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命定

布雷斯·扎比尼第十三次调整袖扣时，翡翠色流光割裂了他的呼吸。推车撞上站台立柱的瞬间，他看见月白色广袖拂过南瓜汁货架，青玉禁步坠着的流苏扫过他的手背，像某种来自东方的蛊。

"需要帮忙吗？"

少女的声音裹着山泉浸梅子的清冽，布雷斯转身时正对上她发间振翅欲飞的银蝶步摇。秋日晨光穿透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玻璃穹顶，在她锁骨间的翡翠玉符上折射出奇异纹路——那分明是条盘踞的青龙。

"或许你该先赔偿我的袍子？"他勾起练习过千百次的完美笑容，指尖抚过龙皮校袍上根本不存在的褶皱，"扎比尼夫人亲手缝制的龙皮银线..."

"哦——"少女突然拖长的尾音让他脊椎发麻，只见她从绣着云纹的乾坤袋里掏出一团雪球似的活物，"雪团，这位先生说他衣服破了。"

白貂窜上他肩膀的瞬间，布雷斯闻到了混合着檀香与冷梅的气息。小兽爪子精准勾断他三根黑发时，少女眼尾的朱砂痣在晨光里沁出血色，他忽然想起曾在翻倒巷见过的凤凰尾羽。

列车鸣笛声惊醒了这场对视。布雷斯刚要开口，少女突然被推车撞得踉跄跌进他怀里。广袖间滑出的黄符纸贴在他喉结处，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噤声咒改良版·专治自恋花孔雀"。

"灵犀！你的《符咒大全》！"

拉文克劳的秋·张抱着一摞竹简冲进包厢，布雷斯趁机扶住少女的腰。月白色襦裙下的身躯比想象中更单薄，他指尖触到她后腰银链的瞬间，某种灼热感突然刺痛皮肤——那里有粒朱砂痣正在发烫。

"你..."布雷斯刚要发问，怀中的少女已经灵巧转身。她发间步摇划过他下颌，留下一道沁着梅香的浅痕，"蓬莱灵犀。"她指尖夹着张符纸晃了晃，"再乱碰姑娘家的腰，当心变成石像哦。"

布雷斯看着飘落膝头的符纸，"定身咒改良版·对登徒子特攻"的字迹旁还画着吐舌头的简笔画。包厢门关上的瞬间，他捡起她遗落的青玉流苏，发现内圈刻着极小的篆体——"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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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药教室的阴冷空气里，布雷斯第十八次偷瞄灵犀执笔的手。少女握羊毫的姿势像在执剑，朱砂在黄符上洇开的轨迹让他想起东方水墨画。她今天换了件藕荷色齐胸襦裙，披帛上绣的仙鹤正随着动作振翅欲飞。

"扎比尼先生，如果你再盯着林小姐的玉杵超过三十秒..."斯内普的声音如毒蛇贴地滑来，"我不介意用你的眼珠试验新魔药。"

灵犀突然轻笑出声，腕间银镯撞在青瓷砚台上，溅起的朱砂正落在布雷斯手背。他低头看见血珠般的红点，恍惚间竟觉得像月老系的红线。

坩埚腾起青紫火焰时，布雷斯终于抓住机会。他握住少女研磨药材的手，紫杉木魔杖轻点她腕间红绳："需要帮忙控制火候吗？斯莱特林首席的魔药成绩可是..."

话音未落，灵犀反手将符纸拍进沸腾的魔药。彩虹色雾气瞬间炸开，德拉科·马尔福的尖叫声刺破穹顶——他铂金色的头发正在绽放牡丹。

"这叫五行相生。"灵犀转动玉杵，桃花瓣雨般落进坩埚，"木生火，火生土..."她突然贴近布雷斯的耳畔，温热气息染红他的耳尖，"土生情。"

布雷斯感觉后颈发烫，少女指尖点在他喉结处的朱砂不知何时画成了符咒。当斯内普黑袍翻滚着袭来时，他突然握住灵犀执笔的手，在符纸上画下纠缠的并蒂莲。

"今晚天文塔，"他舔去指尖朱砂，尝到桃花蜜的甜味，"教你真正的星辰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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