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大法师hitler

　　在Dunkel前去面见垂死的村长的时候，Brunnhilde留在了Dunkel父母被毁的坟前，一块块地将他父母骸骨的碎片收集起来，并重新掩埋了起来。在看过了那座完全由Brunnhilde用手堆起来的坟墓最后一眼后，Dunkel便决定从此以后不再回来这里，这里不是他最终的目的地也不是他的最终的归宿之地，对他来说这个地方如今连故乡这个意义都失去了，他便也可以与这里了却牵连了。想来，得知真相也不免是件好事，虽然起初觉得有些残酷，但是之后那种从心底里产生出来的畅快感绝不是听到什么喜讯得来的一瞬间的喜悦可以比拟的，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真实感，也只有从现在起，他才算是开始有一些认识自己了，至少现在他可以很直白地说，他的家是在黑暗之地里。

　　不论如何，Dunkel都还是没有放弃前去解救他乡亲的打算，毕竟Dunkel的成长少不了他们。

　　在他们从村庄里还没走出几步远，他们竟然出乎意料地碰上了那位他们在ninox国国都遇上的将军。将军身后还带了不少人，想必也应该是那些留在ninox国的士兵。他们的出现立即引起了Dunkel的警觉，他能想象得到的也就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将军和他的士兵背叛了Brunnhilde对他们的信任。

　　对方想必也是明白Dunkel和Brunnhilde心里所想的，将军本人没多犹豫，立即下马来单膝着地跪倒在了Brunnhilde面前，显得颇为急切地开口说道：“公主殿下，请你千万不要误会，我们不是追你们来的，哦，不对，我们的确是追你来的。”

　　“够了，我相信你们，你想说的是你不是来追杀我们，而是仅仅是为了找到我们。”在一旁的Brunnhilde显得很镇定也显得颇有自信，这样反倒让Dunkel为自己所持的怀疑感到尴尬起来。

　　“对，对，是这样没有错！”

　　“你们会到这里来，那就是说ninox国那边已经安定下来了吧？”

　　“是的，公主殿下，这个冬天似乎没有我们预想中的那么冷，不大有什么威胁。你们走后，我们就照你们的意思，把愿意去北方谋生活的人组成了一个队伍，由我们的人护送着前往北方了，而选择留下来的人就自己谋出路，虽然是艰苦了点，但过得还算凑合，在我们过来找你们之前，我们也是得到了来自北方各个公国的支援，那些先前去北方的人也得到了安顿。Ninox国的状况就是这样，不知道公主您有什么意见？”

　　“你们这样我就没有意见了，还是说说你们为何会来这里的原因吧。”

　　“是这样的，公主殿下，原本我就打算，在ninox那边妥当了之后，就过来追随你，但是我们一到圣城那里就听闻说你们两个已经成为了通缉犯，说是你们两个合谋杀了大法师Bubo，不久前还屠杀了圣城北面卫城的驻军。一得知这个消息我就感到事态不对，就硬是背弃了圣城那边的命令，强冲了关卡。我推算你们这时候大概已经到了诅咒之地这里，而且我也料想你们会去找寻大法师Hitler的下落，所以我就带人一路赶到这里来了。”

　　“什么，你说我会去找大法师Hitler？”

　　“难道不是吗？圣城那边都在传，大法师Bubo死前留下了讯息，说是大法师Hitler还没有死，他一直就隐藏在诅咒之地这边，只要能找到大法师Hitler，就能找回到灼热之球。”

　　“怎么还会有这种事，Eule都消失不见了，大法师Hitler居然还活着，真有这回事吗？”Brunnhilde说着便转向了Dunkel，想来她也知道完全受大法师Bubo期待的Dunkel是唯一能验证这些说法的人了。

　　“没有错，不管是不是真的，反正当初大法师他活着时的确也有这么对我说过，大法师Hitler并没有死，当年他是受了zero对他施加的诅咒，失去了自己的能力，不得已，他只能选择躲藏起来，有关这些Bubo他说他也是从Eule那里听来。”

