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暴走

　　Brunnhilde自从见到了从自己国家来的军队后，就开始对任何事都感到失望了，刚开始她以为是glaucops成功到达了昕梓国，为他们带来了援军，可结果却远超出她的想象。军队是从ninox国借道过来的，她没有从带队的将军那里得到关于glaucops有否回国的肯定回答，却听到了一个让她能做上一辈子噩梦的消息，Sieglinde已经在昕梓国被册封为王后，等到她取回炎龙之剑就与国王，也就是她的姐夫，Brunnhilde的父亲成婚，并在接下去会全权负责讨伐黑暗帝国的事宜，而Brunnhilde她则被他父亲又或者是被她不久之后的继母给许配给了ninox国的国王，作为昕梓国和ninox国在对付黑暗帝国的事情上合作的保障。

　　自小在王宫内长大的她并不是没有见识过荒唐的事，她完全有理由说她自己对荒唐的事多少还是有点免疫的，但是真正荒唐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她还是像小孩子受了惊讶一样，完全就变得不知所措了，在这个时候他她多想在身旁能有个可以依靠的人，这种情感上的须要远不是仅仅相信神就能替代得了的。没错，Brunnhilde自己也承认她算是瓅玄大陆上为数不多的还能坚定信仰的人了，但是其实她对于有没有存在神，或者神会不会伸手解救人类这些问题，并没有过多地去执着，她真正坚守不渝的信条只有一个，那就是世界本来就是不完美，所以它才会须要人去完善它，而完善绝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也不是一个或一代人所能完成得了，它可能须要一个很长很长的时间，当然也须要很多人的牺牲，不过不管留下的伤痛有多重，世界的完善总会有完成的一天，而一百年前的那两场浩劫更是为她的信念奠定了基石。天空变得最黑暗的时候，不也就是迎来黎明曙光之前的时候吗，痛苦达到极大之时，不也是病痛痊愈的预兆吗。想来可能正因为怀有着这样的信念，她才会对Dunkel抱有那么大的期待，一直到现在，Brunnhilde才算是了解到，强加给别人责任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其实再把话说回来，在有政治结盟存在的情况下，作为结盟的最好保障，公主出嫁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只是在得知自己身上还有一个作为公主的最基本的职责之前，她都还在抱怨自己没有真正体味到幸福的滋味，现在看来，她之前那样没有责任地活着，不正是真正的幸福所在吗？她决定在见到Dunkel后一定要向他好好地道歉——就像她没有经历过痛苦就去嘲笑那些因为无法承受痛苦而放弃希望的人一样，在她还没有承担起责任之前，就强加给别人责任，那也全都是在自欺欺人。

　　虽然有了这样的觉悟，但是她真的就这样要去履行那个有如噩梦般存在的责任吗，这恐怕是Brunnhilde无法仅靠自己得出答案的问题。跟着昕梓国的军队进入rosenbergii森林以后，Brunnhilde在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见到了Dunkel——没有其他任何人在一旁的Dunkel——不管是c.c还是Sieglinde都没有在他的一旁。虽然之前在她失望困惑之时，脑中曾闪现出他的形象，但是一直到他们俩再次相见，她才确信，自己所想要依靠的人不是别人，而正是最让她失望的Dunkel。

　　本该是她道的歉，却被Dunkel抢了去，而且他对她所说的，仅仅是那一句道歉的话。在没有弄清楚前面到底了发生了什么的情况下，Brunnhilde极力地压制住了自己在望着Dunkel离去的背影时想要大声对他喊出话来的冲动，她是多么想对他说，把她带上。

　　在到达精灵族的圣地时，Brunnhilde和jean，直接无视了精灵与军队之间随时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径直找到了Sieglinde，准备向她问清楚情况，但Sieglinde在得知她们三个已经碰见Dunkel后，当即就出发前去找寻Dunkel。最后她们还是从契约者那儿了解到了情况。在得知在Dunkel身上发生的事情后，Brunnhilde这才坚定了要追上Dunkel的决心，毕竟Sieglinde已经不是她所认识的Sieglinde了，昕梓的军队开拨进森林，与ninox国的结盟还有王后的册封，这一切明明都是她一手策划的，别说是Brunnhilde了，连jean都对她的所作所为无法理解，就算Brunnhilde再怎么劝阻，jean还是和wolverine一起随军队进来了森林里面，她打算当面向Sieglinde问清楚事实，而且这一次jean也会堂堂正正地把她和wolverine的事告诉Sieglinde，可结果到头来却是jean和Sieglinde连一句话都没有说上。在短短的时间之内，Sieglinde能变得如此无情，或者说能把虚伪的面具放下得这么彻底，Brunnhilde对此是没有办法理解的，也是绝不会原谅的，她是不会把这时候肯定是痛苦无助的Dunkel交给Sieglinde的。

