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狗腿子一伙的女人脸上的表情很狰狞,痛的五官都皱在了一起:“都愣着干什么呢?给我死命的揍她揍她!”
一众被暮流年的行为惊呆了的人都愣在了那里,因为这个她一声命令又全都回过神儿来。
“赶紧给我松嘴!”
“你松开呀!”
一个个都命令着暮流年,让暮流年赶紧松嘴,可是她们越是这样说暮流年就越是死咬着不放,不把它咬下来暮流年就不松嘴。
暮流年到要看看到底是她们的厉害还是自己厉害?
又闻到了熟悉的血腥味,暮流年知道自己成功了。
终于他也受不住了,心里也清楚的知道这样对她一点好处没有,赶紧求饶:“好了好了,都住手!”
这是又都赶紧松开了暮流年,暮流年身上顿然一轻。
她恶狠狠的看着暮流年:“还不松嘴吗?我已经让她们停手了!”
她言而有信,暮流年自然不能。
暮流年猛地松了嘴,他们都退后了几步,静静地看着暮流年,暮流年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或许是因为暮流年浑身都漫布着狠厉的气息,所以都不敢靠近暮流年。
暮流年摇晃着终于站了起来。
抬眼看了一下,她正坐在床上疼的吃呀咧嘴。
也不知道从哪里又生出来的力气,暮流年斜斜的倒在她的身上,上去就是几个大耳瓜子,她瞬间愣住了,暮流年半跪着笑了,松了口气。
暮流年的身上涌出了一股无名的力气,让暮流年成功地将大块头的梅姐从椅子上拽到地上,将她压在地上毫不犹豫地甩了她好几个大耳刮子!
“啪啪啪!”
连着三声响,回荡在牢房里,前无仅有的清脆,忽然心里的委屈再也受不住了,全都化成泪水涌出眼眶。
凭什么,自己要这样的一直被他们欺负?
凭什么,自己就要这样的被伤害?
凭什么,总要夺走自己幸福的机会?
暮流年被凌玉那样的,周少那样的欺负了好歹也能用金钱找回平衡,但是凭什么?都是一样的地位,一样的处境,不说互帮互助了,就连平等相处也不行?
暮流年不服,暮流年不会甘心的接受一切。
暮流年将这些不与愤恨全部都化成力量融进了这几个巴掌里。
终于所有的人都回神了,又有急于表现自己的人站了出来:“给我打!狠狠地打!”
暮流年身体里的力量稍稍有些回笼,暮流年干脆就用这仅有的力气,坐在了床前的地上。
含着泪水类似喃喃自语,但是声音又刚好她们听的到:“谁敢过来!你们一个个敢动我一下试试!我不过在这里几天!你们要是再敢动我一下!我出去就让人弄死你们!让你们永远的待在这里!”
刚才要打暮流年的一听暮流年这么说都停下了手脚,毕竟他们也不想永远的在这里。
既然在他们眼里暮流年是出来卖的那么自然也就会有些金主罩着的。
所以暮流年说的话也也还不是真的。
毕竟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每个人都有生的欲望,即使再艰难也要苟延残存,所有的人都一样。
犯人也不例外。
而暮流年对于他们就是说不要命的,并且又恰好的戳中了她们的死穴自然会有所忌惮。
接下来的五六天,暮流年过的还算不错,跟暮流年一起的那两个女孩子也没有收到什么非人的待遇,但是她们俩不敢靠近暮流年。
一是因为暮流年被欺负的时候她们当了一个看客。
二是她们对暮流年的疯狂心里很是后怕。
从那天以后,暮流年没有任何的动静了,每天都是郁郁寡欢,就像病了一样。
她们孤立了暮流年,井水不犯河水。
虽然这里黑暗,死寂,不为人知的恶心,包裹着,变相打守护着暮流年,暮流年甚至忽然觉得,这里也蛮好的,没有人欺负暮流年了,也没有打扰暮流年了。
监狱里日子黑暗,别人在那抱团,暮流年一个人孤零零,暮流年不想理她们,不过她们也怕暮流年,不敢惹暮流年了,暮流年的日子寂寞,安静,死寂,却也没人打扰。
看着暮流年没有任何的改变,甚至说一天比一天处境要好身上的伤也在恢复。可是暮流年知道,自己变了,自己的心死了。
生理上的需求已经没有什么要求了,睡或者不睡,吃或者不吃都无所谓了,暮流年彻底成了行尸走肉。
甚至连刚开始的时候给他们说的暮流年不过几天就出去的话也沉进无尽的黑暗,一点也不想出去了。
暮流年以为所有的人都忘记自己了,独自留自己一个人在在这无边的黑暗里。
今天早上,原来那个拉了暮流年一把的狱警走来找暮流年。
暮流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按理说他应该生气的,就算当着众人也不必如此心胸开阔吧?对于暮流年的态度一点也不生气。
同时他也把狗腿子叫了过来。
他告诉暮流年说让暮流年现在一边等着。
暮流年心里暗想,既然你让我一边等着又干嘛,叫我过来?
