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旭下楼,他一边扣衣服扣子一边告诉唯真:“我出去一趟,司机接你回孔家别墅。”
明天婚礼,唯真理应从娘家出嫁。
两人在门口分别,唯真叮嘱他:“不要疯的太晚,我不想明天看见一个没有精神的你。还有……”她用粉拳击他:“有很多坏男人婚前一夜被朋友勾搭的去做风 流事了,你不许这么做。”
“我也应该有个单身派对!”
唯真跺脚:“如果你敢胡闹,我会捉一只黄鼠狼放到你的裤腿里。”
谭旭哈哈笑:“真是没有想不到招数,只有不用脑的女人。”
他们在门口轻轻拥抱一下,唯真目送他的车子离开。
司机把她接回孔家别墅,进了孔家,她又看见了那幅天价威廉姆斯花,看着看着,她笑起来。
旧居还没有做多少改动,这样更好,看着十分亲切。
抚摸着画框,唯真轻声说道:“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这一段婚姻,实在的闪婚加盲婚,但是却没有仓促,谭旭把一切筹划的都很圆满,他有助理替他打理婚礼的细节,对孔唯真的所有要求,几乎是百依百顺。
明天就是婚礼了,谭旭躺在洗浴城的按摩床上,安洛陪在另一张床上,来自马来西亚的男师傅给他们在做按摩。
谭旭闭着眼,他陷入回忆里,自言自语,十分投入:“好多次,我做梦又回到小时候,那时候我们一家三口住在两间小屋里,我和爸爸妈妈睡在一张床上,非常温暖亲切。我们那个房子外墙是石头的,地上还是青砖,屋子里也没有现在的这些现代化电器和家俱,可是一切虽然简单却看着很舒服,老式的碗柜子把手摸的锃亮……”师傅轻轻拍他,示意他转身,他转身又趴在床上,继续喃喃说道:“院子里种着一排芭蕉,风一吹过来,沙沙做响……”
他轻轻叹气:“三十年了。”
安洛只是聆听,他不说话。
谭旭苦笑:“我明知道这样不对,却还做这件事,简直是大逆不道。”
安洛静思一下,他宽慰老板:“其实,人都有坠入爱河的时候,为爱人冒所有的罪名去做一件事,这不是罪过。”
谭旭睁开眼,他似在冥思苦想:“我爱她吗?”
他象是在问自己,又象是在问别人。
安洛声音低下来,他怔怔说道:“我爱她。”
他们是亲密的战友,也是生意上的好拍档。谭旭知道安洛口里的她是谁。
谭旭的手机响了,按摩师立即从桌子上用毛巾托来谭旭的手机。
是许珍的电话。
“伊芙琳。”
安洛看了这边一眼,他示意按摩师停下,披上浴衣后他悄无声息的离开。
轻轻带上门,安洛心里也叹息,许珍有时间给谭旭打电话,但是却没时间接他的电话,他不能不遗憾。
谭旭趴在床上和许珍聊天,许珍在电话里说道:“谭先生,明天是您的婚礼,祝您婚姻幸福,五世齐昌。”
“谢谢你,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祝福,由我最好的朋友说出来,比任何人说都让我开心。”
“新娘子很漂亮,就象仙子一样。”
“有一天你也会是最漂亮的新娘。”
“你们会是成功的婚姻,由衷祝福你们。”
“公司怎么样?”
“很好,谭先生请放心。”
“有你在,我当然放心。”
两人絮絮叨叨的聊了很多,谭旭一直带着一个暖暖的笑容。
放了电话,两人却都有些感慨。
谭旭轻轻摆弄着手机,他在出神。
他知道许珍爱慕她,许珍很漂亮,工作努力出色,人又勤奋,她是这个社会为数不多的既能兼顾工作又会是个照顾家庭的好女人,她的优点他早就知道,就连孔唯真都不及她一半。可是对许珍的仰慕,他却一直表现的很愚钝,视而不见。
因为她很优秀,他才自惭形秽。
他是什么身分,其实不过是个小痞子,之前混社会,伤人了又四处逃窜。亏的罗玉绮栽培,他才有今天。和罗玉绮的婚姻,不能说是没有感情,他是真心的尊重她,爱戴她。两人年龄差距这么大本来是不想结婚的,可是后来罗玉绮患癌症,为了让他合理得到遗产,在她的要求下他才决定和她结婚,她生命的最后那段日子,他朝夕相伴,一直到她生命最后时刻,罗玉绮死后,他象是失去了一棵大树的依靠一下人轰然倒塌,几个月萎靡不振,是许珍在马来西来一直陪他,帮助他振作起来。
他躺在床上,长舒出口气,按摩师给他轻轻捶肩,他自言自语:“物有本末,事有始终,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他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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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真终于睡着,明天是婚礼,还要早起做头发,化妆,她必须得睡个养颜觉。
迷迷糊糊,她做了梦,竟然梦见了母亲。
“女儿。”母亲又慈祥又端庄。
唯真看着母亲,母亲竟然一点没变,她顿时泪如雨下,“妈妈,妈妈。”她扑向妈妈,紧紧和妈妈拥抱。
“妈妈。妈妈。”唯真蓦的醒来,周围一片黑,她梦醒了。
身边空无一人,她感到害怕,立即光脚下床往外跑,一跑到走廊,迎面撞上正端着一个瓷盘的芸姨。
“啪”的一声,芸姨手里的托盘跌到地上。
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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