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据滁渋透露,他与对手的赌注是五个亿,而这路线是他对手给的,不仅长而且很危险,就这短短一天,他们就途径三个断崖,七八个沼泽,一处湿地森林,两处短途沙漠,期间还有不少歹徒,被陆景风顺手开枪崩了
但同样,滁渋的赌注不仅是钱,如果他赢了,他要的不仅是对手的五个亿,还有对方的妻和一整套海景别墅
如此贪婪的要求,滁渋说起时,脸上却毫无愧疚之色,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对手想要他输,想要他的五个亿和他的命,便给滁渋规定了这么一条路
滁渋放弃了选择路线的机会,转而要了对手的人和房
他深知对手的阴险狡诈,选择路线未必能占到便宜,倒不如要些更有价值的东西,这种抉择在常人看来或许疯狂且不可思议,但对于滁渋这个赌徒来说,似乎再正常不过,他眼中闪着贪婪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滁先生,您这赌注可真是够狠的,就不怕遭报应?”/陆景风
滁渋冷冷一笑
“在赌桌上,没有狠不狠,只有赢和输”/滁渋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赌约,愿赌服输,他输了,就得付出代价”/滁渋
滁渋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和退缩,反而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兴奋
“他们以为这样就能难倒我,简直是做梦!只要能到凌渊市,我就是赢家!”/滁渋
“滁先生,您就不怕对手耍赖?”/陆景风
“他敢!在这个圈子里,信誉就是前提,就是命!他要是敢耍赖,以后就别想混了!”/滁渋
沐诗白沉默不语,只是专注地开着车
他知道,无论这场赌约背后有多少阴谋和算计,他们都必须确保在七天内将滁渋安全送往目的地,否则一切都将毫无意义
“诶,滁先生,今天算第一天还是第二天?”/陆景风
“虽说旅途是昨天下午才开始,但站在他们的角度想,他们绝对会认为这是第二天”/滁渋
“他们既然想让我输,就必定会毫不留情的压缩任何可压缩的时间,如果我们认为这是第一天,那我们所认为的第七天就绝对会是他们口中的第八天,因为他们已经把昨天算作是一整天了”/滁渋
滁渋双手抱在胸前,神色淡定地回答道,语气平静,却透着对对手手段的洞悉
“这也太不公平了,简直是故意刁难嘛!”/陆景风
“在赌桌上,从来就没有公平可言,只有强者才能制定规则”/滁渋
沐诗白在前面静静听着,并不插话,而是撇了眼车内汽油是否还够
好消息,可以撑到下一个酒店
坏消息,只能撑到下一个酒店
好消息,下一个加油站离酒店只有十米左右
坏消息,那加油站晚上十点准时关闭
沐诗白瞥了眼时间——晚上九点二十九,心中一紧
哦,现在是九点半了
他的眉头紧皱,脚下不自觉地加重了油门,一言不发,只是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的路
…
好在是赶上了,九点五十时,车像是一阵旋风般急停在了加油站前,沐诗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下了车
“你们先去办房卡,我给车加油”
沐诗白一边说着,一边迅速打开油箱盖,招呼工作人员过来
陆景风和滁渋应了一声,便朝着酒店走去,沐诗白转身开始和加油站的工作人员交流
“师傅,麻烦加满”
工作人员熟练地操作着加油机,油枪插入油箱,汽油汩汩地流淌着
沐诗白站在一旁,目光时不时看向酒店的方向,心里想着陆景风和滁渋办房卡是否顺利
终于,油箱加满,沐诗白付了钱,把车换了个位置停好后便匆匆向酒店走去
…
酒店内,前台处,陆景风转头看看滁渋
“几间房?”/陆景风
“两间”/滁渋
“为啥?”/陆景风
“你和沐诗白一间,我自己一间”/滁渋
滁渋侧眸撇了陆景风一眼
“难不成你想让我和你们挤一间房?”/滁渋
陆景风不由自主的翻了个白眼
“你不怕半夜被暗杀啊”/陆景风
“我谅他们也没这个胆子”/滁渋
“房卡办好了吗?”/沐诗白
沐诗白提着车钥匙走过来,将车钥匙丢给陆景风
陆景风接住钥匙揣进兜里,指了指滁渋
“这位大爷要两间房,咱哥俩一间”
“随便吧,赶紧上去休息”
三人拿了房卡,朝着房间走去,楼道里的灯光有些昏暗,气氛显得有些诡异
找到对应的房间后,沐诗白和陆景风站在 301 房门前,而滁渋则停在了隔壁的 302 房门前
沐诗白抬头看了看房间号,又看了看滁渋
“滁先生,那您好好休息,有什么事随时叫我们”
滁渋微微点头,“嗯”了一声,便用房卡打开了房门,走了进去,“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陆景风冲着紧闭的房门撇撇嘴
“这家伙,还挺拽”
“行了,咱们也进去吧”
两人走进 301 房间,里面的布置简单而整洁,陆景风一下子瘫倒在床上
“哎呀,可算能躺会儿了”
沐诗白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望着窗外的夜色,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片刻之后,他回过头,看向瘫在床上的陆景风
“风子,你先去洗个澡吧,这一天下来也没清理过”
陆景风挠挠头,也没多想,应了声后就从床上爬起来,走进浴室,待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沐诗白轻轻推开玻璃窗,然后退后几步
“沐浱潇!你在吗?活着就出来冒个泡!”