　　“Eule，怎么还会有Eule？”听到这些，Brunnhilde的头脑不免有点反转不过来。

　　“是真的，大法师Bubo不会说错，我也不会听错，Eule曾经找过他，那柄神圣权杖也是由Eule归还到他手里的。”

　　“原来还有这种事——”Brunnhilde终于也开始在自己心里思虑起什么来了。有多少时间了，Dunkel都没注意到Brunnhilde有自己想过什么事情。一直以来，她都是抱定一个想法，那就是她要一直留在Dunkel的身边。

　　仍旧跪倒在地上的将军也是注意到了Brunnhilde所做的思虑，他更是反应迅速地向Brunnhilde开口说：“公主殿下，留在瓅玄的驻军全都已经在这块诅咒之地上搜寻大法师Hitler的下落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和我的手下可以用你的名义而非昕梓国的名义去寻找失踪的大法师Hitler。如果真的能找到大法师Hitler的话，我想你能站出来从大法师那儿接受灼热之球。”

　　“将军阁下，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不想让他来接受灼热之球吧。这一点我可以明白无误地告诉你，灼热之球对持有者的要求要远比神圣权杖高，如果连这世上唯一的适合者都无法握有，那我可以说我们就算找到大法师Hitler，就算大法师他也愿意放弃生命而选择向我们交托灼热之球，我们也无法将灼热之球同他的身体分离。”

　　将军听着Brunnhilde这番话，一直低着个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不敢抬起头来面对说教的母亲。

　　“好了，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先去我知道的地方找找看吧，大法师Bubo当初对我说过，大法师Hitler所在的位置可能在Eule墓地和龙之国度之间的某一个地方，因为Eule就是从龙之国度出来到现在的Eule墓地去的途中遇见躲藏起来的大法师Hitler的。这次我们可以和他们一起去，就算碰上了什么危险，也可以有个照应。如果遇上昕梓国的搜索队，我想也可以通过他们要回我的那些被抓去的乡亲们。”

　　Dunkel在一旁如此建议到，其实Dunkel对将军的话还是很能理解的，他也愿意看到Brunnhilde接受灼热之球，那样的话，在前边的战场上就可以出现第三方声音，换句话说多少也可以从两方阵营下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相互仇杀中挽救些什么。

　　“那还请——适合者大人，给我们带路吧！”

　　从将军口中说出这个“适合者大人”来，显得很是费劲，不管是将军本人还是他身后的那些人无不是对Dunkel充满着畏惧之情，至始至终都不敢直面看他一眼，想必他们在圣城那儿听闻到的对Dunkel的形容一定是到了非常恐怖的地步了吧。其实以目前角度来说，任何针对他的夸张的描述都不过分，毕竟再夸张的污蔑也不及Dunkel是从黑暗中来这一事实来得耸人听闻。

　　从Eule墓地到龙之国度完全是绵延不绝的山路，虽然距离不远，但是走路也要花上好些天的时间，更不要说要在这之间找出还无法确认是否存在的大法师Hitler了。要找出大法师Hitler虽然困难了点，但是要找寻到比他们先行一步的搜寻队的踪影还是轻而易举的事。

　　很快的，Dunkel就达成了他的目的，他在一处山脚下发现了他的乡亲们，不过那儿仅仅只是见到了他的乡亲们，至于带走他们的昕梓国士兵则完全没有见到踪影。

　　乡亲们在山脚下围坐成一圈。见到Dunkel朝他们跑来，所有人齐刷刷地从地上站起来，对着Dunkel注目凝望，一群人如有在迎接死亡一样，毫无动静可言。

　　当Dunkel来到他的乡亲们跟前时，他们当中有惊讶得没有反应的，有宽慰地情不自禁哭泣的，有支吾着说不上话来，也有畏缩在一边不敢直视Dunkel目光的。也只有在这时候Dunkel才能真正确认他的乡亲们是抱着何种眼光看待他的，一直以来，他的乡亲们都是对他怀着敬畏甚或是畏惧的心态看待他的，现在回想起来，这是多么显而易见的事，为什么从前他就一点都察觉不到呢。也难怪Hunding会对有那么大的怨气了，Dunkel和他受到乡亲们的对待完全不在一个级别上。

