妈妈：昨儿小黄还问我，瑞士巧克力能不能配郫县豆瓣酱。

两位母亲交换眼神的默契，堪比当年联手抓包两个孩子偷吃供品橘子的光景。

林爸从兜里摸出激光笔，在春联框线处打出一道笔直红线

林爸：我当炮兵测距那会儿，误差超过两毫米就得跑五公里！

林爸：还有啊，你那个琴房我都不想说你，你把我摆我闺女那么多照片干什么？

林爸：还有那，那墙上……

林爸：你告诉我你从什么时候动的心思？啊？

黄子早料到藏照片的事总有曝光的一天，却没料到竟是此时此地。面对未来岳父咄咄逼人的追问，他如困兽般无处遁形。

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心跳如鼓，他在脑海中飞速盘算，试图找出一条体面脱身的路。

厨房飘来糖醋鱼的焦香，林夏被两家妈妈推搡着赶出来。黄子趁林爸转身，冲她比口型求救，后颈却被冰凉的指尖戳住

林爸：手抖什么？当年拆我自行车链的胆量呢？

林夏察觉到气氛的微妙变化，瞬间明白了黄子的处境。她眉眼一转，忙不迭地打起了圆场，试图解救陷入尴尬境地的黄子。

林夏：哎呀爸，你这是做什么？他又不是你带的兵

林夏：我可不管呢，妈妈都说了，在家里你可不能摆出那副部队里的严肃样儿。

林夏：况且元元手是拿麦的又不是拿阻的…

林夏轻轻嘟囔着。林爸突然意识到，刚才那番训斥都被屋里人听见了。一时间，尴尬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原本还想借着威严震慑一下黄子，可眼下这情形，倒让自己理亏起来，进退两难。

他又担忧在厨房的妻子知晓自己在部队里爱训话的毛病又犯，脸上不由自主地掠过一丝慌张。

黄子弘凡：林叔，我给夏夏准备的礼物放在琴房了。我想带她去看看，您看行吗？

黄子看出林爸的窘迫，赶忙递上台阶

林爸见他言语间轻快自如，还带着几分抑制不住的期待，就好像琴房里藏着的不只是礼物，更是一份饱含心意的惊喜。叹了口气，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两人可以去了。

林爸：唉，女大不中留啊

林爸：还好还好，娘家离得近…嘿～嗯

黄子拽着林夏闪进琴房，反手落锁的瞬间，窗外炸开新年第一簇烟花。暖黄壁灯将满墙照片镀上金边——日内瓦实验室的工作证与草莓音乐节的通行证相邻，中间夹着初中春游时两人在青城山脚的鬼脸合照。

黄子弘凡：闭眼

他翻开琴盖，指尖悬在黑白键上三寸

黄子弘凡：这首《阿尔卑斯回旋曲》，采样了你解剖刀敲击培养皿的节奏。

林夏倚着钢琴，看他修长手指在琴键翻飞如蝶。月光穿过琉璃窗，将谱架上的草稿纸照得透亮——「声带振动频率与思念波长相关性研究」的图表间，夹杂着「婚礼进行曲变奏构想」的潦草音符。～

当最后个音符消逝在雪松共鸣箱里，黄子忽然摸出绒布盒

黄子弘凡：实验室防静电手环，镶了莱芒湖的鹅卵石...

林夏：这是订婚戒指的伪装版本？

林夏：林夏晃着腕间闪烁的银光，故意将「鹅卵石」对准他瞳孔。

黄子耳尖瞬间烧成玛瑙色，喉结滚动着转移话题

要、要不要试试四手联弹？像初二那年...

话音被突然贴近的体温截断。林夏的额头抵在他肩窝，呼吸透过毛衣织孔渗进来

林夏：黄子，我在飞机上做了一个梦

林夏：我梦见你教《卡农》那次…

林夏：你弹错七个音还嘴硬是爵士版

她轻笑

林夏：现在能完整弹给我听吗？

林夏：还有你在学校天台被班主任拉下去的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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