　　在她筹划着如何从众人的眼皮底下溜走时，精灵那边传来了Hunding治愈的消息，而为Hunding治疗的那位据说是精灵族的灵魂人物的巫女大人从圣树树干上的树洞里出来后，就开始对准备以死相抗的精灵进行了约束，并也对人类这边进行了威慑。这样双方暂时性地保持了距离，只是在炎龙之剑远没有消息的情况下，昕梓国的军队必定会长时间滞留下去，这样的平静不知道又能持续多久。

　　Jean在得知Hunding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后，高兴得一时忘记了Sieglinde的事，她赶紧携同wolverine在获得巫女准许的情况下进入到了圣树内部去看望Hunding，Brunnhilde则选择留在了外面。她不是不担心Hunding的情况，只是她实在是不愿去面对曾经将她的自尊狠狠地践踏过的人。

　　先前，他不止一次地向她表示，在他眼里只有Sieglinde是女人，他不须要除Sieglinde以外的女人对他的关爱，尽管她也再三表示自己对他不抱有任何的想法，只是一般地帮忙照料他而已，但是他还是没有放过她，最后一次她为他料理伤口时，也就是他夺走Dunkel手上的Eule之剑，用它来对阵Scott，最后却是遭受惨败的那次，那时他居然动手打了她，这恐怕也是Brunnhilde继被Dunkel扇了一巴掌后第二次挨打。当时他有如发了疯一般，对她直吼：“我不须要跟他眉来眼去的女人来可怜我！”Brunnhilde至今都还清楚地记得那时候他空洞洞地两眼里看不出一丝光芒，与他扭曲的脸庞搭配在一起，给她留下了绝无仅有的恐怖记忆，这恐怕也成了Brunnhilde对黑暗侵蚀人心而造成的结果最直接也是最深刻的印象了，在Dunkel的身上她从不会有这样的体验，因为Dunkel的话至始至终都保有着一双透彻的眼睛，也正是他的那双眼睛里，持续绽放着的光芒，让Brunnhilde迟迟无法对Dunkel失去希望。

　　在昕梓国的士兵们开始撤出精灵的圣树所在空地时，Brunnhilde则选择了往另一个方向离开，她成功地躲开了众人的视线，抢在了军队的前头重新潜入进了森林里，她得尽快找到Dunkel，虽然至今她都还没想好见到他时要对他说些什么，但至少她要把Sieglinde之前在暗地里所做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他，免得Sieglinde再在他的身上打主意。一路上，Brunnhilde除了赶路就是在思量着该如何对Dunkel开那个口，但是到头来她还是低估了自己的处境，军队那边竟然动用了马匹来追她，而且人数不在少数，他们一赶上就将Brunnhilde围了起来。

　　“公主请跟我们回去！”

　　“我只是回我们的营地，有什么问题吗？”Brunnhilde面对军士强硬的口吻，跟着叫劲了起来。

　　“问题倒是没有，只是王后殿下特别吩咐过，让我们一定要保护好你，刚刚是因为我们还没有调配好负责你安全的人手，所以没有及时为你提供护卫，希望公主殿下能见谅！”

　　“那也好，我现在要回营地，你们赶紧给我配上一匹马，护送我到那里去！”

　　“这——这恐怕不行，精灵那边还没有一个说法，要防备他们还需要人手，我们不能离大部队太远，希望您能跟我们回去！”

　　“哼，你当我三岁小孩吗，叫我回到前线去那还叫保护我！”

　　“这——这也没办法的事，希望您能体谅！”

　　“别废话了，不送我过去，那就让我自己过去，快给我让开！”Brunnhilde正要从人堆里开出一条路，那些士兵显得没有足够的勇气来阻挡Brunnhilde，眼见她就要夺路而走，身后又一长串的马蹄声传来。

　　“别让她过去！”来人正是将军本人。有了他的一声命令，士兵们就毫不客气地将Brunnhilde拦了下来。

　　“你这算什么意思！还把我当公主吗？”

　　“呵呵，别把气出在我身上，还是让我来把说清楚吧，王后殿下在离开之前特地对我下过命令，说是无论如何都要看紧你们三个人，尤其是公主殿下你，哦，对了，好像已经不能叫你公主殿下了，你现在的身份已经贵为ninox国的王后了，我们出发之前就得到了指示，在取回炎龙之剑后，就直接将你送往ninox国，你将不会再回到昕梓国了。呵呵，话又说回来，现在我们对你粗暴了点，到时候到了ninox国你可别刁难我们啊。”

