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诚的准备倒也是充足,各种药膏都准备好了,人皮面具也准备好了,足以彰显琴诚对半云的用心程度。
待清理完半云的伤口之后,慕容泽秀拿出一早就准备好的药膏,细细的涂抹在半云身上的伤口上,就连半云指缝之中的伤口,慕容泽秀也没有遗漏。处理好伤口之后,慕容泽秀给半云穿上自己的外袍,这才和衣在半云的身边躺了下来。
他看着自己身边不只是熟睡还是昏迷的半云,心里五味杂陈。回想起今天在牢中见到的那一幕,若不是他知道那是半云的牢房,他怎么也不敢相信,那人不人鬼不鬼的人就是半云。
他当护国大将军的这几年,征战无数,大大小小的战役也有上百场。他见过各种可怖的尸体,被残忍折磨的囚犯,可他从来都不会动容。
可是当他看到半云的时候,几乎要失去理智。
在那一刻,他甚至想杀了李祺元。
慕容泽秀摸着半云凹陷的脸颊,目光灼灼。
“半云,我不会再让你从我身边逃走了……”
第二日,半云疲惫的睁开了眼睛。这几日她不知道自己这算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不省人事,每日,她就如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只能感受到无尽的麻木和疼痛。
可今日,自己身上的疼痛感并没有平时那般锥心。
“嘶……”半云睁眼发现自己并不是在牢中,而是在一处宽敞明显的屋子之中,起初还以为自己做梦了,正想动一动,扯到了身上的伤口,这才发现这并不是梦。
她不是在牢中!
感觉到自己身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半云强忍着脖子上传来的痛楚,缓缓的转过脸。
慕容泽秀!
半云费力的眨了眨眼,确定眼前的人的确是慕容泽秀没错。
半云张嘴想要说话,可是喉咙如同火烧火燎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身体也因疼痛动弹不得。她只能是睁大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
为什么慕容泽秀会在这里?是他救了自己吗?还是这是四皇子的又一个手段?
无数个猜测在半云的脑海中浮现。
半云还没来得及细想,对面的慕容泽秀就睁开了眼。
一时间,四目相对。
“醒了?”慕容泽秀窄了窄眼帘,平静地说道。
半云皱了皱眉头,眼里说不清是什么情绪,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慕容泽秀见状,从一旁拿过水杯,喝了一口水,随后贴上半云的唇,将水尽数渡到了半云的口中。
半云瞪大了眼睛。
“你……”水润过嗓子,半云终于能发出一点声音了。
“很疑惑我怎么在这里?”慕容泽秀支起头看着半云道。
半云依旧瞪着慕容泽秀。
“有人求我的救你。”
“你……你把琴诚怎么了……”半云心头一怔,知道她被抓的人,除了琴诚还有谁。
“为了让你听话,好生对待着,不用担心。”慕容泽秀笑了笑说道。
半云看着慕容泽秀的笑,只觉得头皮发麻。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想要做什么,让她觉得恐怖。
“半云……”慕容泽秀沉静如深海的眸子望着半云,修长的手指抚上了半云的脸颊,缓缓道:“我不会再让你逃走了……”
随后,他在半云目瞪口呆之中,吻上了半云。
半云无法阻止慕容泽秀的入侵,便想像上次那般,可慕容泽秀先一步察觉到她的动作,大掌捏着半云的下巴,让她无法对自己下嘴。
慕容泽秀的吻并不像在牢中那般强势又霸道,他的动作又轻又缓,霎时间,半云只觉得唇上传来的酥麻感,甚至盖过了身上伤口的疼痛。
半云反抗无能,只能瞪着眼睛,任慕容泽秀在自己唇上胡作非为。
许久之后,慕容泽秀才意犹未尽的离开了半云的红唇。
“禽兽。”半云红着眼睛,忍着眼中的泪水,咬牙道。
“恩。”慕容泽秀只当看不见半云严重的泪水,应声道,“不管我是不是禽兽,你也只能跟我走了,两日后我会带你离开京城,这段时间你最好安分一点,否则我不能保证琴诚的安全。”
半云心头一怔,抿紧了唇,认命的闭上了眼睛,任泪水从脸颊滑落。
还没等半云缓过劲来,半云只觉得自己身上一凉,身上的衣服被掀开了。半云猛地睁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声音带着怒意却十分颤抖,“你做什么!”
