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响亮过处,只见一道黑旗,从穴里滚将起来,掀塌了半个殿角。那道黑气直冲上半天里,空中散作百十道金光,望四面八方去了……太尉问道:“走了的却是甚么妖魔?”
——《水浒传》第一回 张天师祈禳瘟疫
帝都四环,一座奔牛造型的建筑横贯东西,牛头面朝奥体中心似要食草,牛身侧卧环绕水立方腰肥肢美,妖而不濯,牛尾横扫奥体公园揽国家会议中心于臀后。
水立方扫射八方的地灯,照进“牛头”某层豪宅,屋顶青蓝,不见四壁。
灯下黑一片宁静,隐约能看见大理石台面上冻着一瓶酒。一只不惧寒气彻骨的软绵肥手拿起酒瓶,用欣赏美人**的眼光端摩着掌中的瓶身。
“八二年,哪来这么多拉菲。”他抓住酒颈向后一抡,落地窗发出巨大的爆炸声,轰出一个透气窗。像是牛鼻孔对着里面打了个喷嚏,毛鸡蛋窖藏百年后的浊气混合着室外滚滚热浪,呼呼灌进来,他厌恶得用手帕捂住口鼻。
一个身着棉麻开襟褂睡衣,自带丰乳肥臀曲线美的黑影向窗外伸了伸粗短的褶子脖,地面上喧扰斑斓,流光溢彩,一幕繁华和谐蒸蒸日上的景象。
“你跟R.P来这参观的部门说‘如果化总让我跳,我二话不说就从这楼跳下去’?”扔瓶子的男子悠悠问道。
黑影带着哭腔恳请对方听他解释:“化总,我是想给您争口气,他们嘲笑您说话不利索还想总结什么思想路线,说您搞这些又是心血来潮,烧钱的玩笑,我说就是玩笑我也坚决执行,贯彻到底,话再传到您那儿,怎么走样成这样了……”
化总:“放,放,放,放屁,只要我当真要干的事,哪个敢阻拦。他们,你不用管,但你说的,就,就得做到,你跟我,你得,得,得讲诚信。你,你,你,是贯彻了,了吗赫老八?公司开了这么长时间,我连个毛,毛,毛都没看见!”
“化总,我们是按流程走的啊,我们每个月都会向文宣部门发送文件,这送到R.P内部审核的文章都到不了您手上,您不能冤枉我们啊……”凌冽的狂风呼啸着,在他层峦叠嶂的前襟川流不息,他还是惜命的,赫老八可不想为了点钱,把命都丧了。
鲜红的酒汁浸透窗下的地毯,室外的高温让酒精味从地面上腾腾升起。
赫老二半只脚踏在窗外,双手却紧紧抓住窗框,任由玻璃巨齿般的碴口割伤手掌,鲜血流淌得比厕所的水龙头还要马力强劲。
“想好了吗?10A还是53B?”被称为“化总”的,一双鹞眼通过两片高度近视镜,正用对方账号描述了结前的生命感悟,显示地理位置,公开发布微博。
“化总,R.P走到今天靠得都是您的决策,可他们把您的话当笑话,说我们写的东西胡编的,说您不过是赶上了国家法治不健全,是靠幸运饼干当上龙头老大的,谁是您真正该信任的人,您真不相信我吗?”飞溅的玻璃片划伤了眼皮,血原来这么刺眼,眯着眨巴着看不清楚化总的背影了,赫老二不敢松手去擦。
化总:“公司不是我一个人的,钱花出去了,事没着落,我得对大家有个交代,你自裁吧。”
“再给我一次机会吧,不会再让您失望了……”赫老二似哭非笑,念念叨叨。
“你以为你谁啊!”黑暗中走出个一米八的全套黑西装的保镖,在赫老八横看成岭侧成峰的腰窝打了一掌,赫老二像鼻屎一样,以抛物线的轨道飞离“出气口”。
桌上的手表发来温馨提示:今日二十三点将有暴雨红色预警,如需出行请注意车辆行驶切勿进入积水区。您可能感兴趣的新闻:广渠门被救男子因积水过多抢救无效身亡。”
化总接过保镖递来的对讲机:“死了没?”
保镖又送上平板,画面上是无人机捕捉的一段回放。赫老八倒栽葱式下去,这体重,飕飕砸坏了七层防摔网,在最后一层挂住了。脸离地面也就一尺五,左荡右晃,散发阵阵恶臭。
化总把对讲机递给保镖,自己从“通风口”乘软梯爬上直升机飞走了。
保镖:“喂,到底死没死啊,没死就起来干活啊。拿钱办事,今年电视剧跟书必须出。”
听见对讲机里的嘲弄,赫老二动弹了两下裤管,两节黄肠儿带汤有水的流到了裤腰,棉麻无法吸附的部分,顺着衬扣线直奔上消化道末端。他拧着脖子,咬紧牙关,就是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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