　　“你们这里是什么情况，你们应该是被军队充作苦力了才对。”Dunkel见乡亲们全都是一副有苦难言的样子，便不再指望来自他们的问好了，开门见山地向他们问道。

　　“我们是被军队的人带出来了，我们被迫跟着他们一座山一座山地搜查，最终是找到了这里——”最后还是一个和Dunkel比较熟的大婶开口说道，Dunkel只见她话说到最后便把手指向了前头。在她手指出来方向上，接近地面的山体上有一处面积甚大的地面塌陷所形成的窟窿。见到这一情景，Dunkel的脑中所反映出来的竟然是通向地底冥界的那一个开口。尚且处在清醒状态的他立即迫使自己打消了这个联想，转而让自己头脑进行正常的想象。接下来，就不须要大婶再做解释了，带他们过来的士兵一定是全都下到这洞口下边去了。至于这下面有着什么，就不是Dunkel所能做猜测的了。

　　“他们全都到那下边去了，叫我们守在这边。他们这一下去也有好些时候了，我们也不清楚究竟过了多少时辰，这中间我们听到从下边传来不好的声音……我们这些个人没那个胆到那下边，也不敢就这么离开——”大婶也只能把话说到这里，她的目光在Dunkel和将军他们那群人身上来回打转，Dunkel完全搞不清楚真正令她畏惧的究竟是哪一边。

　　“行了！你们的任务就到这里为止了。”

　　这时候，Dunkel想要开口叫唤那位宣布要跟随Brunnhilde的将军，但刚要张嘴才想起他都还不知道将军的名字，只能撑着张嘴回头去直直地盯着将军看。

　　“嗬，在下名叫pseudoscops，适合者大人！”将军免不了表达点小小的不满，在说出那个“适合者”时加重了语气，当然了这完全影响不了当时的气氛。

　　“失敬了，pseudoscops将军，您能派人护送这些无辜人民回他们的家去么？”

　　“当然了，只要公主殿下同意。”

　　“这还须要经过我同意吗？你照着他说着办就可以了。”

　　“遵命，公主殿下！”将军并没有因为Brunnhilde的不理解而动摇，依旧在言行之中贯彻着他的想法。说实在的，Dunkel这时候倒是对这位将军有了不错的感觉，因为叫pseudoscops的这位将军就算是冒着惹怒他这个怪物的风险也要确立起Brunnhilde领导者的地位，这倒是跟Dunkel当前的想法不谋而合——在这个时候，与其打出他这个过气的适合者名号，还不如打出Brunnhilde的公主名号来得响亮，当然如果再有灼热之球相助的话，这一旗号所能带来的影响将是不可估量的。

　　“那好，”Dunkel转回头去接着对他的乡亲们讲，“你们就跟着他们回去好了，这里的事我们会来处理的。还有，我的事已经弄明白了，那完全是一场误会，你们也听见了，这边的将军刚才也还叫我‘适合者’，所以你们不用再在意我的事了，只管回到村里好好地呆着就可以了，只要不到处乱跑，应该没人会来为难你们的了。”

　　乡亲们听到Dunkel这话，各个都一个劲地点头，仿佛Dunkel的话就是神的预言一样，具有不可违逆的威严。不过在Dunkel心里，他也不清楚自己的这番话还能有多少分量，不论如何，要想不再有人因为光明和黑暗而受到伤害，就必须想尽办法了结当前的这场荒诞无稽却又残酷无比的战争，而一个可行的办法是取得第三件神器，这场战争为一件神器开始也就有可能为另一件神器终结，如今这第三件神器——灼热之球有可能就在他们前边，Dunkel愈发觉得有希望——取得那件神器便可以终止这场战争。

