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潘洛斯阶梯的破绽

烟头的红光闪烁着，他看着我似乎想到了什么，把烟从嘴里拿出，将我的全身打量了几遍后把烟头按在了我的腰上。

再也抑制不住的惨叫出声。

如果可以，我甚至希望自己此时此刻失去呼吸。

每呼吸一次疼痛就加重一分。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生不如死”这四个字。

若是死亡，就可以从一切痛苦中解脱了。

尽管香烟的热度没有那么高，但我仍然听见了从我皮肤上传来“刺啦”的声音。

但我突然想笑，并且感受到了自己的嘴角正在微微向上翘起。

再烫一点的话，就能被一口一口吃掉了。

撒上孜然或是辣椒粉之类的。

痛苦没有丝毫的减轻，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反而像在火焰中燃烧，我终究是忍不住的笑了。

“就是这个笑容！”男人尖锐的声音让我怀疑起了他的性别。

“咔嚓”。

快门被按下的声音，我的微笑被男人拍了下来。

“夏夜，这就是你与他们不同的地方，这样的笑容真是令人……”他的声音充满了高扬感，像是获得了无上的荣誉一般，“若是被你杀死的话……”这么说着的时候，他扔掉了手中的香烟，并向我的颈部伸出了手。

在那双手缓缓碰触到项圈的时候，我就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

脖颈被掐住是一瞬间的事情。

视界模糊了起来，疼痛也渐渐远去，男人扭曲的面部也看不清了。

虽然妈妈有时候也会这么对待我，但从来都是在我失去意识之后把我扔到别的地方去，所以每次醒来都会发现身上有不明的淤青或者伤痕。

氧气已经无法进入肺部了。

此时此刻，我一定像一条脱离了水的鱼。

耳边的声音也听不清了，只有“嗡嗡”的声响，如同夏日里蚊子在耳边飞舞。

许多见过，或是没有见过的场景在脑中扩大，渐渐清晰了起来，所谓的走马灯也不过如此吧。

这样的人生真是短暂到令人惊讶。我的视界里剩下白色的一片，大概是因为没有什么值得我去留恋的，所以泪水也早已干涸在脸上，只留下泪痕。

——能够从痛苦中解放出来是件令人高兴的事。

我原本抓着男人手腕的双手失去了力气，身体连挣扎都不愿意了。

其实想想我也没有什么活在世上的理由，至今为止我也是按照爸爸妈妈的意愿活着，可我不是个乖孩子。

我笨拙而又阴沉，在上国小前我曾失手将邻居家孩子的兔子从四楼的窗口扔了下去，导致我的右手上留下了妈妈划伤我的疤痕。

邻居家的孩子哭的很伤心，就连一向冷漠的爸爸妈妈都对那已经成为肉块的兔子表示了哀伤，只有我觉得这不过是普通的死亡罢了，每个人类都要经历的死亡。

死前为什么会想起这些呢，不痛不痒的事情，对于我的人生来说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

紧接着，我的意识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自己仿佛在没有边际的地方漂浮着，没有电视中所说的什么前方拥有光亮的「隧道」，也没有熟悉的逝去的亲人的声音，只有寂静与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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