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机看了慕容泽秀半饷,最后叹了一口气。
虽然他作为慕容泽秀师傅的时候,和慕容泽秀生活过很长的一段时间,但是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透慕容泽秀了。
楚天机摇摇头,见慕容泽秀并未动容,也没有了任何办法。
这是他们年轻人的事情,自己倒是有些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意思了。
“罢了罢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也管不着了。”楚天机叹息道,转身走进了自己的屋子里。
留下慕容泽秀一人,站在空地之上,目光一直放在半云的屋子上。
虽然他知道,半云对琴诚并没有男女之情,但是还是免不了不舒服。
慕容泽秀站了一会,随后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走进了原本给琴诚准备的屋子里。
并不是所有的影卫都被慕容泽秀召回天机谷的了,慕容泽秀让无妄和无一留在襄城,为的就是及时了解到外界的消息。
不至于在天机谷中,消息闭塞。
果然,回到天机谷的第二日,无一就传来了消息。
李祺元已经发现了赵宣失踪的事情,勃然大怒,连斩宫中百来号人。
慕容泽秀并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半云,既然已经发现了赵宣不见,那么琢磨者李祺元应该已经发现了琴诚失踪的事情。
果然,原本要赶去匈奴的柳南城,被迫返回中原。
想一想也都知道,是为了琴诚和半云的事情。
慕容泽秀心如明镜,李祺元那边找寻八皇子的计划搁置了,自己就要趁着这段时间,赶去匈奴。
务必要抢在李祺元前面找到八皇子。
那么随之而来的一个问题,便是他要如何离开天机谷。
他要找一个合理的理由,同时又不让半云起疑。
慕容泽秀计谋良多,可是到这,却没有了任何主意。
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够去找楚天机了。
“你说什么,你要去找李祺彻!”静谧的夜色中,传来了楚天机陡然升高的声音。
起初慕容泽秀将自己叫到密林之中的时候,楚天机还以为是要和自己商讨半云的事情。
万万没有想到,慕容泽秀是想只身一人去找李祺元报仇。
而第一步,就是要去匈奴,找到李祺彻。
“不,你不能去!”楚天机激动的抓住了慕容泽秀的双臂。
“我去意已决,外公你劝不住我的。”楚天机劲大的可怕,但是慕容泽秀眉头也不皱一下,坚定不移的说到。
“你……”楚天机一阵气结,一时之间竟说不上话来。
一张老脸憋得通红。
他恨不得就这么打晕慕容泽秀了,但是他也清楚,自己已经打不过慕容泽秀了。
“外公,我今天找你的主要原因,是要想想要怎么瞒住半云,找个合适的理由原因出谷。”慕容泽秀一个转身挣脱了楚天机的双手。
“你这是要逼死我!”楚天机急得跳脚。
他就这么一个孙子啊!他怎么可能会放任他这么胡来!
“你知不知道这样做的危险多大!一不小心就可能会丧命!”
“我明白,可是我欠了慕容山庄上百条人命。”慕容泽秀面无表情地说道。
“半云要报恩,而我要还债。还请外公理解我。”
楚天机沉默不语,看着眼前的慕容泽秀。
“……”半饷,楚天机似乎想说话,可是一开口,就是无尽的叹息。
慕容泽秀的性子,他比谁都清楚。
一定做了决定,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你要我怎么帮你。”许久之后,楚天机站的腿都酸了,这才说了一句正常的话来。
“帮我瞒住半云,我出谷的真正原因就可以了。”慕容泽秀说道。
“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楚天机摇了摇头,又问道。
“三日后。”
“这么快?”慕容泽秀话音刚落,楚天机的声音又陡然攀高。
“是。”慕容泽秀无动于衷道。
“罢了罢了,我帮你瞒住就是了,但是我有个条件。”楚天机知道自己劝服不了慕容泽秀,便退了一步。
“你说。”
“每半个月给我来一封信。”楚天机说道。
匈奴离这里有一段距离。
每半个月一封信,已经算是频繁的了。
慕容泽秀暗自思忖了一会,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楚天机又看了一眼慕容泽秀,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如果外公没有别的疑问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慕容泽秀见楚天机久久不说话,便开口说道。
等了许久,依旧没有听见楚天机的答复。
疑惑的看过去,只见楚天机盯着远方的林子,已经看呆了去。
慕容泽秀无奈的摇摇头,迈步离开了。
他们谈话的密林,离居住的地方并不远,慕容泽秀施展轻功,没一会儿就会到了住所。