　　在Dunkel告别他的乡亲们时，将军他们一干人的注意便已经落到了前方的洞穴上，将军领头走上前，伏到洞口边上直往里边看，洞口里漆黑的一片，看似很幽深的样子。

　　对于要进入洞穴里去，唯一起犹豫的竟然是Dunkel，没错，一年前，他为了两个女人两次踏入与之相似的洞口没有丝毫的犹豫，如今在情况远没有一年前危险的前提下，他却犹豫了，在所人都跨入到洞穴内后，他都还是呆立在洞口，迟迟迈不出下一步，直到他注意到了来自Brunnhilde的悲伤的眼神，他才挪动开了脚步。不能不说，有些时候，Brunnhilde的心思实在是太过敏锐了，大概这也是她个性的原因，她是那种一根筋的人，只认准自己关心的事，别的什么都可以忽略，而现在Brunnhilde唯一关心的也就只有Dunkel了。

　　一直以来，Dunkel都认为他在Brunnhilde面前的表现是无懈可击的，自从身边有了Brunnhilde后，Dunkel真的有了振奋的感觉，也再一次体味到了幸福欢乐的感觉，但至于要说他究竟有没有脱离痛苦摆脱过去的阴影，恐怕Dunkel自己也无法回答。在他们两人单独相处的日子里，他们不是如往常一样嬉笑打闹着，就是恩爱亲密甚过夫妻，有时候就甚至连Dunkel都感觉到自己已经从痛苦自责中解脱，所以虽然有过担心，他真的不曾设想过，Brunnhilde会一直揪住他最为隐秘的心思不放，那个心思无非也就是对他和c.c之间的回忆而已。

　　踏进洞穴内，Dunkel也只能若无其事地搂过Brunnhilde的肩膀，扶着她往里头走。从Brunnhilde特别紧贴靠在Dunkel的胸口上这一点看，Brunnhilde并不能像Dunkel这样做到若无其事。洞口里头是一条狭窄密闭且曲折诡异的走道，不难看出，这里同Dunkel以前走过的密闭走道不同，这里完全是天然形成的，没有丝毫人为的痕迹，，不难想象，对于大法师Hitler来说这里是一个绝佳的藏身地点。

　　虽然对于Dunkel来说，行走在密闭的地下是家常便饭的事了，但如今他还是不免对这个地方有了一丝不一样的感觉，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他也不是很明确，大概就是这儿给人有点怪异的感觉。随着他们往里深入，不多久他们便来到了一个宽敞的区域里，这就使得将军手下带来的火把不足用。为了增大视野，Brunnhilde便对火把施加了光明力量，使得火把的亮度在一瞬间增大了好几倍，而其光线照射范围也随之扩大，令人意想不到的场面也因此出现在了他们面前——在他们前方不远被光线照亮到的地方竟然散布着人类的肢体，地上尽是血肉模糊的一片。

　　这些肢体的来源可以说是明确无误的，除了是那些之前进来这里的昕梓国士兵的，就没有再好的解释了，唯一能造成困扰的是究竟是何原因使得好端端的一队人马变成了遍地的碎块呢。

　　“是魔物，一定是魔物，整个瓅玄也只有这种地方还会留有魔物了。”后边有人因为经受不了眼前血腥的画面，极其不安定地说道。

　　在此种情形之下，手执火把的Brunnhilde自然免不了受些影响，她的反应是再明显不过了，火把上的光大有暗淡下去的趋势，但在还没出现大的变动之前，Dunkel伸出手及时抓在了Brunnhilde的手上，帮她握稳住火把。

　　“不要分心，它就附近了。”Dunkel此话一出立刻触动了其他人紧张的神经，将军和他的手下齐刷刷地拔出剑来，迅速做好了战斗了准备。Dunkel的话绝不是故弄玄虚，他的确在前边黑暗的地方感觉到了一丝波动，这跟在Eule墓地下边还是一团黑暗的黑龙给他的感觉是一个样的，唯一不同的是这次要远比黑龙那次让Dunkel感到不安。

　　“呵哈哈哈——”

　　就在Dunkel试图抚平自己心中不安的心绪时，一阵尖锐的笑声传来，自从巫师死后，他还没听到如此刺痛人耳朵的声音了。

　　“不愧是老朋友，还能感觉得出我的存在来。”

