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梁帝看着站在他眼前的皇后与越贵妃，又看了看站在她们后面的太子，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梁帝：出了什么大事都闹到养居殿来了？

半晌没有人说话。

皇后瞥了眼越贵妃心里冷笑了两声，你倒是挺会按兵不动

皇后：启禀陛下，越贵妃已畅谈家乡风情为由，召霓凰入宫，在酒水中做了手脚，太子趁机携外臣司马雷欲行不轨，逼迫霓凰下嫁。霓凰已无父母，臣妾身为一国之母自然也是霓凰的母亲，不得不替她来向陛下讨个说法，请陛下彻查此事还霓凰一个公道。

越贵妃刚还低眉顺眼按兵不动听及此立即换上了委屈的表情，好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越贵妃：请陛下明察，臣妾冤枉啊，今日臣妾邀郡主前来饮宴，后来郡主昏昏沉醉，不胜酒力，太子与臣妾正在照顾时，皇后娘娘什么都不说强行就把郡主给接走了，之后就接到了中宫旨意，让携太子到养居殿来见驾，臣妾虽然心中疑惑但却不敢违背皇后娘娘的懿旨。可没想到皇后娘娘突然间扣了这么大一个罪名，臣妾实在是不知道事从何起啊。

皇后：陛下。。。。。。

皇后刚开口就被梁帝打断

梁帝：行了，你先别说话。霓凰人呢？

皇后：回陛下，霓凰郡主现在在芷萝宫中。

梁帝：为何在芷萝宫？

皇后：郡主身中**，从昭仁宫接出她后，臣妾想静嫔进宫前是医女为人又细致入微，这等丑事叫太医来有损天家颜面，便将霓凰郡主送到她那里让她照顾。

梁帝：高湛，派人去芷萝宫问一下霓凰的情况，切记一点，朕要听实话！再派人去召蒙挚来！

越贵妃：陛下！陛下如此这般是不相信臣妾所言而相信皇后娘娘了吗？臣妾是真的冤枉啊。

越贵妃见情形不妙，更是假装委屈可怜，企图仗着梁帝对自己的宠爱逃过一劫。

梁帝显然不为所动

梁帝：所有的事给你查清楚了不是正证明了你的清白吗？

梁帝：皇后，此事可还有其他人可以作证？

皇后：靖王当时也在场

皇后心想那边应该处理完了吧，已经这么长时间了

皇后：霓凰郡主是被靖王从昭仁宫带出的。

梁帝：景琰也牵扯进来了？传旨，让靖王来养居殿见驾。

景琰往养居殿去的路上脑子里都是空白的，只觉得未过多久就到了养居殿，梁帝皇后和越贵妃都在，他跪下行了个礼就没有再站起来。

景琰：父皇，是儿臣把霓凰郡主强行带出的，儿臣可以作证郡主当时神智不清，而她身边正站着司马雷，行为极为不轨。

话音刚落高湛带着蒙挚进来回话

高湛：启禀陛下，静嫔娘娘说，郡主送到她那时的确已神智不清，为食入**所致。

蒙挚是禁军的大统领，掌管禁宫的防卫，

蒙挚：微臣今日在禁宫抓到一名擅入的外臣，司马雷。

事情到了这一步也差不多真相大白了

梁帝：贵妃，你还有何话要说？

越贵妃：太子给臣妾说起这位司马雷已久，说他相貌堂堂为人正直是他的好友，臣妾一直想要见见其人，太子孝顺，知道臣妾的想法将人带来。臣妾明白外臣擅入是不对。可如何就被人利用此事至此？霓凰郡主从昭仁宫出去还见过那么多人，为什么一定是在臣妾这里被下了药？竟然皇后和靖王口口声声说臣妾有罪，臣妾百口莫辩，也不敢再让他们拿出证据来，他们这样串通一气众口一词，臣妾如何能挡得住。

越贵妃虽面朝着皇上回话却将视线渐渐的转向景琰

越贵妃：司马雷再怎么欲行不轨也只是想要并没有成为事实，依臣妾看倒是靖王与郡主有私情，郡主在昭仁宫遇难靖王又是从何得知？带走郡主时说郡主已经神志不清。若得陛下首肯，臣妾只想问一句，靖王与郡主回到芷萝宫后可有对郡主做什么？

景琰：贵妃娘娘请慎言！

景琰浑身的肌肉都在愤怒中绷紧

景琰：父皇，儿臣并未做什么，郡主进了芷萝宫即被母亲施针睡了过去。

也许，没什么再犹豫的了。这世间险恶，莫测之事太多，他的霓凰他只有自己守护才能放心。

景琰：没错，儿臣是恋慕郡主。但从来都是发乎情止乎礼，不曾有半点越矩。儿臣在此斗胆，请父皇把郡主嫁给儿臣！

梁帝哪想得到今天这桩糟心事还能有这样的转机，霓凰与景琰结亲正合了他的心意啊，当即笑盈盈的说道

梁帝：你这个孩子，如今比武招亲快到尾声，你又是霓凰比武招亲的武试官，此事该如何处理啊。

景琰：待全部人比武招亲结束后在文试前，加一个与武试官对决的环节即可。此次比武招亲儿臣全程参与，知晓每一个有进入文试资格的人的能力，儿臣有把握打败他们，届时儿臣再当众请求父皇赐婚。如何？

