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当年我娶她进门后,我,”李翎好似说到什么难以启齿的事,脸红了又红,之后看向婕茹,鼓足勇气道,“我就跟她明说了我心里有人,并没和她圆房……”
婕茹愕然的睁了睁眼睛,随即仿佛意识到什么,尴尬了一脸,她躲开他的注视:“李将军,你,实不该这样的,你该为两个孩子着想,没有娘亲的孩子真的可怜。”
李翎内心最“难以启齿”的一关过了,便没了顾忌,他看着她,毫不掩饰情愫:“没什么对不对的,在我心里,我早已把你当成我两个孩儿的娘亲了,我心里,再也容不下旁的女人——”李翎说着大胆的拉过婕茹的手,脉脉含情,“也许我这么做是‘犯上’了,可我此时若不握住你的手,只怕以后再也没机会了。”
婕茹试着抽手,却感觉他那双手宽厚有力,好似要抓住一生般紧紧握着不愿松手,她只好让他握在掌心,别过头去小声道:“李将军这么做,就不怕皇上杀了你。”
“怕,”李翎坦然无畏的微微一笑,“但我更怕皇后从此不再见我了,虽说往后我们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
婕茹最终坚决的抽回了手,看向李翎,表情恬静:“可我对你,只能说‘谢谢’。”
李翎的目光暗了暗,道:“如今皇后的后宫又多了个小夫君,怡亲王是吗?”
婕茹的脸控制不住红了红,垂下眼睑道:“是,不过并非我主动要的……”
“我明白,你不用解释,”李翎的心情并没因此受影响,看着她的目光异常柔和,“很早以前我就看出来了,你不像我们大梁女子那般‘放得开’,很多事都是在顺应时下的环境,但我从心底里羡慕那些能做你小夫君的男人,我没那福分。”
婕茹见他越说越深情,越说越投入,赶忙婉转的打岔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骑马再往前走一段路便能看到皇城门了,李将军一路好走。”
李翎的眸光忽明忽暗,又深又沉的看进婕茹眼里去:“我每天都会想着你念着你,我没福分守在你身边,只能远远的看着你,但我不后悔。”
面对男人近乎“没头没脑”的表白,婕茹一时无言以对,不知该说什么好,组织语言半天憋出“谢谢”两个字,随后赶人道:“时候不早了,李将军真该启程了,若是晚点了错过出城,又得延误一晚。”
“好,我这就出城去,”李翎最后伸手握了握婕茹手,转身翻上了马背,看着她,“我今日对你说的每句话都是肺腑之言,望你记着……婕茹,我们后会有期。”
这还是他们认识多年来,他头回叫她闺名。
“后会有期,李将军一路顺风。”婕茹眉眼含笑的说着道别之语。
原本想过敬酒送别的,但一想到喝过酒骑马就如同酒驾一样危险,想想还是罢了,她看他踢了踢马肚子,两手拽着马缰开始走,却频频的一步三回头望着她。
婕茹不愿这样,也不想让他误会,于是她背过身去缓缓迈步,只听身后的马蹄声由最初的“碎步”渐渐变成“嘚嘚嘚”大响声,心下方才松口气,不慌不忙的朝自己的豪华马车走去,然而她才打开车门就惊叫出声:“皇上?!”
端坐在马车里的萧弦,扬起唇角:“朕在这儿等皇后有一会儿了,上来吧。”
婕茹惴惴不安的上了马车,并在萧弦身边落座,驾马车的护卫关上马车门后开始驾车向前走。
萧弦见婕茹上了马车后一直闷声不响,长臂一伸把她捞进怀里问:“怎么不说话了,是舍不得李翎么?”
婕茹翻了个白眼,转脸刀男人一眼,不爽道:“是皇上自己说,让我送送李将军的,怎么到头来却跟踪上了,信不过我还装什么大方。”
萧弦见她好似炸了毛的猫儿般蹙小眉头瞪着眼,暗自好笑:“皇后几时看到朕跟踪你们了,不过是看你只身一人出宫好半天,一直不见你回宫,我担心你的安全,就寻过来瞧瞧……”
婕茹脸红了红:“皇上都看到什么了?”
“看到李翎将军为了皇后,就差没‘欺君’了,”萧弦挨近她赤红的她耳畔,语气不善道,“我看他那架势,若是你愿意,他都能狗胆包天的把你拐跑。”
婕茹心下跳了跳,却壮了胆子侧过身看他,眼里闪着促狭:“皇上真是杞人忧天了,如今我有三个夫君在‘镇守’,谁还敢拐跑我,又能跑哪去?”
