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小果抬脚在V的肚子上踹了几下:“瞧你那肚子,你坐下来就是支了一台麻将桌,不要你负重,二十五分钟你都跑不了五公里你能是警察?撑死是协警临时工,你真当我不敢投诉你?”
“疯娘们……”V弓着背勾着腿,歪歪扭扭得向院外走。
天黑下来又怎样,韩小果没了癫狂的愤怒,在黑暗中反而笑得疯兮兮:“喂!以收入高低排序,社会上能欺压你们的也上万上亿多了去了,等你们想要公平正义的时候,不一定不会比他们心理强悍挺过这一关,一辈子长得很,当了二十分钟强势甲方的狗腿子就这么有成就感?”
穷寇莫追都不懂,安家园实在听不下去,闭气把镜子背朝外靠在垃圾车后面,追了过来。
安家园:“果果,别喊了!你这样闹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吵得更多人睡不着觉!”
韩小果在安家园的裤子上蹭了一脚,逼得他闭嘴:“TMD我就骂给楼上这些人听的!”
“你能怎么办,他帮你,你就住他家了,他能不怕,能敢开灯吗?”安家园的劝让韩小果愣了一下,一团火猛地从胸**发了。
“外地人欺负外地人,算什么英雄好汉!外地人被欺负了,你租个楼上房你就不是外地人了!老子耳朵好得很,天黑了听得更清楚,这叫代偿效应你懂不懂,你们就躲着空调被里笑我们活该吧!嚣张个啥啊!你个一楼的鳖孙!一排楼的鳖孙!没一个开灯的!嘿!你以为你住楼上了你就比我们高贵啦!一排楼的鳖孙!”韩小果踩着垃圾,原地高喊。
安家园背着韩小果,猴子一样蹿上电线杆,爬得越高,韩小果的音量越下,最后干脆搂紧安家园的脖子自言自语了。
“没一个开灯的!他骂我们是老鼠,那又怎样,他说是就是啊。我们要是老鼠,你们就是老鼠拉出来的废渣,比老鼠还应该过街喊打。住地下室有什么可耻的?闹这么大连个灯都不敢开,你们才更可笑。”
安家园顺着杆子往下滑:“小区都没人了你还说,刚才还嫌弃我大声扰民呢。”
“好了,录像结束!”韩小果带着手铐也能熟练得用嘴巴摘下领口上别着的钢笔。
韩小果:“帮我关了。”
安家园:“咋关?”
韩小果:“扭一下笔帽,往下一摁。”
安家园:“嗯,行了,你可真行,这你也要录。”
韩小果:“这多精彩啊,一镜到底的纪录片,啥也不用剪,每一秒都是爆点。”
夜,再次变得寂静,地库里更是弥漫着哀鸿遍野的凄凉。
“走吧,明天肯定是要搬了。”大裤衩们犹如退潮一般默默缩回刚才那个豁口,地表上还零星散落着几个被提烂的尼龙袋子,地下室的租户们已经默认了现实。
过道里,日光灯下是满目疮痍,常年未动的“大家具”一经折腾处处飘溢着木板发朽的酸味。
韩小果有点怀念:“我刚来的时候也想象不到,这里是怎么装得下这么多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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