沐诗白压低声音喊
过了几秒钟,一个身影从窗外翻进屋内,站起身
“怎么了?”
“别说什么保护我了,今晚多注意一下隔壁 302 房滁渋的安危”
“可…”
话音未落,后腰被沐诗白一把捏住了
“命根子”被捏住,沐浱潇声音都变了调
“别…诗白…”
沐诗白手上力度不减,沐浱潇几乎下一秒就要呜咽出声
“诗白…我去、我去还不行嘛…”
沐浱潇双手捧起沐诗白的手贴在脸上,讨好般蹭蹭,那模样就像一只可怜的小狗在祈求主人的原谅
沐诗白松开手
“记住,要是滁渋出了什么事,有你好看的”
沐浱潇揉着后腰,连连点头
“诗白你就放心好了”
说完,便又翻出窗外,消失在夜色中
…
“哒、哒、哒”
后半夜,一阵轻微的哒哒声从滁渋房间窗户上传来,滁渋猛地睁开眼,黑暗中,他的瞳孔瞬间收缩,下意识的朝窗户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声音不急不缓,却带着一种莫名的节奏感,仿佛在敲打着他紧绷的神经
滁渋的心跳骤然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一动不动地盯着窗户,试图分辨出这声音的来源和意图
窗外,月光被乌云遮住,房间里越发昏暗,那哒哒声却没有停止,反而愈发清晰,像是某种危险的信号
滁渋悄悄把手伸向枕头底下,握住了藏在那里的匕首,手心已满是汗水
他心中莫名浮现出一个人,那是被他残忍杀死的人
那人临死前绝望的眼神、痛苦的表情,此刻在他脑海中无比清晰地浮现出来
滁渋曾让那濒死之人爬到窗边,说是敲够五十下窗,就放他一条生路
那人堪堪在敲第四十八下时咽了气,滁渋扫兴的扔给对手五千万
他赌的是那人敲满五十下后咽气
是鬼吗?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滁渋就忍不住用力摇头把脑内的想法驱逐出去
不,这世上哪来的鬼
他在心里大声地对自己说道,试图用这种方式来驱散内心的恐惧
滁渋的身体微微颤抖,额头上也冒出了冷汗,紧紧握住匕首,眼睛死死地盯着窗户,仿佛下一秒就会有什么恐怖的东西破窗而入
滁渋起身走到窗前,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
他不停在心中告诉自己绝对不是鬼,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鬼这种东西,可那“哒哒”声却像魔咒一般在他耳边萦绕,让他的心跳愈发剧烈
滁渋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恐惧都吸进肺里,然后猛的拉开窗帘
窗外,一个身影静静地悬浮在空中,苍白的面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
那是一个女子,双眼空洞,嘴里流淌着黑色的血液,脖子以一种极其扭曲的角度歪斜着,正是被他亲手勒出的模样,长发随风飘动,宛如一条条黑色的毒蛇,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露出的肌肤上布满了青紫的伤痕,她的双手向前伸出,指甲尖锐如刀,似乎想要抓住滁渋,将他拖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滁渋吓的脸都白了,那一瞬间,他脸上的血色仿佛被瞬间抽干,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腿一软直接给跪了,整个人瘫倒在地上,如同一滩烂泥
“不…不可能…你都已经死了!不…别杀我…我错了…我错了…”
他语无伦次地哭喊,声音里充满了恐惧,泪水不受控制地从他的眼眶中涌出,划过他惊恐扭曲的脸庞
此刻求生的欲望胜过了所有,滁渋完全没心思去想那到底是真是假,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无尽的恐惧在内心疯狂蔓延,嘴里不停地重复着求饶的话语
一道寒光闪过,一把剑从鬼的头部刺穿又收回,那鬼的头瞬间被割成两半,浓稠的黑色液体喷涌而出,身体就那么直直的从空中摔落,发出沉闷的声响
沐浱潇将剑收回剑鞘,身姿轻盈地踩在外面的树枝上
而屋内的滁渋没去看是谁把鬼砍了,他的神经早已紧绷到了极限,在这极度的惊吓之下,双眼一翻,直接就晕了过去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滁渋昏迷倒地的声音在空旷中回响
沐浱潇坐在树枝上晃着腿,脸上带着几分轻松与得意
他随手摘了片树叶,借着微弱的月光,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将今晚的事简单写下
写完后,他小心翼翼推开窗户,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将树叶悄咪咪放到沐诗白枕边
看着熟睡中的沐诗白,沐浱潇微微一笑,转身又轻轻地从窗户翻了出去,关上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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