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城中厮杀

其实在凉州城当捕头的这几年，她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这等凶险的厮杀了。

一来这捕头的差事大部分时间还是与平民百姓打交道，二来就算偶尔遇到一两个凶徒，也不过是被逼的走投无路的凶悍的普通人，自小习武又有天赋的自是少数。

突然间遭受五位从不知几岁起就在地狱里噬咬同类的杀手，一时间也是险象环生。

锋利的剑气带起的一蓬血肉刺激着她多年来沉寂的心。

偶尔回想起曾经那一个个血夜，有些虚幻的真实感包围着自己，孤寂，冰冷，残酷，暴虐。

洛君清：我不喜欢杀人。

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那五人不为所动。

洛君清手中的刀突然变快，五人都被震飞了出去。

洛君清：别逼我。

洛君清长刀指着他们。

他们再次一拥而上。

洛君清像是在克制着什么一般，声音压抑而低沉。

手上，肩上，背脊上，腿上。

一道道血痕渐渐染湿了她的衣裳。

嘭！

嘭嘭嘭嘭！

火光，石块儿，人影幢幢。

洛君清看着满目火光，听着那鼎沸人声，摸了摸脸上划痕流出的血迹。

她转身想走，但那五人去跗骨之蛆般挥之不去。

洛君清：说过了，别逼我。

洛君清：你们不听，我便拼命。

没有人在意她说了什么，他们的眼中除了命令，也听不进其他的了。

洛君清横刀于前，眸中乌沉深色更甚。

手起，刀落。

今日，大概会很长。

下雨了。

……

一场大雨将这天地洗的空明澄澈，一夜之间，仿佛昨日的血色硝烟不过是场梦，醒来又是晴天。

所有人都在做着自己该做的事，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除了——那一具具被抬出去的尸体，和那些游走在街道上隐隐啜泣或双目无神的人们。

青林很忙。

尽管有很多城外的士兵和花娘带来的一群人帮忙，他还是忙碌得一宿没合眼。那个一向撒手不管事儿的县令在这繁琐到极致的事物面前崩溃了，称病不起，只有青林在处理着大大小小的事物。

一个捕快经过他，给他行了个礼。

捕快：头儿。

青林：洛姑娘怎么样了？

捕快：哦，姑娘她没事，许是昨日累到了，睡上一觉就好。身上的伤口大夫已经包扎好了，没有伤到筋骨。

青林：那就好。

青林：去干活吧。

捕快：是。

青林看了看天色。

暖阳高悬，天空空明澄澈，是个好天气。

要结束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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