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二、观测者

人的意志不是万能的，他们是忠于欲望的野兽，他们需要一个遵循秩序的施压者。

我要这个世界，全在我的掌控之下！不容无为者的质疑，就算这一切无人理解也无所谓，因为人就和树一样，越是向往高处的阳光，根就越是要黑暗的土地中蔓延。为了不迷失只能在黑暗中继续前进。

我的名字叫——佩兰·莎琳娜。

不要驻足，继续前进。

他是裁决者，他没有想起那些和罗迪亚的往事。从正面迎向了那个复苏的旧神，手刃他曾经的友人。

后来发生了什么？

三天后的王都，一小队卫兵们饭余酒后谈论着那天的事。

“那真的不是人啊。”其中一个似乎还没从那个事件中反应过来。“那家伙一跃有……那么高。”说完他就把手臂展开。“百米吧？”

“魔法师能做到那样的事吗？”一个没有亲眼见过佩兰战斗的人问，语气中是质疑和不可思议。

“魔法师怎么可能做得到那种事！”

“对啊……他击打出一拳，整个城市的空气都被带动了。不过那个怪物也挺强的，怎么打都能再次站起来。”

周围的人七嘴八舌，全是夸张到极点的战斗方式，听起来就不大可能是现实有的。

“那个摧毁城市的又是什么东西？”没能亲眼见到佩兰战斗的人又问。

“不知道……一个巨大的发光……物体？”那人实在不知道怎么形容那是一个怎么样的东西。“然后那个人拯救了我们啊。他一定是我们的守护者。”

“对啊，上次国王也是被他所救。有他在我们就不会有危险，他一定会保护我们所有人，强悍如此……真是可靠至极啊。”

崇拜在佩兰设计的各类事件里滋生疯长，他是根绝邪恶的裁决者。而他的两个敌人，现在正在挑选裙子。

这是一个不大的小镇，服装店就一家，不过款式倒是挺多的，这里的裁缝手艺和审美还挺不错。

“嗯，这一条怎么样？”塞拉把裙子放在自己身下比来比去。那是一条很华丽的裙子，裙下全是花边把裙子撑成一个半球形。

塞拉现在穿着自己的衣服，下半身拿萨麦尔的外衣系在腰上当临时短裙。

“唔……不适合啊，你腿太细了，不适合这种蓬松的裙子。萨麦尔若有所思。

“那就连衣裙？”塞拉从墙上拿下一套蓝白的服饰，放在身前比了比。

“颜色不大搭，不会好看。”萨麦尔若有所思的从衣架上拿了一条黑红的长裙。“这个感觉很好看。”

“我明明就是穿什么都好看。”塞拉碎碎念，对萨麦尔吐舌头。“好吧好吧，那就这个。”

“结账结账。”萨麦尔拍拍手，呼唤管事儿的。

“店长，把裁缝喊出来一下，帮我把这个裙子改改。”塞拉拿起裙子。“腰部太宽啦，我身材比较平。”

裁缝把裙子的腰围缩了一圈之后，塞拉直接穿到了身上，两人从服装店走出来。看了看光着的脚丫，接下来进了鞋店。

地上都是石板，赤脚倒是没什么问题，就是感觉很冰凉。

“老板，我要高跟鞋！”塞拉进店就马上拍桌大喊。

萨麦尔马上拦住了她。“适合远足的鞋给我来两双，大小就是我俩的脚。”

“啊啊啊，我才不走路，等到时候路不好走，我就飞起来！”塞拉固执的拉开萨麦尔的手。“给我一双踩上去之后比他高的。”

“那不得踩高跷啊？”老板愣了一下，萨麦尔比塞拉高二十公分，这哪儿找二十公分的鞋子？而且这女孩本来腿就细长，再来个有身高八分之一的高跟鞋那真是脖子下全是腿了。

“反正就给我来高的。然后给他皮靴。”塞拉开始了自己的指点江山之旅，不管后果疯狂叨叨。

“啊我好讨厌皮靴，超难打整。”萨麦尔扶额。“皮制品真的不好使。”

“有个好处。”

“啥好处？”萨麦尔只能想到这种皮制品要擦油打蜡，好好保养。

“你饿了可以拿起来啃啊！”

“你真的是鬼才。”萨麦尔心态崩了。

不只是鞋，半个钟之后两人全身行头都换了。塞拉身上穿的是萨麦尔推荐的黑红长裙，配了绒毛披肩和长长的黑色粗布露指手套。配饰不多，只有一条金属手链。

萨麦尔则是塞拉给他弄的一身，白色长袖上衣，外面套了一件浅色大衣。腰部是用来带东西的皮腰带，又宽又粗，萨麦尔想把腰带绑在大衣外面但是被塞拉制止了。他脚下的浅棕色皮靴绑得紧紧的，一扣加一扣，无论是穿脱都比他的系绳布鞋难很多。

“感觉很难打整啊。”萨麦尔打量一下镜中的自己，完全变了样，以前他看起来是追求自由感的装束，几乎都是宽松的布衣，现在穿着的这些有种礼服的感觉。

“难打整就对了！让你对衣服多在意一些。”塞拉笑嘻嘻，她倒是很喜欢不断换外观。有时她会找裁缝订做很多奇怪的装束。

“我懒得对这些上心啦……”萨麦尔看向一边。“现在去哪儿呢？”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咱们可以去大魔法学院和魔法师们联合起来，用暴力把佩兰的教会拆了。”塞拉仔细想了想。“最大的魔法学院在丹提，那个组织叫啥……研魔会，应该在这附近了。”

暴力不是唯一的手段，却是最有效的，所以很多人都崇尚这个。佩兰建立威信，收集名誉，做了很多事情。那些东西积木成林，暴力则是烧毁树林的火焰。用绝对的暴力撵过去，建立新的政权，是佩兰的方法，也可以是塞拉的办法。

他们是一群拥有无上暴力的人。

“魔法师能和佩兰他们竞争么？”萨麦尔很是怀疑。他没见过太强的魔法师，这个时代是魔法比较常见的时代，不知道有没有很厉害的家伙。

“如果普通情况应该没人会是他们的对手。我听说当年的神战里他们一发天谴魔法把海岛夷平了，可惜他们的魔力来源是灵魂晶石给佩兰垄断了。”塞拉突然想起这件事，原来佩兰已经想了很多了，这事情一步步按着他的想法去走。

“要去研魔会告诉他们么？”

“不用了，他们被宰，我还感觉舒畅咧，魔法师……魔力……我不喜欢。”

走着走着，沉思的塞拉一头子撞到一个女性的后背，身形小小只的她后退了好几步，险些摔翻。

“没事吧？”那个女性转过身来，面容祥和，说着关心的话。“我在看远处看愣神，就站路中间了。”

巴斯蒂妮亚……不知道为什么，萨麦尔从这个人的身上感受到一种熟悉的气息。

“你叫什么？”萨麦尔问，似乎是想要确认什么。

“我吗？”那个人指了指自己。“我叫——巴斯蒂妮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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