　　笑声过后，就是这一句没来头的话语了。Dunkel真希望听到的是一声怪物特有的令人震颤的吼叫，而不是这句让毛骨悚然的人话。

　　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说话的人就是大法师Hitler！用不着Dunkel再猜测下去，答案即刻就揭晓了出来。从前面光线照射不到的黑暗中，渐渐地显现出一张人脸来，接着便是人脸下一个硕大的身躯，只是这并不是人该有的身躯，而是一副用四条腿站立的野兽才会有的躯体。

　　“魔物，是魔物！”那些士兵们像是发了狂一样对着出现的怪物吼叫着，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因为恐惧。总之在这个密闭的地下空洞里顿时就跟炸了锅一样，久久回荡着各种惊恐的叫声，把恐怖的气氛进一步推向了高峰。

　　“都冷静下，他不是什么魔物，他就是你们要找的大法师Hitler！”Dunkel走到最前头，然后对着身后的一群人喊话道。

　　“你说什么？”Brunnhilde和pseudoscops几乎是同时开的口。

　　“我前面没有对你们说明，我从大法师Bubo那里听来的有关大法师Hitler的事还有另外一点，那就是当初他出走的原因是他不但被zero所伤，还被他下了诅咒，变成了一只怪物，而他变成怪物后的模样就是现在你们看到的这样。”

　　没错，对方走出阴暗处，来到光线照射到的地方后，Dunkel立刻就明白了过来——有人的面目和野兽的身躯，身躯上还有一对类似龙的那种翅膀，在火把光照射下，还显得有极强的反射能力。联系到他那个身体，再回过头去看他的那张人脸，便不再有人脸那个味道了，整张脸上已然没有清晰可辨认的五官，不但是模糊的一片还长满了肉瘤，比起那个大块头multipunctata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起初我是不相信大法师Bubo所说的大法师Hitler还活在世上，也就没在意这一点，但是现在都亲眼眼见到了，那就不会有错了。”Dunkel接着说道，之后他便转过身去直面身为一头怪物的大法师Hitler。“我知道你是大法师Hitler，但就因为这一点我才有疑问，这地方这摊子东西是你干的吗？”

　　“呵呵，老伙计，真不给情面啊，咱们这么多年才刚见个面，你就这样对我打招呼吗？这么多年了，我难得吃上顿好的，你就这样对我不客气吗？”

　　虽然那副面孔说是人脸有些牵强的意味，但是从他说话的声音和口气来讲确确实实像是人口中发出来的。

　　“你说的吃顿好的，难不成吃的就是人肉吗？”

　　“怎么难道还有比人肉还要的好吃的吗，蝙蝠、老鼠、臭虫，这些怎么可能跟人肉相比呢？”怪兽版的大法师Hitler自话自说着便开始往边上信步走了起来，并不断拍打着身上的翅膀，像是在给自己打扇子一样。

　　一干人本来就没有因为Dunkel的话就放松警惕的打算，如今又从对方口中听到如此恐怖的话语，便毫不顾忌地将剑对准了处在移动中的“怪物”。

　　“等等，你们这是要干什么，他都会讲话，那就应该是大法师Hitler，不会有错的了。”Brunnhilde惊讶地对着pseudoscops叫嚷道。其实这也怪不了pseudoscops和他的手下们，当前形势下，恐怕也只有Brunnhilde一人会把眼前的怪物同大法师Hitler联想起来，就是早就有了心理准备的Dunkel也没办法接受这个摆在眼前的事实。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地上的这些都是你吃剩下的残渣了吗？”Dunkel没有面朝着“怪物”说话，但他的注意时刻被“怪物”走动时发出的声响所吸引着，还有他的手已经一点点地伸向腰间——身为大法师的zero都会要消灭世界，更不要说大法师Hitler在受了诅咒后又经受了一百多年的痛苦岁月后难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变得嗜血成性。

　　“呵呵，何必这么紧张，我才刚刚吃饱，暂时不会对你们有兴趣了，说来也怪，前边这么长时间了都没见个人影，如今是一来就这么大一批，叫我怎么消化得了呢？”