萧弦心情很好的笑了,话里满是戏谑:“皇后知道就好,但我方才看你们手拉手依依惜别的样子,搞得好像是朕拆散了你们,要不朕大方点,给你安个外室‘金屋藏郎’,每年再来个‘牛郎织女’相会什么的,如何?”
婕茹被他带着撩拨的调侃给羞得脸颊烧红,剜他一眼,羞恼道:“皇上若是因此心情不好或生气,打骂我一顿便是了,何故话里话外的含讥带讽呢。”
萧弦眼见她被他撩得满脸通红,心下笑个不停,面上却装的一派肃然:“李将军继夫人真跟她表兄私奔了吗?”
婕茹淡淡的将李翎之前的回话大致重复了一遍,萧弦越听脸越沉,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忍不住阴阳怪气道:
“看来皇后真是有‘勾男人’的潜质,九郎为了你,胆敢背着朕把你拐跑多年;七弟为了你,敢对我这兄长动手;李翎为了你,竟敢抗旨不尊,不与新婚继室做夫妻,搞得继夫人红杏出墙……这么多男人都惦记着皇后,你说,朕该拿你怎么办?”
“惦记皇上的也不少,”婕茹干脆也不躲了,她大眼睛直勾勾盯住男人的脸,前有席暮云妹妹,为了皇上,不惜处处给我使绊子甚而加害我们的子嗣;后有纪筱芸师妹,对皇上就更是‘感天动地’,为了能看皇上一眼,竟心甘情愿入宫做个有名无实的妃子,当一辈子老姑娘,还数次帮皇上‘捉奸’呢……”
萧弦这几天心情并不好,尤其今日亲眼所见李翎对婕茹不死心,就更不顺眼,甚而恼火至极!
但此刻眼见婕茹仿佛漏了心事般满嘴酸话,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了,这顷刻间就愉悦了他!
“小醋坛子,真是比朕还记仇,”萧弦搂紧了她,薄唇暧昧的覆着她侧颊,“多少年前的事了还能给你翻出来挤兑我,是不是非要我在马车上把你‘教训’到怀上孩子。”
婕茹脸烧起来,手推着男人的肩头,羞道:“皇上,‘白日宣淫’有损天子威仪,不可取。”
萧弦大笑,继续作死的撩着:“也好,马车上哪有龙床来的宽敞舒适,且大白天的,朕也没法听皇后说‘夫君好厉害’……”
话未毕,他胸口就被她玉指连抓带掐成“重伤”,他吃痛的笑着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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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萧延终于完成东郊旱情的赈灾事务,返回皇城内,只是没及时回宫,而是让萧宇先回宫带话给萧弦,他要先回王府拟一份奏折,次日再入宫觐见皇上。
这天傍晚,渐入暮色,萧延坐在案前笔耕不辍,书童已换了三次墨,洗了五次毛笔,之后遵照吩咐到门外候着了。
萧嘉柔忽然出现在门口,轻轻叩门,道:“父王,您都写了一个多时辰,不歇歇么?”
“再等等,我这奏折还没写完,明日入宫要呈给皇上,”萧延抬头匆匆看女儿一眼,淡然道,“时候不早了,柔儿回房歇息去,奏折余下几句话我要再琢磨琢磨,等我写完了再去睡。”
说完再埋头伏案思索。
“父王,有人要见你,”萧嘉柔并未离开,眉眼含笑道。
“都这时辰了,谁还会来找我,”萧延头也不抬,心思依然在未写完的奏折上,“估计是认错门的,柔儿仔细问清楚了,再给些碎银子让他雇一辆马车回家去。”
时辰不算晚,但天色已然全擦黑了。
“父亲,你若是不见此人,怕是要后悔哦。”萧嘉柔依旧含着笑音俏皮道。
“你这孩子怎么——”萧延怨念的抬起眼睛,却猝然顿住,随后猛的站起叫了声,“皇嫂……”
婕茹微红了脸,垂下眼睑,撅了小嘴调侃道:“也许是我认错门了,那我还是打道回府吧,我自己有马车,碎银子就不用了,谢谢王爷。”
说着背过身去作势要走人,萧延赶忙从案后拦住她去路,见女儿在场,克制的道:“柔儿回房歇着去,父王有事要与皇后说。”
萧嘉柔心照不宣的笑着告退,还不忘带上门。
“皇嫂还是改不了爱捉弄人的性子,”萧延站在婕茹身后抱住,亲昵的附着她侧脸磨蹭,“就这么突然的出现在我面前,存心要给我个‘惊喜’么……”
婕茹转脸看向他,眼里闪着促狭道:“七王叔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萧延少有的笑出声来,缠绕在她腰间的双臂又收紧了些:“何止惊喜和意外,之前那阵子,我都以为你再不愿见我了……我好想你,好想你。”
他埋在她的颈窝里蹭着亲着,倾述思念。
婕茹小脸泛红发热,又推不开身后的人,只好由他这么抱着说话:“七王叔不是还有奏折没写完么,可别因我耽误了。”
“奏折就要写完了,余下几句话而已,让我再抱抱你,再抱一会儿,”萧延嗓音低柔的喃喃着,“你怎么会到我府上来的,而且都晚上了还一个人出宫?”
