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夜幕未降,从食堂走回来,又经过美术室。流连停了一顿,冷淡道:“画”
戴维儿一阵不解,从楠却微微颦眉,语气少了一份乐观,道:“画变了。”
戴维儿这才反应过来,一惊,那二十八幅画上,绿草间都出现了一朵花苞。突然多出来的,像是刚刚画上去的,毫无违和感。
一朵朵未开的花,却早已透露出花开时的美丽。
宿舍,从楠坐在下铺,沉声道:“我猜,花开不是好兆头。”
流连躺在床上,呵呵道:“也许吧。”
戴维儿只觉得小腹一阵恶心,在另一张床上坐起来,焦虑不安地问道:“你们知道怎么出去吗,我是说,回到原来的世界。”
这个世界很像原来的世界,但也只是像。这个世界没有她所在意的事情与人物,没有她的回忆。
从楠却异常温柔地道:“不急,慢慢来。”
流连翻身,冷漠道:“慢慢来,死不了。”语气中讽刺之意无比露骨。戴维儿十分担心他们互掐,导致她的安全问题。但从楠仅仅笑了一下,不再说话。
戴维儿见气氛平缓下来了,舒了口气,伸手关灯,却见窗外一朵白菊从密密的花瓣中,长长的花蕊中,伸出一张像画上去的人脸,五官扭曲。
毛骨悚然之下,她飞速灭掉灯;把头埋在被子里,祈祷着,恐惧着。
这样昏昏噩噩直到半夜,传来“叮”一声,吓得戴维儿魂飞魄散,紧抱住被子,整个人蜷曲起来。“叮叮”声加重且密集起来,她才长舒了一口气。
原来下雨了。
雨声越来越发,淹没了喧嚣与寂静。
“你觉得,我会死吗?”从楠漫不经心道。夜半的雨声扰的人毫无睡意,从楠本就心存警惕,自然无法入睡。等了一会,无人响应。
从楠又道:“喂,没死就别装睡...”话音戛然而止,因为世界仿佛死了一样,甚至,方才猛烈的雨,此时此刻似乎突然停了,一切声音都匿迹无踪。
从楠睁开眼,却见自己根本没有躺在宿舍的床上。
四周一片刺眼的白光。
他想起身,身体却仿若捆绑在地上,一扭头,看到自己身处一片花瓣铺成的海洋,而绑住他的东西,正是宿舍一摸一样的花圈,那些地上的花瓣,赫然便同花圈上的一样。
从楠正想着怎样摆脱,一道正上方的阴影遮住部分白光。他定睛一看,只见一株极大的白菊,从那如羽的瓣中伸出一条红色的丝绸,游蛇般向他袭来,斯情斯景,比那枸杞哥扔掉的东西,不知骇人了多少倍。换作戴维儿,怕是当场昏厥过去。
仿佛是为了报复他那一句“那么可爱的花花,还会吐舌头。”
告诫自己必须冷静,从楠迅速思考解决对策,手不自觉握了大把花瓣。
然而,来不及了。
那红带绕到他身底,讲花圈连根拔起,缓缓上升,缩回花蕊之中。
从楠只觉得离花越来越近,上升的越来越高。最后,居然近水平的升到花蕊正上方,距离之近,使从楠清楚看到花蕊中一张狰狞可怖的人脸。
那张脸五官错位,像是黑笔画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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