　　“呵——这么说连你也堕落了吗？”Dunkel只是轻轻地问了一声，接着他的注意就全集中到了手上——他也到了不得不对眼前的“怪物”警惕的地步了，可就在他准备要从腰间拔出剑来，把剑指向表现为怪物的大法师Hitler时，完全在他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他刚转过头去，准备盯住“怪物”，但没想到“怪物”他竟然凭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而且他的一只脚掌摁在了Dunkel正要拔剑的手上，就这样他的上半身借着脚掌摁在Dunkel手上使得整个上半身就撑了起来，他便成了只用两条后退站立着，如此一来，他就像人一般站立在了Dunkel面前，而且他的身长要远高于Dunkel，Dunkel只能抬起头来才能与他的目光相对。

　　周围有几个人在失声尖叫之下，丢掉了武器抢着路往回跑，另外也有好些双腿酥软地倒坐在了地上，剩下的依旧站立在原地的，看到此情景，恐怕也是在一瞬间丧失了战斗的勇气。当然所有人里最感到有压力的还是Dunkel，先前明明还是自信满满的他面对“怪物”的突然来袭，能有的反应自然可想而知了，为此他也明白了为何先前进来的搜索队会落到全军覆没的地步了，“怪物”单有如此神速，便可将所有人置于死地了。

　　“你是想杀了我吗，都这么多年了，你也换了张面孔，为什么还是一见面就要杀我呢？”

　　“怪物”低下头来，把脸凑到与Dunkel的脸很近的位置，对他说话道，并故意朝他喷吐着气息。

　　“怪物”说了吃了那些搜索队的人看来真的是那么回事，Dunkel从它口中闻到的尽是血腥味。

　　“你们是来取走我身上的灼热之球的吧，”没等Dunkel从它喷吐出的气息中缓过口气来，它便接着说道：“呵呵，杀了我，你们就永远也拿不到灼热之球了。你们知道吗，其实灼热之球并不在神器之列，它原本的作用是用来抑制女神之眼的，是我，是我取走了它，使得女神得以苏醒，你听明白了没有，是我造成了这一切，如果不是我那么想要坐上法师的位置，就不会接下来发生的那一切……”

　　“够了，不要再自责了，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就别再去想了。”Brunnhilde突然发话打断了怪物在Dunkel面前的自言自语。“真的要怪的话，那归根结底还是得怪人类的贪婪，要不是当时教会和王族的人想要借由取得灼热之球和消灭最后的魔物而取得世界的主导权，贸贸然地发动那场降魔战争，根本就不会发生你说的事，也不会引燃zero的仇恨。”

　　又是那场降魔战争，看来那场真正意义上的降魔战争真的是一切的源头，尽管有受到来自“怪物”的威胁，但Dunkel还是禁不住被Brunnhilde的话吸引了注意。

　　听了Brunnhilde的话，“怪物”的视线越过Dunkel的肩头，落到了Brunnhilde的身上，跟着过去的还有它的全部注意，Dunkel趁此机会从他爪下挣脱了出来。一脱离对方的掌控，Dunkel还来不及喘口气，就毫不犹豫地拔出剑来，架在可以确定是大法师Hitler的怪物身上，对其威胁说不准再往前走一步。现在对Dunkel来说，Brunnhilde的安全要比什么都重要。

　　“呵呵，灼热之球我可以给你们，但是你们必须回答我的一个问题。如果答对了，我就把灼热之球交出来，如果答错了或是答不出来，那就对不起了，你们就得像前面那批人一样乖乖地进我的肚子里去。”

　　“呵呵，你的条件未免太苛刻了些吧。”Dunkel说着不禁再瞥了一眼散布在地上的那些碎块，那些人全都是回答不了他的问题而惨死在他的口下了吧，想必那不会是一个简单的问题。

　　“我一旦交出灼热之球，我的生命也将结束，灼热之球是跟持有人的生命结合在一起的，双方一定只有共存，明白了吗，这个条件完全是等价的。”

　　“好吧，你提问吧，我来回答你的问题。”

　　“呵呵，你答应得这么爽快，是不是打算好了万一回答不上来就动手杀了我。也罢，我是不会介意，反正到那时你们就永远也得不到灼热之球了。”