于是暮流年又行尸走肉的回到了来自己的床边。
很快,狗腿子就跑了回来,她哭的很伤心,很绝望,感觉情况比暮流年那天还要糟糕。
但是有一点是和暮流年一样的是没有人关心她的,只有她自己在那里抱头痛哭,他的哭声换回了暮流年一丝思绪,暮流年抬头看她,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暮流年很惊讶,暮流年以为他们这样的人,已经麻木了没有了自己的思想,怎么会哭呢?
狗腿子哭的很惨,就像死了亲人一样。
好吧,暮流年承认,自己确实是乌鸦嘴了。
在后续的谈话中,似乎真的让暮流年说中了。
终于,里面的梅姐看她哭的这么伤心,还是忍不住上前问她:“怎么啦?到底为什么会哭成这样?”
狗腿子的情绪稍微好了一些,但是依然很伤心,她看到梅姐来安慰她,也不管他,梅姐是不是这里的头了。
搂着梅姐的腰就直接放声痛苦,依旧说不出话来。
梅姐,倒是没有了平常的暴脾气想是哄孩子似的安慰着她:“好了,你快说什么事吧,这样大家好替你分担一下呀。”
狗腿子依旧在哭,但是好在能说出话了:“梅姐,梅姐你答应我的现在已经没有用了。我爸已经死了!”
梅姐一愣现在有些不能接受:“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前天,暮流年爸心脏病突发死了!”梅姐,听了以后根本没有办法接他的话这么悲痛的消息或许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吧?
原来狗腿子也是有心的人,她真的很伤心。“我不孝,真的很不孝,连给我父母送终也没有本事做到。”
狗腿子的哭声充斥了整个监狱,在整个监狱里都能听的到她的哭声,本来这个就内心躁动不安的女人在听了狗腿子的哭声是显得烦躁不堪的,但是或许真的被她的伤心感染了吧。
都没有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忽然看她这么伤心,暮流年心里想过一个念头,对啊,如果自己死了程暮哲会不会也这么伤心。
忽然,暮流年又不敢想了,万一木程然还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失踪了这件事,或者说他知道了也觉得自己无所谓,并不关心。
那暮流年不是自作多情了,或许正是因为心里的这种想法,所以暮流年想自己是要活着出去看看结果。
还有一个念头在暮流年心里滋生。
或许自己出去了就算不能跟程暮哲在一起了,他不愿意见到自己了,自己也能偷偷的躲在暗处,在想念他的时候偷偷看他两眼就足够了。
程暮哲可以说是暮流年人生中唯一的一抹温暖,就算这这抹温暖抛弃了自己,自己也要好好地守护他。
有了这个想法,暮流年决定自己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的过每一天。
等待着,自己被释放的那一天。
自己要努力的活着,好好的去守护自己的那抹温暖,而不是就这么死在这个监狱里。
结果就在下午的时候,那个狱警又一次的来了。
他拍响牢门,喊暮流年过去。
对暮流年的态度甚至比昨天还要好,就像是暮流年是他的金主,可不能得罪暮流年。
又回到了原来的审讯室,他让暮流年坐在那里先休息一会儿。
突然他又进来说,让暮流年接电话他很好奇,明明没有人知道自己在这里会是谁给自己打的电话?
暮流年心里咯噔一下,一个念头产生。
坏了,不会是程暮哲知道了吧?
暮流年有犹豫的接了电话,这些电话的一瞬间,暮流年就非常想哭。
尽管不知道电话那边是谁?
暮流年想哭是因为终于有人想起自己了,不论他是谁,又或者是打错的人。
“喂?”
“宝贝。”
当时暮流年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真的不知道程暮哲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暮流年觉得脸上好没有面子,暮流年觉得他一定会想自己又跑出去挣钱了,又靠着自己的身体去挣钱。
他应该会嫌自己脏吧。
“宝贝儿,你是.....”
看他就要问暮流年了,问暮流年是怎么进来的,暮流年怎么好意思跟他说是自己又偷偷的跑出来卖,结果让人抓进去了。
程暮哲还是一贯的贴心,他听出了暮流年语气里的难为情。
他转移了话题,暮流年心里松了一口气。
突然有一种想跟他老死不相往来的冲动。
“要不.....”暮流年犹豫地开口,暮流年本来就是害怕被程暮哲知道这件事的,何况如今他还亲自打电话给自己,暮流年觉得自己当真有些难为情,觉得自己的幸福就这么被自己抛弃了。
暮流年配不上程暮哲了。
“宝贝,你什么时候出来?”程暮哲突然打断了暮流年的话,暮流年瞬间语塞。
“怎么你要救我出来呀?”暮流年不想告诉他,自己还有多久出来,于是暮流年就故意的扯开了话题。
“宝贝儿,我很担心你啊你要知道那里面关的可都不是什么善茬呀”
突然心里一阵暖流流过,内心深处变得柔软。
“没事,不就那么几天?怎么他们还能吃了我不成。”
暮流年说的是到真的不在乎,其实暮流年的心里苦极了,是啊,他们就差吃了自己了。
忽然,一直没有发过火的木程然生气了:“你以为我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嘛?宝贝不要再骗我了,我知道,里面不是人呆的地方。”
“没事儿!就半个月而已,放心,我死不了的.....”暮流年就是死咬着那句话不松口。
程暮哲没有接暮流年的话而是直接说到:“宝贝儿,你不用这样说了,被抓进去的那几个人,有我认识的他敢这么弄我的人,他是不想活了吧?”
