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中是寄宿学校,并且是强制性寄宿学校。
什么是“强制”?
就是,不管你想不想寄宿,你都得住在学校里。
狗吧?还有更狗的。
安中一个月才放一次假,放三天。也就是说从月初上到月末,中间不放假不调休。
饶是那些天天在题海里遨游的学霸们也受不住这般“压迫”。好不容易熬到放假那天,仗着中午就要回家,那群被压榨的“农民”在自己班里大声“空斥”安中。
“不干人事!”
说此话的正是上次摸底考试荣获第二的许亦祾同学。他嘴含着学校便利店两块五一根的棒棒糖,背靠墙,一脸“农民受地主压迫”的悲愤神情。周围的同学纷纷点头附和,特别是吴忠和钟震松,他们点头的频率和电动小鸭有一拼了,看得出来他们怨气最大。
“我都快累成牛马了~”
钟震松一屁股坐在吴忠桌子上,纠正道:“你不是快累成牛马了,你已经是牛马了。”吴忠扶住被坐的晃来晃去的可怜桌子,伸手推钟震松,心疼自己的桌子说:“你滚一边去,我可怜的桌子都快被你压垮了。”
“你放屁!我那么瘦,怎么压垮你桌子?”
许亦祾吐掉棒棒糖棍子,见他们聊的这么欢也就没在打扰他们,转身去骚扰身后专心写卷子的人。
外面阳光正好,穿过窗户来到教室,和空中的灰尘跳起华尔兹。一无是处的灰尘在此刻有了色彩,它们被金黄色的阳光拥抱,也变成了金黄色。少年低头写着试卷,阳光拥抱着他,他的发梢也变成了金黄色,眉眼亮亮的,像是白天的星星。
许亦祾盯着看了他一会,张口调侃道:“我第一次见你不笑眼睛里也有光诶。”蔚思雨抬眸,深不见底的黑眸对上许亦祾琥珀色的眼睛,顿了顿淡淡的回答:“是阳光。”
许亦祾干脆把整个身体转过来,下巴搭在蔚思雨写一半的数学试卷上,阻止他继续写作业。嘴上控诉他:“你太卷了,你是不是想卷死我们所有人,然后再把你自己累死?”蔚思雨低垂着眼,想抬手把他弹一边去,但最后还是放弃了,改为嘴上攻击:“你呢?”
许亦祾知道他表达的意思,说:“我这叫良性竞争。”
“良性竞争?都写到高二下学期了。”
“……”
许亦祾知道吵不过这个面瘫,换了个话题,“你明天请我吃火锅不能带郑繁玉。”蔚思雨转笔的手停住,笔从手上掉下来,在桌子上滚了两三圈,停在许亦祾脑袋旁边,又被许亦祾拿起来转。“怎么了?”许亦祾漫不经心的问“你不乐意啊?我这么做是有理由的。”
“理由?”
“理由就是,郑繁玉太能吃了。”许亦祾不转笔,改为用笔戳蔚思雨白白净净的试卷,干净的卷面上留下黑黑的圆点。蔚思雨看着黑点,只是皱了皱眉,但是没说什么。
许亦祾发现他皱着的眉头 想发现新大陆一样,想伸手摸摸,“我去,你不是面瘫啊?”
蔚思雨侧头躲过他的手,也有些意外,自己摸摸眉头,半响才说:“我只是不会笑,不代表我不会皱眉。”
这次的话多了,比以往多了很多,多的有些不正常。
要是蔚音在的话会乐死,会喜极而泣。因为蔚思雨没有皱过眉,以前不管在生气也不会皱眉。
许亦祾是第一个见到他皱眉的,也是第一个被他皱眉的。
但许亦祾不知道,他们仅仅才认识一个月,他不知道这个皱眉有这么大。他只是平淡的点点头,见老芮来了,把身子转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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