　　被对方看破想法的Dunkel也爽快地吐了吐舌头，对它的揭底表示承认。

　　“等等，我也要回答你的问题。”Brunnhilde说这话时是两眼是看着Dunkel的，“就让我试一试吧，我不想就这么看着灼热之球消失掉。”

　　Dunkel从Brunnhilde眼里看到的完全是充满恳切的眼神，虽然同Dunkel期待的还差得有那么些远，但Brunnhilde能提出自己的想法来，他还是感到很高兴，竟也对她的恳求点头表示支持。

　　接着Dunkel便向“怪物”提醒说：“大法师大人，你的问题是——”

　　对方干咳了一声后便压低了声音张嘴缓缓地说道：“能反映世间万物来的是光明，没有了光明，世上的一切便失去了存在的意义，所以说世上一切的实体都依赖光明而存在的，那么我的问题就是光明是依赖什么而存在的呢？”

　　“呵哈哈哈哈哈……”听完问题后，Dunkel一下子就爽朗地笑出了声。比光明和黑暗还要重要的是什么，Dunkel多少次听某个人说起过，不管这是不是答案，他不经思虑地就回答说：“是灵魂，是人的灵魂，光明能照出世间万物，但世间万物没有人的感知就什么也不是，同样的道理对光明本身也适用。”Dunkel颇有气势地说出答案后，场面随着怪物的闭眼沉思而沉寂了下来。

　　“灵魂么，呵呵，有多少人知道，自己的灵魂是这世间最为重要的东西呢，又有多少人舍弃了这最宝贵的东西而去追求别的低贱的东西呢。”

　　“这么说答案就是这个了，不会有错了吧。”

　　“呵呵，答案是这个没错，但并不是我要的答案。”

　　“难道你的意思是说答案是你说了算的吗？”

　　“我提这个问题本来就没有想过答案。”

　　“你是在耍我吗？”Dunkel恼怒之下，便要对怪物挥剑相向，但对方的轻巧程度要远远超出他的预料，它仅仅四肢轻轻一蹬地再加挥动下翅膀，便一跃跳到了Brunnhilde的面前，用那张模糊不清的面孔对着她说道：“姑娘，愿意再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Dunkel来不及为自己的疏忽而感到自责，便举高了剑对着了降临在Brunnhilde面前的怪物吼叫道：“你要是敢动他一根毫毛，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Dunkel的话并没有让怪物有半点的动摇，他依旧盯着Brunnhilde的双眼，像是在期待着她的答复。

　　“好，我回答，你提问吧。”Brunnhilde再一次看着Dunkel说道。这一次Dunkel在Brunnhilde身上看到的一双充满自信的眼睛，这让Dunkel在一瞬间镇定了下来，选择相信Brunnhilde。

　　“我问你，你还相信光明吗？”

　　怪物此话一出，Brunnhilde便不得不把目光放回到了怪物的脸上，保持与他四目相对有老长一段时间。

　　“怎么样，你还相信光明吗，你只须回答是还是不是。”

　　在怪物的追问之下，Brunnhilde仍然没有立刻作出回答。Dunkel不难理解Brunnhilde面对这个提问时的心情，因为这个问题对Dunkel来说也有着同样的分量，虽然他也知道Brunnhilde对她的信仰已经放开了手，没有了从前那般的执迷，但是对于她到底是放开到了何种程度，便不是Dunkel所能知晓的问题了，这个问题也只有Brunnhilde才知道答案。

　　“相信，我还相信光明！”Brunnhilde没有再看往Dunkel这里，而是两眼直视着怪物，十分有底气地回答它说。

　　虽然明明很期待Brunnhilde能这样回答，但是当Dunkel真的亲耳听到Brunnhilde这样说时，又不免感到有些失落，他愿意相信他这是对Brunnhilde留恋的表现，所以他也并没有好动摇的。

