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第二天早晨,唯真下楼,家里还是很冷清,保姆已经收拾好了客厅,正在餐桌边擦一堆杯子。
再看外面,车库里空荡荡,父亲和哥哥的车都不在,看来他们是一夜未归。
不止一夜未归,连个电话也没有。
唯真心中疑惑,现在不止是奇怪,更多的是不安。
她给父亲公司打电话,父亲的助理也回答她,孔先生并没有打电话回来。
吃完早饭,唯真坐在沙发里,看电视新闻。
电视新闻照例如常,前半场,各国领导人都非常忙,中间场,各国百姓,有水深火热,有身陷*的,再后来的,财经消息,一些大企业资不抵债的,申请破产的。
申请破产?
唯真盯着电视屏幕看。
难道是父亲生意出了什么问题?
这些日子,父亲和哥哥都是行色匆匆,心事重重,家里也总出现其他董事的身影,唯真不好多过问,毕竟在大家眼里,她一是女儿,二,也不是公司的人员,就算有什么事也帮不上忙。可是虽然不多问,但唯真也听到父亲和旁人的谈话,意思是,最近状况非常不好。
难道真的出了什么事?
她换了台,找一个娱乐台看。
一直到下午,外面有车响,孔冠华被司机送回来了。
唯真欣喜的飞出去迎接父亲,站在门口,她给父亲接过衣服,刚叫声爸爸,敏锐细腻的她已经发现孔冠华脸色变样,昨天出去时父亲还神采奕奕,今天回来,他脸色焦黄枯燥,整张脸没有一点颜色,非常憔悴,老态尽现。
唯真不安的叫道:“爸爸。”
孔冠华这才回过神来,他向女儿微笑。
唯真试探着问:“爸爸,出什么事了?”
孔冠华凝神看着漂亮的女儿,欲言又止。
他问女儿:“你哥哥呢?”
“他昨晚没回来。”
孔冠华不作声,他只是和蔼的问女儿:“我们出去走走吧!”
孔家别墅离海边不太远,步行也不过七八分钟的路程,但是孔冠华工作忙,这几年来几乎没有和女儿一道出去散过步,现在两父女难得的一起出现在海边公园,看着远处,海天一色,阳光照在海面上,波光鳞鳞。
找了一条长椅坐下后,孔冠华感慨:“虽然是住在这里,天天都回来,可是都没多少时间好好坐下来看风景。”
唯真依偎着父亲,她也由衷的说道:“可不是,要不怎么有首歌里唱,想要四处去看看,可是有钱的时候没有时间,有时间的时候没有钱。”
孔冠华轻轻拍着女儿的手,他问女儿:“我要是接下的时间没什么事,多数留在家里,你会不会嫌这个老东西碍眼?”
唯真开心起来,“爸爸你也应该多休息一下,往常你太拼命了。”
孔冠华又叹道:“浮华如梦。”
唯真正奇怪父亲怎么会有这样的感慨,孔冠华忽然不住的咳嗽。
唯真看下四周,“爸爸,我去给您买瓶水。您稍等。”
她快步站起来往几百米外一个售货亭跑去,买完了两瓶水折回来一看,眼前的情景让她大吃一惊,孔冠华一手按在左胸,脸色灰白,保持一个僵硬的姿势侧瘫在地上。
唯真扑上去惊叫:“爸爸。”她把父亲放平,再一摸父亲的鼻息,父亲气息微弱,眉头紧皱,牙关紧咬。
唯真顿时慌的想哭,她立即摸手机打急救中心电话。
救护车风驰电掣的把孔冠华送到医院,唯真站在急救室外不安的徘徊,她给哥哥再打电话,电话还是关机,她无助的再给其他亲戚打电话,给大伯,叔叔打,没想到对方一看是她的电话,竟然都不约而同的挂断了电话。
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得再给好朋友苏洁琦打电话。
苏洁琦二话不说,放下电话后最短的时间赶到医院,唯真在医院的长椅上孤单坐着,一看见好友就象溺水的人遇到了稻草,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
洁琦安慰她:“别怕。”
医生出来,脸色凝重的告诉她们:“病人是中风,半边身子已经不听使唤,再者,病人原来就有心脏病,刚才是心脏病复发。”
唯真眼前一阵晕眩。
医生走后,唯真要过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她茫然的问洁琦:“唯武怎么还不回来?”
还有,孔唯武不回来,孔家的其他亲戚怎么突然间也对他们避若寒蝉了,从前,这些人趋之若鹜,在孔家的客厅里坐着,一谈一坐就是一天一下午的,撵都撵不走。
洁琦有些不忍心,她小心把唯真搂在怀里,安慰她:“唯真,我听到传闻,是关于你们家的。”
唯真不解。
“唯真,好象……,伯父的生意出了问题,我听说,伯父的公司破产了,已经向法院递交了破产申请。”
唯真瞪大眼,破产?这么巨大的事她怎么一点没有听说?
洁琦说道:“我有邻居是在伯父公司工作,他说已经有四个月没有拿到工资了,前几天工人们还闹到了孔伯父的办公楼,事情闹的很大。你没有听闻?”
唯真茫然的摇头,前几天的事?前几天她在干什么?她正在兴趣盈然的筹划自己的生日宴会,哪会理会其他的事。
洁琦说:“你哥哥倒是和我说起这件事,他还说,早两个月,孔伯父的公司已经资不抵债,股东们早都撤资离开了,剩下的只是一些拿不到钱,还在和孔伯父没办法抗的老臣子了。”
唯真只感觉到天旋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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