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平时你给惯的,这就是咱们的掌上明珠,为了一个卑贱的仆役,竟然亲自去高家退婚,真是令我颜面尽失啊!”
夫人听后住了住嘴,也不敢再多言,扶起女儿,伸手摸了摸她刚被打红的脸,忙拽着她回房间。
柳灏飏被打得半死不活,听完他们所说的话,心里既感动又愧疚。
他自知他这样的身份,给不了她想要的幸福。
薛老爷对他的底细早已了如指掌,最终还是给了他次机会。
“柳灏飏,听闻你自小失去双亲,家中亲戚也是见而躲之,只可惜你空有一身武艺,志向也是参军为江山尽一份力,而今已是弱冠之年。
“这样吧,如今北方民族匈奴常年骚扰边境,本官作为雁门关郡守,会上书报上你的名字,你若是能因此立下汗马功劳,从而谋个一官半职,本官就将女儿嫁于你。”
夜半无眠,初冬寒凉,佳人倚窗前,思绪万千,少年志向比天高,独步天下,从此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离人愁,狼烟风沙战场中,还请将军稍慢走,殊不知,自此一别两宽,高枕山河,愿君如星如月,我愿在家中等候。
夜幕三更天,寒冬雪霜飞,雁门郡城外,一少年身披白衣铠甲,胯下白龙马,掌握银龙枪,剑眉星目,气宇轩昂。
顿时,惟见一个约莫十八岁的少女追来,身着桃色曲裾,身披素衣披风,寒风刺骨,喘息未定。
“灏飏。待君功成名就,归来便是娶我之时。”
薛梦梵话一道出,热泪夺眶而出,淌过冰冷的脸颊,一寸相思一寸泪。
柳灏飏威风凛凛,忽而凄然一笑,眸中闪过一抹泪光。
“好,我答应你。”
话落,柳灏飏牵马缓缓转身,心里一声叹息:“梵儿,若我战死沙场,你万不可痴傻着等候一生,只叹我们今生相遇在这乱世之中。”
乱世浮生,战场厮杀,将军怀远大抱负,骁勇善战,视死如归。他年君归,血染江山,轻弹一曲慰思念。
又一夜相思,窗前,天边悬挂着一轮钩月,月明星稀。
“婳祎,你说他何时能归来啊?”
“娘子可是害相思了?”丫鬟见着自家大娘子,日日思君不见君,“娘子放心,柳英雄如今已做了将军,统领三军,英姿飒爽,相信很快就会回来了。”
战场上刀剑无眼,随时可丧命,将军在外奋勇杀敌,薛娘子在家日夜等候,相隔千里,情思千万。
五年后,战场传来消息,匈奴大败,举国同庆。只是,再无他的消息,宛如渐渐地消失了一般。
薛老爷与薛夫人也未再提及过此事,每当薛梦梵寻问,二人也只是叹气,丫鬟婳祎亦不敢言。
“婳祎,你跟我说实话,他还在军中,只是还未归来是不是?”薛梦梵仿佛已经猜到,只是不愿面对。
婳祎仍是唯唯诺诺,给予安慰:“大娘子,柳英雄是为国捐躯的真英雄,如今……已在战场上牺牲,你还要等吗?”
“等,当然等,”薛梦梵苦笑,“不会的,他答应过我,他一定会回来娶我的,一定!”
一眼误终生,薛梦梵等了柳灏飏十年,寻了十年,亦盼了十年。
青春容颜易老,红尘一梦,梦里意中人,少时曾应允会归来娶她,年复一年,月复一月,四季更迭,无止无息。
只是而今,他的样子在她在脑海中愈加模糊,甚至已记不清他的模样,日日夜夜以泪洗面。
丫鬟婳祎瞧着也是难过,慰藉:“大娘子,你再这般难过,他也不会再回来了,老爷和夫人,早就不逼你嫁人了。”
薛梦梵不语,如同应了她这名字,一切皆是年少的梦,梵音清静,孤独终老,度过此生。
不日,俞少初一行人来到此地,听丫鬟婳祎说起此事,娓娓道来。
“十年前,大娘子初遇柳灏飏,就这样等了他一生,从此终生未嫁。”
木九歌双眼通红,感叹道:“当真是一眼误终生啊!”
“唉,生在这乱世之中,也是没办法。”离天乐亦感叹,惋惜至极。
以翕也不知说什么,只觉得十分遗憾,愁眉苦脸。
俞少初见她们这般,换位思考。“哎,你们一个个干嘛都唉声叹气的啊?重新找一个不就得了。”
“俞少初你还有没有点人性啊,这种爱情故事可歌可泣,很感人的好不好!”木九歌认为他不懂风情,驳斥道。
墨子清略带沉稳,上前一步询问:“那你家娘子人现在如何?”
“娘子身体安康,只是神色恍惚,好似日夜沉浸在梦中,只觉得柳英雄还在人世,老爷夫人请了许多大夫都没用,只说是心病。”
墨子清沉思了一会儿,推断说:“失心疯,你家娘子得的定是失心疯,这种病万万不可去刺激她,有时甚至会睹物思人。”
“子清,这病你会治?”俞少初闻言,上前一问。
离天乐点点头,说:“他会,上次就是他救了我。”
墨子清心里十分后悔,嘟囔着:“早知道上次我就不救你了,告状的小人。”
声音虽小,可离天乐听得一清二楚,脸上笑容一僵,质问。
“子清,我哪里告状了,你为何要这般诬蔑我?”
墨子清反应过来,才知自己把心里话不经意间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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