梁帝：哈哈哈哈

梁帝笑的十分开心，如此甚好啊。

皇后见机插话

皇后：臣妾也觉得霓凰郡主与其嫁给外人，倒不如让她给我们萧家做儿媳妇。

梁帝：是啊是啊。景琰，朕准了，就按你说的办，你先回去看看霓凰现在如何吧。

景琰行了礼告退，越贵妃看着景琰又看了看满脸喜悦的梁帝与皇后，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这唱的是哪一出？

天蓝如洗，万里无云，堵在心中多年的心事总算有了一个出路，这心中若无烦事，再平凡的日子都让人心旷神怡。

静嫔再看见景琰时，他整个人都神采焕发。是她许久没有见到过的样子。

母子连心，她不用问就知道他们终究是苦尽甘来了，露出喜悦的笑容

静嫔：霓凰醒了，你进去同她说话吧，我去给你们做一些药膳，你们今日都累了。

景琰却没忙着进去而是拉着静嫔的手郑重的说道

景琰：母亲，谢谢您。

抽回手擦了擦喜极而泣的眼泪，广袖遮住了她风韵犹存的面庞

静嫔：傻孩子，快去吧。

景琰：是。

霓凰一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响声，翻了个身面朝里面，不过多久就听到景琰坐在她床边的声音，和霓凰从未听到过的温柔

景琰：霓凰，你比武招亲的武试部分快结束了，我刚向父皇说了，在文试前加一个与武试官对决的项目，待我全部战胜了他们，我就以霓凰郡主是我大梁的一代女将，此次比武招亲的人选武力委实太差为由当着全天下人的面请父皇赐婚。你说好不好？

偷偷的抹掉了眼泪，声音里的哭腔却怎么也掩盖不了她波澜起伏的心情，

霓凰：我那时虽然神志不清但并非全不记得，我们并没有发生什么，你不用这么委曲求全的娶我。

景琰轻轻的扶了扶她的身子，把她放平了好直视她的眼睛，伸手抹掉了她脸上残留的泪水

景琰：我不觉得我是委曲求全，我爱着一个女子，从她很小的时候就喜欢她，我喜欢看她笑看她撒娇，也喜欢她在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的飒飒英姿，喜欢并想要守护住她美好的一切。

景琰：我一直以为她爱着别人，虽然这原是不重要的，我爱她我就应该追求她，可是我又因为很多其他的事情困扰着自己。

霓凰从来没有见过景琰一下子说这么多话，听得怔愣怔愣的。

景琰这边本就激动又一口气说这么多，一时气结，但心里因这么一通说出来浑身都畅快了，他执起霓凰的手

景琰：可是我今天差一点就守不住她了。所以我才突然意识到我不要别人来守着她了，任谁守着她都不能让我放心，我只想自己守着她。霓凰，我想守着你，守你一世的平安喜乐，你可愿意？

今天是怎么了？眼睛里的泪水止不住的流，嘴角却止不住的上扬，她很高兴，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

她小的时候也看过话本子，每每看到才子佳人互诉衷肠总觉得羡慕，她想象过很多她与她的爱人互诉衷肠的场景，也想过自己要说些什么话，可她现在什么都说不出来，她只觉得舌头僵硬的动不了，只能一个劲流着眼泪傻笑。

景琰看着她的眼泪一直流，三十多岁久经沙场的男人一时之间竟然乱了手脚，急急忙忙的帮她擦拭，

景琰：霓凰你觉得不好么？你觉得不好就算了，我不娶你了还不行么，你别哭了，你哭的我心都乱了。

还是这么蠢，还是不会哄人，小的时候她每次哭他就是这样，这么多年了，一点都没有长进。自己到底是怎么样爱上了这个蠢水牛的。

霓凰体力已经恢复了大半此时已经可以坐起来，她双手环住景琰的腰，头埋进景琰胸前

霓凰：你只说你爱我，却不问问我爱不爱你？

这次轮到景琰发愣了

景琰：你可爱我？

“噗嗤”霓凰没忍住笑出声来

霓凰：蠢水牛，我要告诉你，我这么多年不嫁不是为了林殊哥哥，是因为在等你啊，因为我也爱你。

那声音像是从自己的胸腔里传来，又像是很久远的声音。

像是从过往的漫长时光里缓缓溢出，夹带着过去两人一同见过的所有好景色，都这么摆在了眼前。那些景色，都突然有了别的意义。

景琰回抱住霓凰，与前面抱她来时的感觉不同，现在的怀抱，是坚定的信念，是相爱的美好。这一辈子，只想这样慢慢的老去。

长相厮守，永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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