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何去何从

莱瑟将蕾妮背回酒馆后，把所有的金币银币全部收集起来。

他花钱不算很多，这段时间酒馆生意火爆，他还偷偷攒了不少钱，加起来有32个金币，14个银币。

萝丝、红砖头、黑石头得知蕾妮得去地上找到那个医生进行治疗，纷纷慷慨解囊，掏出了自己的积蓄。尤其是红砖头，把自己唯一一件兔毛背心也给了莱瑟，让他当掉，能换两个银币是两个，如果当不了就让蕾妮穿着，向北走的话也别把她冻着。

老爹将能拿出的积蓄通通塞给了莱瑟。

莱瑟没有推脱，收下了他们的钱，红着眼睛整理好后，加起来共有40个金币。

蕾妮治疗结束后肯定会回地下，治疗时间再长，1年也应该够了。即使他全程在地上陪着蕾妮，加上出城费用，1年两人20金币足以。

往高里算，20金币作为地上的医疗费应该也够了，况且莱瑟有手有脚，在地上能打工挣钱。

如果不是昂贵的出城费用，他们一定会跟着一起去，可残酷的事实让他们无可奈何，唯有暂时闭店，众人分头行动置办一些出城的物品，让莱瑟和蕾妮可以更快出发。

平日里热闹非凡的酒馆清冷空旷，只有失去意识的蕾妮和正在紧张准备的莱瑟。

一个不速之客推开了门。

莱瑟看到来者，情不自禁地捏紧了拳头。

“你来做什么？”

“听说她病倒了。”仿佛是找老朋友聊天一般，豪斯找了张椅子坐下，灰色的眼中带着玩味。

这消息不知怎么一下子就传到了豪斯耳中，莱瑟心中紧了一下。

“所以呢。”

“我给你一个机会，让我带她离开一晚，我放她去地上。”

莱瑟的眉宇间有着控制不住的怒火：“不用了，我们有钱。”

豪斯冷笑了一声：“你为什么觉得你的钱够出地下城？”

地下城位于摩根大陆的北部，垂直来看，是在北方领主胡佛·伦纳德的领地范围内，但它主要起流放罪犯的作用，因而由皇室直接管辖。

皇室派出数百名巡守看守地下城，而其他的管理则交由公爵埃德加•霍尔负责。

埃德加•霍尔占有摩根大陆中部广阔的领地，同时也是龙刃帝国的财务大臣。

他直接将这么一小块地方的大部分经营工作扔给了花重金迎娶贵族之女因而成为男爵的豪斯去打理，收取盈利金额中50%的税款，再在其中克扣大半，将小头充予国库。

山高女皇远，即使她想管也管不到相隔千里的地下城，况且由于权力的分割，皇室对于地方的行政基本处于无力控制的状态。

在龙刃帝国内拥兵10万，领土广阔的埃德加•霍尔甚至可以说权力上和女皇平起平坐，甚至更高。

掌管了出入口的豪斯几乎是地下城里的土皇帝，只有数量不多的巡守与他平衡权力。

“几十个金币，就为了一女的吗？你为什么要和钱过不去？”莱瑟压抑着怒气，尽量冷静下来，试图说服豪斯。

“我没有跟钱过不去，我是说带她离开一晚，就给你机会，让你给我20金币，我同意放你们出地下城，否则就是10倍的费用。我可没有强迫你，何去何从，你自己选择。”

从心底蔓延开来的苦涩覆盖了莱瑟。

他也许一辈子也筹不到200个金币，而让蕾妮跟豪斯离开一晚会发生什么他十分清楚，这是他宁愿死也不可能选择的选项。

莱瑟看了看酒馆外，一个人也没有。豪斯今天没有带保镖，也许自己有能力把他杀死。

莱瑟被自己从未起过的杀心吓了一跳。

无权无势的人杀人就要偿命，莱瑟自然知道。

他握着拳头的手不住颤抖起来，目光越来月凶狠，剧烈地喘息着，瞳孔缩小，死死盯着豪斯。

而豪斯似乎早就预见了他内心的想法，没有丝毫的在意，仅是用一句话就让莱瑟放弃了行动。

“你以为杀了我，她还能去地上吗？”

......

豪斯离开了酒馆，留下颓唐无比的莱瑟。

他的头疼欲裂，已经灌下几大杯麦酒，可对他而言，这还远远不够。

躺在黑暗的房间里，莱瑟感到天旋地转，眼睛不管是睁着还是闭着都同样疼痛无比，耳朵里嗡嗡直响。头痛和绝望让他像个孩子般涕泪横流，甚至希望自己就此死去，不用面对这样的现实。

如果能用自己的生命换取蕾妮痊愈，他会毫不犹豫地这么去做，可现实的残酷就在于，即使他愿意付出这样的代价，也换不来蕾妮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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