半云这才发现,自己那身残破不堪的衣服早就换下了,刚刚身上也只不过是穿着一件男人的外袍,而现在外袍已经被慕容泽秀掀开了,自己不着寸缕的躺在慕容泽秀的面前。
半云咬唇,忍着身上的疼痛快速的往床内移去。
还没移出多远,就被慕容泽秀粗暴的拖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如果你还想见到琴诚的话,最好听话一点。”慕容泽秀黑着脸冷冷地说道。
闻言,半云眼里的光芒暗了下去,像个提线木偶一般躺在床上,任凭慕容泽秀摆布。
“哼,你对琴诚倒也是情深义重。”慕容泽秀见状,冷哼一声。
半云只当听不见慕容泽秀的话,双眼发直的看着天花板。
只见慕容泽秀从床边取来了一个巴掌大的盒子,打开盒子,扑面而来的是半云熟悉不已的草药味。这是她自己制作的药,在治疗外伤上有极好的效果。
而这药十分珍贵,半云耗尽了珍贵的药材,也只做出这一瓶,而这一瓶药一直都是带在琴诚身上的,如今药在慕容泽秀的手上,半云原本还抱有一丝的心,便如石头落海,直直的沉了下去。
半云是个大夫,她知道自己的伤有多重。这药也不过是治好自己的外伤而已,她那被夹碎的指骨,被挑断的脚筋只凭这药,是无法恢复的。
李祺元懂得如何折磨人,他没有把自己的脚筋完全挑断,而是割了一半。这就足以让半云痛不欲生,不至于残废却又无法行动。
半云全身上下都是伤口,几乎没有一处完整的皮肤。慕容泽秀帮她上药,也就意味着他几乎要摸遍半云身上的每一道肌肤。
慕容泽秀每替一个伤口擦完药,眼眸便晦暗几分。
几个月前见到半云沐浴的事,仿佛就发生在几天前。印象中半云的肌肤应该是如丝绸一般顺滑,像白雪一般白皙细腻的,可如今,漂亮的胴体伤满布疮痍,一道道丑陋的伤疤就好像恶魔,一点点的吞噬掉半云的肌肤,也一点点吞噬掉慕容泽秀的冷静和理智。
而这上药的过程,半云就如同承受着严酷的刑罚一般。
她不但要承受伤口上传来的疼痛,还要忍下内心巨大的耻辱感。
一番煎熬之中,慕容泽秀终于帮半云上完了药。随后他帮半云穿上了外袍。
慕容泽秀拉过半云的手,轻轻一捏。
“唔!”一阵锥心的疼痛传来,半云不由得痛呼出声,脸色也变得苍白了起来。
“手还没废,等到出了京城之后,我再帮你捏碎全部骨头,重新长过。”
“慕容泽秀,你其实很恨我吧,看到我痛苦,你不是应该开心才对吗?为什么又要来救我。你完全可以不用答应琴诚的请求,我被那狗皇帝囚禁折磨,这才是你最想看到的不是么。”半云看着面无表情的男人,厉声如刀道。
闻言,正在检查半云手上伤势的慕容泽秀抬起头来望着半云。
他的眸子黑白分明,带着一股浓郁的色彩。
半饷,只听见他开口道:“我恨你,可是我也很我自己。”
半云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依旧不依不饶的刺激着慕容泽秀,可慕容泽秀就像是聋了一般,不理会半云的喋喋不休,只是安静地在一旁检查着半云手上和脚上的伤势。
发现慕容泽秀根本不理会自己之后,半云也不再费口舌,两眼一闭,闭目养神去了。
……
半云不知道的是,李祺元的怒火已经烧遍了整个京城。
一干相关的牢狱,官员全都被李祺元赐死。
官兵们没日没夜的搜查着百姓的家,京城大门牢牢紧闭,出城入城都要经过里里外外三层的检查,一时间,因为一个叫做半云的逃犯,弄得整个京城人心惶惶。
慕容泽秀为了避免李祺元的怀疑,这两日来寸步不离李祺元。并且主动提出让影卫加入到搜寻的队伍当中去,虽然只有两日的时间。
李祺元站在登仙楼之上,望着京城,目光阴郁不已。
这登仙楼是整个京城最高的楼,只要踏上这登仙楼,便能看到整个京城。
“泽秀,你说,她会逃到哪里去了?”李祺元说道。
“泽秀不知,但是这两日京城中的每个角落都搜了一个遍,都没有找到半云的影子,泽秀大胆猜测……这半云是不是已经逃出京城了。”慕容泽秀站在李祺元的身后说道。
逃出了京城啊……
李祺元眯了眯眼睛,脸上的表情扭曲又狰狞。
既然半云已经跑了,那么就对桃花岛下手吧!都说桃花岛易守难攻!他就不信!派出几万大军还不能解决一个桃花岛,逼得半云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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