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锋的细作和刺客里应外合,将奇袭宫门的日子,定在宫尚角继承执刃的半月后,正是宫尚角闭关修炼,内力最薄弱的时候。
子时的火把将试炼堂照成炼狱,宫尚角玄铁刀上的昙花纹浸满毒血。
三个无锋刺客呈三角阵型将他围困,为首者弯刀挑飞他腰间佩囊,青蓿的银簪滚落在地。
"堂堂执刃,倒把死人玩意当宝。"
刺客踩碎银簪上的杜鹃花,刀锋劈向宫尚角左肩。
"今夜便送你与那人团聚!"
看来无锋已经摸透了宫门,竟然连青蓿的是事情都全部摸透。
青蓿的死是他心底的痛。
宫尚角闻言已然被挑起怒火,游走在暴戾的边缘。
他旋身避开致命一击,刀尖却在地面划出火星。
他忽然瞥见暗处机关弩的寒光——真正的杀招正对准他后心。
电光火石间,七枚淬毒银针破空而来,将弩箭凌空击碎。
宫远徵:"哥!"
宫远徵的银丝手套缠着毒雾落在飞檐,发辫末梢的银铃炸出靛蓝磷火。
他甩出三枚蚀骨钉逼退刺客,却被暗处射来的铁链缠住右腕。
年奚的赤金铃铛突然从不远方向传来异响,震得他心头一颤。
"徵公子好算计。"
无锋刺客的弯刀架上宫尚角脖颈。
"用这丫头换执刃如何?"
宫远徵瞳孔骤缩。
年奚被铁链悬在十丈外的石梁下,鹅黄衫子裂开三道血口。
她尚清醒,忍痛抬头望见宫远徵的银丝手套悬在无锋刺客喉间三寸,发辫末梢的银铃缠着十七枚淬毒暗器。
宫远徵:"找死!"
宫远徵震断铁链,毒针暴雨般倾泻。
刺客却将年奚推向暗弩机关,自己闪身袭向宫尚角命门。
宫远徵的银丝缠住下坠的少女,左腕却被弯刀挑断手筋
他嘶吼混着毒针破空声,年奚望见他靛蓝毒血喷溅在琉璃瓦上,凝成诡异的凤凰图腾。
"徵公子这双手,"
刺客舔舐刀刃毒血。
"炼的毒可害苦了我们。"
年奚:“阿徵!”
年奚的赤金铃铛突然脱腕飞出,铃舌激射出的毒砂擦过刺客右眼。
宫远徵甩出的银丝缠住她腰肢,却见石梁暗处闪出三道黑影——真正的杀招藏在年奚背后的机关弩里。
年奚:"阿徵看右!"
年奚挣断铁链扑向他身侧,淬毒的弩箭穿透她左肩。
宫远徵的银针暴雨般倾泻,却在触及刺客命门时被罡风震碎。
年奚:"铃铛......"
年奚染血的手摸向腰间,赤金铃铛内壁的"徵"字突然裂开,剧毒烟雾瞬间吞没三人。
她借着毒雾掩护拔出宫远徵发间银簪,狠狠扎进刺客后颈的蛊虫囊。
无锋刺客暴怒的掌风将她拍向石壁,年奚的后背撞碎八卦阵图,五脏六腑仿佛被碾成齑粉。
血雾在石壁绽开梅花,年奚缓缓滑落的身子像折翼的蝶。
宫远徵的嘶吼震落檐角铜铃,九死还魂草在血雨中尽数凋零。
他抱着五脏俱损的少女杀出重围,断腕处的毒液混着泪水滴在她惨白的唇上。
她望见少年用断腕捏碎最后三枚毒丸,靛蓝毒火顺着刺客经络烧成火人。
宫远徵:"撑住......"
宫远徵断腕处的血混着毒液滴在她惨白的唇上。
年奚想替他擦去眉间血污,指尖却只勾住半截断裂的银铃链。
宫尚角的玄铁刀劈开最后一道机关,望见弟弟抱着年奚跪在血泊里。
赤金碎片刺进他指尖也浑然不觉,仿佛要将毕生之毒都凝进这声声铃音里
少女鹅黄衫子浸透暗红,赤金铃铛碎成三瓣,却仍死死攥着宫远徵的残破护腕。
年奚:"江州人......咳咳......最讲报恩......"
年奚的鲜血混着眼角流下的泪水,从唇角蜿蜒而下,在宫远徵心口画了朵残破杜鹃。
年奚:"阿徵给的毒铃......救我三次......"
宫远徵的断腕按在她丹田处,内力混着毒血源源不断灌入。
宫远徵:"闭嘴!"
他发辫银铃缠着血痂。
宫远徵:"你说过要陪我试遍天下毒......"
年奚的指尖抚过他断裂的手筋,那里凝着无锋特制的腐骨散。
年奚:"大概要...食言了......"
她还想抬手抚摸宫远徵的脸,可手却被疼痛侵袭到麻木。
年奚:"替我......尝遍......"
宫远徵抱着逐渐冰冷的躯体,发辫末梢的银铃缠着半枚赤金碎片,在风中奏着支离破碎的安魂曲。
宫尚角的腰间碎玉坠入火海,映出青蓿消散前那句未尽的"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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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天的雨冲刷着满地毒血,宫远徵跪在药庐废墟里雕琢玉铃。
他左手缠着浸透毒液的绷带,每刻一刀都在掌心留下深可见骨的伤痕。
九十九枚赤金铃铛铺了满地,内壁皆刻着歪斜的"奚"字,却再震不出那夜的清越声响。
宫尚角立在残垣外,看着弟弟将最后一只毒蛊封入铃身。
少年把玉铃系在空荡的右腕,毒液顺着断筋渗入骨髓,在皮肤上爬出赤金纹路——恰似某人最爱的并蒂莲。
雨幕深处,无锋的号角再度响起。
宫远徵咬碎藏在齿间的蚀骨香,九十九枚毒铃随罡风腾空,在宫门上空结成夺命星阵。
第一缕晨曦刺破阴云时,新执刃的玄色大氅扫过满地铃铛残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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