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蓝血症

老医生用一支手指顶在蕾妮的眼皮上，翻看了一下，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又观察了她另一只眼睛的情况，沉默了片刻，皱起眉头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她得了蓝血症。”

“蓝血症？”

“简单来说，就是血是蓝色的。”

“血？蓝色？”

莱瑟一脸不敢置信，天底下还有这种病？

“没错，我放点血给你看看。”

老医生看蕾妮就像看着一个没有生命的试验品，为了向莱瑟证明他的推断，将沾着上一个病人血液的刀片在自己衣袖上擦了一下就要给蕾妮的食指上割口子，被莱瑟忙不迭地拦住了。

“蓝就蓝吧，那我妹妹为什么晕倒了？这病怎么才能治好？”

老医生不顾莱瑟的心急，慢悠悠地向他解释了这个罕见的疾病。

蓝血症是因为血液里缺少了氧气和其他还未被分析出的元素，导致了血液的颜色发生了变化，微微泛蓝，也因此血液较难供给给心脏。

它出生时就病根就潜藏在病人体内，通常在病人青年时期发作，不会立即致死，病人将会逐渐虚弱，通常在1年至3年期间陷入昏迷，随后心脏衰竭而死。

蓝血症发作时最明显症状就是病人晕厥，眼白中出现蓝色的血丝。

在龙刃帝国建立之前，摩根大陆最古老的贵族，道格拉斯家族中曾大量有过这个的遗传病，几乎达到了十分之一的几率。

当时只有他们御用的医生才可能将患有蓝血症的病人寿命延长较久，蓝血症的患者中几乎没有寿终正寝的。

而蓝血症早就随着道格拉斯家族的湮灭而消失了。

老医生只是笼统地告诉了莱瑟蓝血症为什么导致蕾妮晕厥，同时还用了一大堆术语，让莱瑟云里雾里的，只是大概听懂了这个病的严重和用于治疗医药费将会极其昂贵。

而关于道格拉斯家族和蓝血症的关系老医生只字未提。

他满是深浅不一褐色老人斑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老奸巨猾的笑容，很快又将这个微笑隐藏进自己的皱纹当中。

他看到了其中的商机。

得知这个病至少不会立即致命，莱瑟身体稍微松弛了一点，但听到老医生说这个病几乎不可能治愈，他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那你治得好吗？”莱瑟焦急地问道。

老医生摇了摇头：“我无能为力。”

“操！那你说尼玛的找对人了？！”

情绪极不安定的莱瑟差点就挥拳打人了，老医生被莱瑟拎着衣领提了起来，慌忙摆手道：“我的意思是我认识一个医生，整个摩根大陆也许就他能治疗蓝血症了。”

“他在哪儿？”

“这个嘛......”老医生故弄玄虚，见莱瑟的目光越来越凶狠，才掐着他发怒寸前说道，“我知道一个人，他是世界上最了解蓝血症的。”

医德这东西，真不是人人都会有的。

这个酒气冲天，只会放血，脸上长满令人作呕的斑点的医生年轻时从龙刃帝国知名的医学院混了个毕业后，凭借着学校的名头坑蒙拐骗，成了知名医生，有事助手干，没事干助手，日子舒坦无比。

他接收的大多是一些病入膏肓的病人，治好了，病人和家属对他感恩戴德，大力宣传，治不好，那病人本来也快死了，也很少有人骂他。

直到他常去进行诊断的一个昏迷在床数年的贵族小姐怀孕后，他平日里的恶行才被她愤怒的家人揪出，因而被流放到了地下城。

即便如此，他也没有任何收敛，医死的人比治好的人还要多。

他的口碑虽差，但在医疗极为落后的地下城，找他看病的人却还是络绎不绝。

反正耽误时间，病的是蕾妮又不是他，他何必慌慌张张呢？先扬后抑，才能从家属身上捞到更多的钱。

有利可图，他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那个医生在哪？”莱瑟焦急的情绪将胸腔都快撑炸了。

“小伙子，不是我想坑你，那个医生特意叮嘱过我，不能向别人透露他的行踪。我冒这么大的风险......”

“多少钱？”莱瑟面无表情地打断他。

“1个金币。”

莱瑟毫不犹豫地掏出钱扔到了老医生的桌上，老医生满意地笑了起来，随手拿了张发黄的纸张，用羽毛笔在上面飞快地写了起来。

莱瑟接过纸，检查了一下，小心地叠好，紧握在手里。

他俯身看着病床上蕾妮那张苍白的脸，希求看到哪怕是那么一丁点的变化。

可他再怎么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蕾妮，她依旧闭着双眼，只有睫毛或许是因为梦魇而微微颤抖了一下。

“别担心，蕾妮，哥一定会让你治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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