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风轻轻敲了敲白墨办公室的门,在得到允许后,他缓缓推开门进入
两人走进办公室,看到的是白墨趴在办公桌上补觉
她的头发有些凌乱,一只胳膊随意地垂在桌沿,旁边一个自动播放的视频正循环播放着,那是白墨提前录好的,只要有人敲门,视频就会自动播放,而视频里白墨就只说了“进来”俩字
陆景风轻轻推了推白墨,白墨悠悠醒转,先是迷迷糊糊地哼唧了一声,然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那模样竟有几分可爱,生理盐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溢出来,让她看起来多了几分狼狈
“还是第一次见白姐上班摸鱼睡觉呢”
陆景风凑到沐诗白旁边,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和惊奇
沐诗白轻轻摇摇头,眼神示意陆景风别乱说话
白墨揉了揉眼睛,坐直了身子,眼神还有些迷离,不情不愿站起身,那动作缓慢拖沓,仿佛全身的骨头都在抗议这突如其来的动作
她睡眼惺忪,脸上还带着未消的困倦,嘴里嘟囔着什么,听不太真切
慢悠悠地从一旁架子上取下一沓资料,那资料看起来颇为厚重,她有些吃力地将其放到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响,似乎在借此发泄着被吵醒的不满
“任务就在旁边放着,不会自己取嘛!”
白墨没好气地说道,声音里透着浓浓的不耐烦,皱着眉,眼中满是嗔怒
陆景风和沐诗白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无奈
陆景风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
“白姐这起床气可真大”
“这次的任务有些特殊,不是杀人,是护送一个人”/白墨
“通常我们接的任务都是取人性命,但这次是要保证这个人的安全,将其毫发无损地送到指定地点,且这个人身份特殊,途中可能会遭遇各种危险和阻碍,所以,你们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能有丝毫的疏忽和懈怠”/白墨
沐诗白翻开资料查看,半晌后放下资料,简单概括一下大概就是
雇主叫滁渋,男,35 岁,是个不折不扣的赌徒,他出生于一个富裕的家庭,但从小就对赌博有着异常的痴迷,每一次都是豪赌,输赢对他来说似乎真的无所谓,纯粹就是为了寻求刺激,他不在乎赌桌上的筹码有多少,不在乎自己的身家是否会因此一贫如洗,只是沉浸在那一次次惊心动魄的赌博过程中
这次的护送任务,也是源自他和别人的一场赌约,对方提出,如果他能在慕夜组织任意两名成员的护送下,在七天内安然无恙地从渊海市到达凌渊市,就算他赢,而滁渋毫不犹豫地应下了这个赌约,并提前支付了巨额的费用
滁渋在赌界颇有名气,也因此树敌众多,他的仇家们都巴不得他在这次的行程中遭遇不测,好让他们出一口恶气,而沐诗白和陆景风所要面对的,不仅是来自外界的各种明枪暗箭,还有滁渋本人那难以捉摸的脾气和随性而为的行事风格
沐诗白的眉头越皱越紧,他意识到这次的任务绝非易事
“滁…滁…这特么啥字啊?谁起的这么怪的名字?”
陆景风忍不住吐槽
“实在认不得,就叫滁色吧,反正读音一样,都是渋”
沐诗白一脸无所谓,耸耸肩说道
陆景风双手抱在胸前,哼了一声
“行,先不管这破名字,不过这滁色,哦不,滁渋,还真是个怪人,居然拿自己的安危来打赌,真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转而又看向白墨
“白姐,雇主出价多少啊?”
白墨微微扬起下巴,神色淡定地伸出三根手指
“这个数”
“三百万?”
“三亿”
白墨轻描淡写地说道
“这么多!?”
陆景风和沐诗白异口同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白墨双手抱胸,神色自若地
“任务时限是一星期,也就是说,一天有一天的报酬,目标说了,心情好的话,没准还能额外给你们些费用”
陆景风忍不住咋舌
“我天,这滁渋到底多有钱,居然出手这么阔绰!”
沐诗白也一脸震惊,但他并未言语
“任务正式开始是在下午,不过你们最好现在就去”/白墨
“为什么?”/陆景风and沐诗白
“约定地点离这挺远的,而且,一个赌徒最大的特点是什么?好赌,随时随地,无时无刻的赌,谁知道这滁渋会不会心血来潮提前开始行程,或者在去约定地点的途中又搞出什么幺蛾子,你们提前过去,也好有个应对的准备”
沐诗白若有所思,轻轻摩挲两下下巴
“那我们确实不能掉以轻心,早点过去比较稳妥”
白墨点点头,加重语气
“这次任务不容有失,你们一定要小心谨慎”
陆景风和沐诗白神色郑重地答应
“明白!”
临出门前,陆景风的脚步忽然顿住,又回头看了白墨一眼
“还有什么问题吗?”