暮流年心里瞬间明白,原来他们都是认识的。
怪不得他会知道暮流年在里面。
心里想的又是一阵悲伤,他原来都没有来看过自己,是不是因为闲着无聊了,所以才会想起来把自己捞出去,然后再陪他一段儿时间。
暮流年总是这样的看不起自己觉得别人是在愚弄自己,暮流年真的太忘恩负义了,程暮哲一直暮流年这么好,暮流年却还能这么想他。
可是,耳朵还是敏锐的听到了他说我的人,这三个字。
心里真的是起伏不定,一会儿喜一会儿悲的暮流年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这里逼疯了。
或许是程暮哲听出来暮流年的语气一直不大对劲儿吧,没有跟暮流年说别的:“宝贝儿,不会有事的,你放心。”
或许在这种结骨眼儿上暮流年的心里就容易起伏不定,程暮哲明明只是安慰暮流年说不会有事的。
暮流年却以为是他不要自己了,因为他后面又说了一句话,暮流年还有重要的事儿,先挂了。
暮流年低低的哦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
暮流年以为自己会被遣送回去,回到暗无天日的牢房里。
但是那个狱警没有让自己走,依旧让自己在这里等着,暮流年心想又会有什么事呢,难不成因为自己表现不佳,所以要给自己增加拘留的天数?
没有,暮流年想象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那么,女警扔给了暮流年一身衣服说:“你去换衣服吧。”
暮流年呆呆的看着手中的衣服,心里就说不出的激动和莫名奇妙。
为什么突然让自己去换衣服,难道....
因为这些天在监狱里遇到的那些黑暗的事情,暮流年的一些思想首先就想到比较变态的事情。
多久没有见到阳光了,突然出来时还觉得很不适应。
拿手遮挡了一下强烈的阳光,慢慢的眼睛适应了光明以后,才拿开手,木纳的跟她走着,恰好这个时候到犯人出来放风的时候了。
他们一个个全都是用惊讶的目光和羡慕的眼神看着暮流年的,或许是暮流年原本就给这次出行下了一个比较肮脏的定义。
暮流年越发地觉得它们肮脏不堪了,竟连这种事他们也要羡慕。
暮流年以为自己又被哪个高官看中,这次出去是任由他摆弄的。
但是在出来的那一刻,暮流年看到这大墙外面的那个人,转身就想抱着东西再跑回大墙里。
程暮哲那样从容不迫的,站在高贵奢华的汽车旁,眼睛温柔地注视着暮流年。
内心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种甚至有一种想逃离的感觉。
阳光洒在他身上,为他度上了一层金光,真的越发越觉得他是一个神邸了,那样的干净,纯洁,高不可攀。
监狱与他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宝贝儿,你快过来呀?我来接你回家了。”
或许女人的第六感真的是很强吧,这个场景竟然与自己那天梦见的场景没有多大的差别都是他在等暮流年向暮流年招手让暮流年过去。
暮流年像着了魔一般一步一步的向它靠近,但是暮流年清楚这次,自己没有被任何的药物迷惑自己走到他的身边,他露出一个浅笑。
“宝贝儿,是不是很惊喜?我带你回家了。”说着,他就接过暮流年手中的包袱牵起暮流年的手,准备上车。
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样体贴的温柔的人呢?
他就像堕入凡尘的天使,被这个红尘以及暮流年慢慢地污染着。
暮流年觉着自己一直都在玷污他,这洁白的天使不应该让自己这样的人糟蹋,心里想着就有些惶恐不安,下意识的想要收回手。
上车的时候,他替暮流年挡着头:“宝贝儿,欢迎回来小心别碰头了!”
不用他说,暮流年也知道肯定是程暮哲找了什么人,自己才能这样就出来了,这样自己又欠了他一份天大的人情,这辈子是真的换不清了。
他太体贴了,知道暮流年心里一定受了很多的惊吓和惶恐不安,直到现在也是没有放轻松的。然后就一路上跟暮流年谈谈笑笑。
就像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跟他们平常没有什么两样。
可是暮流年清楚的知道这件事就是发生了,自己在监狱里真的成长了很多。
真的,暮流年真的要往上爬,这不只是说说,而自己要肯定要这样做。
暮流年的心已经足够强大了,强大到,没有人可以伤害到自己了,这段时间里暮流年的心迅速的老去。
以前暮流年说自己的心已经千疮百孔,但大都是感觉不到的,可是现在暮流年已经觉的自己的心跟一个七老八十的人没有什么区别了。
人总是在不停的长大,不停的衰老,暮流年以为只要保持一颗初心就没有什么改变,但是暮流年错了,错的离谱,这这一切已经改变的太多太多。
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已经快到了晚上。
暮流年翻了翻随身的东西想要找到家门的钥匙,可是翻了一遍都没有找到。
心里又是一阵莫名其妙的烦躁,自己竟然连家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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