放眼望去,半云的屋子还亮着灯。原本准备进门的慕容泽秀,脚步顿了顿,拐了个弯,就往半云的屋子走去。
他不齿于做听墙角这些事,可是身体却不由自主的行动了。
从半云和琴诚住在一起开始,慕容泽秀几乎每天都要在半云的屋子外面站一会,知道屋内传来了半云熟睡的呼吸声,这才转身离去。
琴诚受的伤很重,一天要上三次药,施三次针。
每天半云的大部分时间,都耗在替琴诚疗伤上面了。以至于回到天机谷两天了,她都没能好好看看萧儿还有慕容如斯。
“半云,你去叫君风过来吧。”屋内传来了琴诚的声音。
“不用,我替你上药就是了。”半云并没有理会琴诚的话,拿着药膏就要去扒琴诚的衣服。
“男女授受不亲,还是叫君风来吧。”意识到半云在扯自己的衣服,琴诚少见的慌张了起来。
这若是以前,琴诚怕是高兴都来不及了。
可如今,情况不一样了。
他不愿意半云放太多的心思在自己的身上。
他知道,半云是带着愧疚呆在自己身边的,可是半云越是这样做,琴诚就越难受,因为他知道,半云的心并不在自己的身上。
这便是所谓的,可遇不可求。
“没关系的,以后就我都来照顾你了,再说了,医者不分男女。”半云并没有在意琴诚的话,只是单纯的觉得琴诚不好意思罢了。
说着,放下了手中的药膏,动用两只手一起去扯琴诚的衣服。
“不……你不必这样对我……”琴诚死死的揪着自己的衣襟,连忙摇头道。
“你这是要和我划清界限吗?”琴诚的挣扎越发剧烈,半云越意识到不对劲,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光灼灼的看着琴诚。
“你救我出来,我已经万分感谢了,接下来的事情,不用你亲力亲为,我也不想拖累你。”纵使琴诚看不见,但是琴诚也能感觉到有一道目光,灼烧在自己的脸上。
琴诚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半云,连忙别过了脸去,“你……不用再管我了……”
半云看着琴诚拒绝的模样,失落不已,脑袋也垂了下来,惨戚戚道:“你是讨厌我了么……”
声音就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兔子,细弱。
琴诚听出了半云声音里面的不对劲,连忙解释道:“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为什么处处躲避我。”半云拧着眉说道。
从出城开始,琴诚就刻意的和自己保持距离。
起初,半云还以为琴诚是因为被关在密室的关系,一时之间难以恢复。
但是,没想到过了几天,还是这样子。
“你和慕容泽秀的关系我已经知道了,我想,我们还是保持距离的好一点。”琴诚沉默了一会,随后说道。
他被抓进宫这段时间,外面发生的事情,在回来的路上,君风已经和他说过了。自然也知道了慕容泽秀和半云现在的关系。
包括半云怀有身孕的事情,琴诚也知道。
虽然心里不是滋味,但是却也无可奈何。
他和半云,根本就不会有未来。
半云神情一滞,怔怔的看着琴诚。
“我和慕容泽秀,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过了好一会儿,半云才说道。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线平静下来,似乎是在叙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一般。
“你说什么?”琴诚瞪大了眼睛,将脸转过来“看”着半云。
“我和他之间已经结束了……”半云笑了笑说道。
说起来轻松,可是心里却止不住的苦涩。
他们两人就在几天前,还讨论孩子的问题。
“那……你们的孩子……”琴诚艰难的滚了滚喉结,道。
“孩子我会生下来,但是我和他已经不可能了。”说到孩子,半云脸上透着温柔,她不禁伸手置于自己的小腹上。
那是,她和慕容泽秀的联系。
“为什么……”
半云哑然失笑,摇了摇头:“没有为什么,只是觉得不合适罢了。而且,我们两人的身份,本来就不会有未来。”
“你是认真的?”听了半云的话,琴诚却没有一丝高兴地情绪。
他和慕容泽秀接触不多,但是他知道,半云一定不是那样的人,从一开始,半云的心就在慕容泽秀身上。
如今怎么可能,说散就散。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原因……
“是因为我的关系吗?”琴诚沉默了一会,开口问道。
“怎么可能是你的关系,你别多想了!”为了不让琴诚察觉到异样,半云顾作轻松的说道,“我们相处了一段时间,发现的确是不合适。”
琴诚沉默着想了一会,想要说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是因为自己。
可是,他也想自私一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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