白墨看着他,眼神带着丝疑惑
陆景风张了张口,故作随意地问
“就是想问一下,当年那场大火,陆远风真的是不想救我吗?”
白墨微怔,无意识地捏紧了拳,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
“当然,如果她想救你,也不会任由你困在火里,又不去找你”
陆景风低下头,沉默片刻
“我知道了”
说完,便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白墨望着那扇关上的,久久没有动弹,抬手摘下侧头的黑色丝带,丝带上写的却是陆景风的生辰八字
攥紧那条丝带,抬眸,仿佛又透过那扇门看到了当年那场大火,近乎绝望的陆景风和…
重伤昏迷的陆远风
…
地点是一处茶馆,古色古香的建筑在繁华的都市中显得别有一番韵味
滁渋就坐在茶馆外一个小亭子中,悠然自得地喝着茶等着
亭子四周,翠竹摇曳,微风拂过,发出沙沙的声响,滁渋一袭宽松的黑长衫,翘着二郎腿,一手轻轻握着茶杯,一手随意地搭在椅子扶手上,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透着几分难以捉摸的意味,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茶杯中升腾起袅袅的热气,茶香四溢,弥漫在整个小亭子里,滁渋偶尔轻抿一口茶,然后微微眯起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惬意
他似乎对即将到来的护送之旅毫不在意,又或者是早已胸有成竹
看到两人过来,滁渋并不惊讶,依旧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随手掏出一沓钱,随意地扔给他们,那动作仿佛在丢弃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
“不错,还算有点心眼子,知道不能让雇主等太久”
语气中带着一丝傲慢,嘴角挂着一抹轻蔑的笑
虽然扔过来的是钱,但沐诗白总有一种被羞辱的感觉,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成拳,那沓钱落在地上,散开的钞票在风中微微飘动
陆景风倒是反应快些,他弯腰捡起地上的钱,笑嘻嘻地附和
“谢谢滁老板,您放心,这一路上我们一定把您伺候得妥妥当当”
沐诗白忍下心中的不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
“滁先生,接下来的行程还请您多配合我们”
滁渋瞥了他一眼
“哼,配合?只要你们能保证我的安全,让我顺利完成这场赌约,其他的都好说”
陆景风将钱递给沐诗白一半,满脸堆笑
“诗白,来,咱俩一人一半”
又被沐诗白推回去
“你拿着吧,我暂时还不缺钱”
沐诗白的语气有些冷淡,别过头去不再看陆景风手中的钱
陆景风看着沐诗白的反应,明白沐诗白是在赌气,这钱只是暂时不要,晚上指定和他要
不过他也没再多说,把钱揣进了自己的兜里
沐诗白不动声色地打量了滁渋一番,只见他一头银发在阳光下闪耀着独特的光泽,墨蓝色的眼睛深邃而神秘,穿得倒还算斯文,剪裁得体的衣衫衬出他修长的身形,长相也比较抗打,五官立体而精致,左眼眼角下方还有一颗棕色的小痣,为他增添了几分独特的魅力
就是说话方式…沐诗白不禁皱了皱眉头,在心中暗暗吐槽
沐诗白走到滁渋对面的位置坐下,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感受着那略带苦涩的茶香在舌尖散开
“那么滁先生,我们可否先谈谈具体任务细节?也好利于我们更好将您护送至凌渊市”
滁渋微微仰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沐诗白,语气不紧不慢
“急什么,先让我喝完这杯茶”
沐诗白心中略有不满,但还是耐着性子等待,过了片刻,滁渋终于放下茶杯,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
“渊海市和凌渊市相隔挺远的,夸张点说,就是从正中心到边界,中间还要途径七八个城市”
沐诗白再次强调路程的遥远,试图引起滁渋的重视,滁渋却满不在乎地摆摆手
“这有什么,我既然敢赌,就不怕这一路上的艰难险阻”
沐诗白皱了皱眉,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烦躁,详细询问滁渋关于此次行程的一些特殊要求和注意事项
陆景风在一旁听着两人讨论,自顾自吃着面前的茶点,左手抓着一块精致的糕点,右手不停地往嘴里送着水果,吃得津津有味,腮帮子鼓鼓的,像只贪吃的小松鼠
两人一起执行任务时,动脑筋商谈的部分一直都是沐诗白的事,和自己无关
陆景风心里十分清楚这一点,他也乐得清闲,反正有沐诗白在,这些复杂的事情都能被处理得妥妥当当,他只需要在关键时刻听从指挥,出力就行
偶尔,他会抬起头,看看正在讨论的沐诗白和滁渋,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
“嗯,你们说,你们说,我吃我的”
然后又继续埋头与面前的美食奋战
对于陆景风来说,此刻享受美食比思考那些繁琐的任务细节要重要得多
……
……
项链是镂空的
白姐()雷有点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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