　　将军的最后的一句引逗了所有在场的士兵，他们就围在Brunnhilde的周围笑个不停，而Brunnhilde则再也无法做出反抗了，直到现在她才体会到大概世上最能打击人心的就是被人出卖！像犯人一般，由将军亲自“押送”着，Brunnhilde又回到了与精灵族对阵的前线。在那儿她满目所见的都是令人惨痛的情景，军队在没有将军的命令下与精灵的勇士们交上了手，而起因则来自第三方——一直保持着沉默，作为旁观者的契约者。那个头号修罗在毫无征兆地的情况下袭击了在场的所有人，精灵、人类还有他们契约者自己，而最先受到攻击竟然是——当Brunnhilde看到交叠着躺在一起的jean和wolverine的尸体时，她真的开始痛恨神了，为什么jean和wolverine那样好的人偏偏会落到这个下场呢，最应该好好活下去的人却会是如此突然地如此悲惨地结束了生命……

　　Brunnhilde发现他们时，看到的是jean的尸体躺在wolverine的尸体上，两人是相互面对着紧抓着对方死去的，据幸存下来的人讲，当时是wolverine推开了jean，想要独自面对修罗一号的黑暗之鞭，jean很快就扑回到了wolverine的身上，同他一起被黑暗之鞭贯穿而死。不知为何，Brunnhilde看着两人相拥在一起的尸体，竟然有了一股羡慕之情，毕竟这个世界上可能没有他们两人的容身之处，那么他们能死在一起不也是一种解脱吗？

　　军队与精灵的战斗很快就被森林发生的异动所终止了，起先是巨大无比的圣树竟然起了摇动，接着森林内的树木全开始剧烈的晃动起来。躲在树上居高临下向地上的人射箭的精灵一个个坠落了下来，而地上的人类士兵则被从地下翻腾出的树根绊倒在地，战斗就在双方都无法再继续进行下去的情况下自然而然的终止了。

　　算上修罗一号所造成的损伤，在这场骚乱里，人类这边的伤亡要明显大于精灵那边，尤其王后的母亲都遇了害，基于此而换来的一个结果就是，精灵那边最终同意了让军队穿过空地继续往前进，直到他们见到炎龙之剑为止，至于能否取回炎龙之剑，或是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则与精灵没有任何的关系。就这样，刚结束战斗的军队草草地收拾了下同伴的尸体，迅速地做好了出发的准备。

　　最终jean和wolverine的尸体被分开来放置，wolverine的尸体同其他死去士兵的尸体安放在了一起，等待进一步的处理，而jean则由于身份特殊，被单独搁在了一边，要等到那个外出办正事的王后回来后再做处理。对此，Brunnhilde没有任何的发言甚至没有任何的感想，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对已经发生的事作出应该有的反应了。

　　很快，她便随着军队往存有炎龙之剑的地方进发了。就算将军再怎么同精灵们交涉，他们始终不愿派出人手来做向导，而之前明明他们一进入森林，精灵那边就开始监视他们了。不知他们所要去的地方对精灵们来说有着什么样意义，也不清楚先过去的Dunkel他们在那里碰上了什么事，总之，Brunnhilde感觉到那里不会是一个好地方，尽管他们旅途的终点就在那里，而现在她也即将到达那个终点，她却完全没有一种解脱之感。如果说，在从圣城出发之时，她是满载着希望的，那么来到终点这里，她却已经是不抱任何希望了，在他们这些人里又有谁能取出炎龙之剑呢？

　　越往前走，Brunnhilde就愈发觉得前边涌动着一股悲恸之气，完全像是发自她自己的内心一样，让她能切切实实地感受到，她一向是不信直觉的，但是这一次她不得不开始相信了，因为她所感受到的哀痛的气息太过于强烈，以至于她都不自觉地留下了眼泪。再往后，随着一声凄厉地哀嚎声从天而降，她就像是受了那个声音的控制，再也无法抑制自己想要上前去一看究竟的冲动，她突然策动她的坐骑猛地冲了出去，全然不顾会一头撞死在树干上的危险，也正因为这样，她很快就摆脱了后面大部队的跟随，可以独自去往那个正在召唤着她的声音所在的地方了。