“七王叔回城几天了也没进宫去,皇上让我来看看你,”婕茹背靠在他怀里,轻声道,“九郎要赶着回靖王府办事,我们便一道出宫,他把我送到你王府门口叫了门就离开了。”
“那真的谢谢四哥和小九了,”萧延别过脸看着她,唇边一抹笑,“这么大方的把你送到我身边。”
婕茹羞怯的小声道:“七王叔抱够了没有,还不紧着把奏折写完,倘若因为我耽误了正事,皇上要打我手心的——”准确的说是在床上“体罚”。
萧延被她俏皮逗得轻笑出声,他又抱了她片刻才恋恋不舍的松手:“好,我这就去把奏折写完,你在一旁看着,别离开我的视线。”
婕茹无奈的笑了笑,随他牵着走去了书案前,萧延落座后,重新持笔继续写奏折,婕茹搬了把椅子在他身边坐下,默默的看他奋笔疾书。
一柱香的功夫后,萧延终于写完,他拿起奏折吹了吹把墨吹干后,放到婕茹面前:“皇嫂请过目,看看这奏折有没有写的不到位的地方,我再改改。”
婕茹也不客气,两只手各捏着奏折一端看起来,他见她不管做什么都能做到心无旁骛,不由心生喜爱,整个人情不自禁的靠近她。
“这份奏折已把此次灾情和赈灾情况都写的很具体了,”婕茹放下奏折,转头面对身旁的男人,“七王叔不但能者多劳,办事干练,持笔行文亦是一把好手,真是叫人不佩服都不行。”
萧延闻言,耳朵不由红了红,他赧然的自谦和调侃:“难得听到皇嫂这般夸人,那么我在皇上四哥和九郎面前是不是都能炫耀一辈子了。”
婕茹被他鲜有的“幽默感”逗得扬起唇角,讪笑道:“油腔滑调,你都跟谁学坏的?”
萧延眼神暧昧起来,他唇撅住她耳垂低语:“夜深了,我们早些安置,到了床上,小夫君再告诉你,都是谁把我带坏了……”
婕茹陡然脸红,仿若要滴血般。
……
沐浴,洗漱过后,待两人相继在床上躺好,婕茹本已做好了萧延会“直奔主题”的心里准备,不料男人这回躺在她身边老实的很,好一会儿都是默默的望着她,不发一言。
婕茹招架不住他目光灼热的注视,脸颊升温道:“怎么一句话不说,总盯着人看做什么。”
“我一直在想,那天晚上后你为何不见我不理我,”萧延一改此前说笑的心情,满眼伤怀,“今夜我就大胆问一句,是不是我那一夜太‘过头’,吓着你了。”
婕茹脸红了红,她手搭上他肩头,撅了小嘴道:“是,我没想到平素看起来正人君子的七王叔,到了床上也那么‘坏’,我......一时转不过弯来,就不想见你了。”
简直跟那两只没什么两样了。
萧延似是没想到婕茹纠结的是这个,蓦地一怔,随后哑然失笑,他低下头碰着她鼻尖:“小傻瓜,没有哪个男人在心爱的女人面前还会装什么‘正人君子’的,何况那天我——”
他说到这猝然打住,脸红到耳根再顺着脖子往下直通脊背。
婕茹也听出来他话里有话,且表情古怪,于是满眼“鼓励”道:“那天怎么了?七王叔既然想把话说开就不妨直言,别说一句留半句的让人猜谜语。”
萧延望着她精致无暇的面容,眼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情愫,他缓缓开口,“因为那天晚上,我感觉自己在你身上活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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