　　从他与Brunnhilde再次相遇起，他就想让Brunnhilde重新找回自信找回信仰，因为相比之下，Dunkel更愿意看到原先那个脾气固执，对信仰执着的Brunnhilde，虽然在他们两人相处的日子里，Brunnhilde的状态已经有了很大的好转，至少他们两个人有了从前在一起的那种感觉，Dunkel也一度为最终要远离Brunnhilde一事有过动摇，甚至在遭遇了在圣城卫城里的那件事后，他更是有了要用自己的力量为Brunnhilde做点什么事的想法，但是他对他和Brunnhilde所抱持的美好希望最终随着他得知自己身世而趋于湮灭，一切又回归到了起点，让Brunnhilde离开他，走上她自己所选择的道路才是对他们两个来说最好的结果了。他之所以期望听到Brunnhilde说她还没有放弃她的信仰，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事到如今他如愿地听到了Brunnhilde肯定的回答，便再也没有理由让自己有失落的感觉了，就算他真的到了对Brunnhilde割舍不下的地步。

　　“你能肯定吗，你能肯定的话，就伸出你的手来，我来向你揭晓答案。”

　　Brunnhilde在怪物的要求之下，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去，接着就见到怪物把脸凑到Brunnhilde的手边，像是在Brunnhilde的手上嗅着什么，最后怪物高高地抬起来头，再次同Brunnhilde四目相对，并连带着把一只脚掌摆在了Brunnhilde的手上。

　　虽然Dunkel察觉不出怪物那边对Brunnhilde有什么杀意，但他还是为了Brunnhilde着想小心翼翼地提着剑朝他们那边靠拢过去。

　　Dunkel还没走出几步远，那一边就发生了令人一想不到的事，先是怪物背上的那对漆黑的翅膀开始渐渐变得透明，随之就开始发光，不单单是翅膀，很快怪物就开始通体发光，而且亮度是急剧地增加，不过多久，怪物身上就已经变得让人无法对其直视的地步了。尽管如此，Dunkel还是极力睁开眼，注意Brunnhilde那边的状况，Brunnhilde也是同其他人一样，面对着突然发光的怪物睁不开眼，但是她并没有退缩，依旧向怪物伸着手。

　　其实怪物的变化并不止身体发出强光，它的一整个身形伴随着亮度的增加而急速地扩大着，到亮度停止增加时，它的身形已经扩大了好几倍，但早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身形了，而是呈现出一个不规则的球形。最终在怪物身上的变化有了结果，那个怪物变化出来的球形发光体开始暗淡下去，并一点点分解开来。Dunkel对其分解后的产物并不陌生，那是一粒粒发光的小点，到此应该就不会有错了，怪物的肉体分解成了这些光明力量的灰烬，也就是说他的生命已经终结，在发生变化之前，他应该已经把灼热之球交付到了Brunnhilde的手上，看来它从一开始就认准了Brunnhilde，因为他向Brunnhilde问的根本就算不上是问题。直到确认了这一点，Dunkel才算是认可了那怪物就是大法师Hitler这个事实，他并没有在漫长的被诅咒的岁月里失去自我，而是真的如大法师Bubo所说的那样，他在等着合适的人去接替他的力量，这样也是间接地结束他充满痛苦的生命，大法师Bubo如果地下有知一定不会相信大法师Hitler所等待的人并不是Dunkel而是经由他亲自否定了适合者资格的Brunnhilde。

　　大法师Hitler所化成的那团光亮最终趋于寂灭，就像火把烧剩后余下灰烬，强光之后，大法师Hitler的躯体便剩下了那些有如繁星一般闪烁着的光点，散布满了整一个洞穴内，把这个地方照得通亮。

　　直到这时候，Dunkel才算回过神来，赶忙上前察看Brunnhilde的情况。Brunnhilde身上并没有任何的变化，就连她那只被大法师Hitler触碰过的手，Dunkel都没见着有什么异样。

　　“他已经把灼热之球植入到了你身上了吗？”Dunkel免不了有些小心翼翼地向久久不能从刚才发生在眼前的情形中回过神来的Brunnhilde问道。

　　“那不是Hitler本人。”

　　Brunnhilde毫无来由的一句话，顿时让Dunkel摸不着头脑，Brunnhilde也没让Dunkel多纳闷，接着便转向他对他解释说，“那只是Hitler借由灼热之球的力量让自己的记忆留存下来的一个形体而已，真正的大法师Hitler应该早就远离这个世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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