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来龙去脉

幽魂：万物皆有灵，如此如此残忍地对待这里的物什，罪过，罪过。

花娘默然无语地看着他凌利的掌风下支离破碎的桌椅，一剑戳在想把她拉入乱局以自保的江湖人的身体里，拔出来的时候角度不太好，血溅到了衣角上。

花娘俏脸微冷。

不管怎么说，有故事的人总会让人以极大的耐心去挖掘他潜藏在心底的龌龊，以满足无聊生活中一点儿可怜的求知欲望。生活就是这样生动起来的。

幽魂：美人儿怎么也看起戏了？再下记性不怎么好，却也记得姑娘不是来吃酒而是来杀人的。

花娘微不可查地翻了个白眼，斜睨着男人不说话。

那表情总结起来就一个意思――

老娘看起来非常像蠢货么？

男人点了点头，指了指战团中和众人一起围攻屠夫的洛君清――

幽魂：这里除了她，没人是屠夫的对手。

幽魂：屠夫的刀很重，但是，足够快。这里能看清她的刀的人，不出五个。老瘸子太老，小瞎子太年轻，你在看戏，我在观战，你的同伴……在试探。

花娘若有所思。

有江湖追杀令和江湖悬赏令也就是阎王令和财神令这两道悬赏，这段时间不管是什么样悬赏都有种黯然失色的感觉。

岭南的冬天也是十分寒冷的，花娘在冬天也比平日更加懒一些。所以没有太大的兴趣在这么暗流汹涌的时期有什么动作。

中间人找到她的时候，她本打算满怀笑意地和对方讲价格然后一口回绝，可是听完他的叙述，便接了下来。

因为她发现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发布悬赏的人只是一个失去丈夫的可怜的老妇人，她用自己所有的嫁妆为自己死去的夫君讨个公道并没有什么。有趣的是君清让她盯着的人到了这里便在妇人的家里待了一段时间。

丝毫没有被人追捕的自觉。

而后便十分快活的换了个大一点儿的院子过起了逍遥快活的日子，直到为了两道江湖令而送了命。

老妇人的夫君是当年随平乱王平定岭南的将士。

不巧，她悬赏的女人屠夫的丈夫同样是那群将士中的一个。

老妇人的夫君杀了屠夫的夫君，屠夫杀了老妇人的夫君。这便是她们的恩怨。

方才门外的话，里面所有的人都听到了。只是没有人会深究罢了。这世上知道太多的人都活不长。

花娘：所以派一群废物来，是想做什么？

洛君清：听说他们在江湖上的风评都很不错。

不知何时，打斗结束了。

洛君清很自然地在满地的尸体中摸索着，找到了不少零碎的物什和一些牌子信件之类的，一一浏览过后，把它们都放在提前准备好的黑布里包起来。

洛君清：找个人，让官府来清理尸体。

洛君清对花娘道。

花娘点头，出了酒馆儿去找人。

幽魂：手法娴熟。捕快？

洛君清：幽冥司的大人果然都慧眼如炬。

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一个玩味而幽深，一个清冷而平静。

幽魂：姑娘的话……还没说完。

洛君清：因为风评很好，所以会有很多江湖朋友，仁兄义弟不在少数。若是得知兄弟有危险，怎会不来解围？若是碰巧看到兄弟被残忍杀害，又怎会不为君拔刀？姑娘武功再高，却也不是这牵牵连连永远斩不断的仇恨地对手。

幽魂：所以，你救了他们？

洛君清：活着的他们，比死了有价值。大人说呢？

幽魂哈哈大笑起来。

幽魂：不错！

幽魂：我倒是要看看，这魑魅魍魉，究竟是谁放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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