　　她先是来到了一片地上布满了银色粉尘的空地之上，她并没有为眼前的景观耽搁多少时间，在空地的中央有着形状古怪，被巨大的藤蔓紧紧缠绕着的一个建筑，她当下就可以确认，那个始终萦绕在她心头的悲惨的叫声正是来自那里。在确认了之后，她就立即赶往了建筑的入口之处，仅仅对这个地方构成的实质有了个直观的认识之外，她什么也没多考虑就小跑着进入了里面，穿过长长的走道，走过一个个的门道，经过两株倒塌在地上的树木之后，再走过一个门道——就在那个门道后面，另一幅让人心寒画面映射进了她的眼帘。Dunkel紧抱着c.c的身体，口中不住地默念着什么，她不确定说是c.c的身体对不对，只是她的直觉告诉她，Dunkel怀中抱着的c.c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生命气息。

　　她走过去，没有引起Dunkel任何反应，他仍是不停对着c.c的身体说着话。

　　“我们下一站可以去aegolius国　，不怕你说笑，我和那里的国王还有点交情，比起其他的那些国王来，那个国王算是不错的了，我们可以在那里常住一段时间，期间还可以去大草原逛上一圈，原先住那里的半兽人现在也差不多快绝种了，我们可以放心地在那里骑马奔驰，去过aegolius国，我们下一个可以去的地方是——呵，其他我也没熟悉的地方了，反正到时候我们就一路走下去吧，把这剩下的半个世界全都走一遍，最后的目的地就在我的老家，有关我的老家，我就有说不完的话了，我可以给你讲上好几天呢——”

　　“够了，别再说了，再说下去你会疯的，她已经死了！”Brunnhilde再也看不下去，直扑到Dunkel的身上，拼命地想要把他从c.c的尸体上分开，但很快她就明白，凭她的力量，根本无法掰动Dunkel哪怕是一根手指，而让她更感到不安的是，Dunkel的自言自语仍在继续。

　　“记得我好像有跟你说过，从小到大家乡的乡亲们都待我像亲人一样，我有什么要求，他们从没有不答应的，我有什么须要的，他们都尽可能的给我满足，就算是对待他们自己的小孩，都没有对待我来得那么好，你说这也难怪Hunding会对我有牢骚话了，他说我运气好，是从小时候说起说到现在的，明明从小的失去了父母，却得到了比父母能给的还要多的关爱，你说这样能说得通吗，呵呵，反正将来你去了我的老家，老家那里的人一定会对你像对我一样好的——”

　　Brunnhilde没办法制止住Dunkel，便靠在了他的身上，静静地听起了他描述，描述那个他永远也无法到达的将来。Brunnhilde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她被突然从身下传来的震动所惊醒，她环顾四周，发现整个室内的地面都起了震动，而且她分明是听到了车马的奔驰的响动，不是来自外面，而是来自地下。接着，地面震动得愈来愈厉害，地表大有开裂的趋势，Brunnhilde急忙去拉扯在她一旁的Dunkel，但Dunkel像是彻彻底底地疯了一样，至今仍在对着c.c的尸体说着话。最后，随着“轰”的一声巨响，Brunnhilde被一股地巨大的冲击甩出好几米远，待她恢复过意识来，在她的面前竟然凭空出现了一辆四马拉的战车，车上站立着一个身形高大，衣着简朴，体色有如泥土般灰暗的男子，而c.c的尸体竟然落到了他的怀里。只见他缓缓地低下头去，凝视着c.c苍白的毫无生气可言的面容，然后又伸出手去轻抚在上面，像是在感觉c.c还有无气息，在确知了结果之后，他当即仰天发出凄惨的叫声，与Brunnhilde第一次听到的那声极为相似，但是绝不是同一个声音，这个叫声，她曾经在冥界的入口那里听到过，那时正是Dunkel强行将c.c带出来之后才听到的——如果Brunnhilde没猜错的话，出现在她面前的这个应该就是冥王了，也就是c.c以前的丈夫。被神惩罚将永远呆在地下的冥王，今天居然从地底出来了，要不是那天和今天听到了同样的叫声，Brunnhilde真的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

　　“你可终于出现了啊，好一个恋尸的家伙，所有的这一切都由你造成的，如果没有你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这时候，Dunkel依靠剑的支撑从地上勉强爬了起来，在当时他受到的冲击应该比Brunnhilde所受的还要大好几倍吧。以他说话的口气来看，他应该是从失去c.c的悲痛中清醒过来了，只是他的那股悲痛随即又转变成了针对冥王的无比仇恨，在没有了解到实情的情况下，Brunnhilde只能这样想。

　　“还不把她放下，你这个变态！”Dunkel用手拖着Eule之剑，径直往冥王冲了过去，剑尖在地上划出长长的一道痕迹，最后Dunkel直接从地上将剑往上挥起，劈向冥王抱着c.c尸体的手臂，Dunkel的剑顺利地砍断了冥王战车的车轭，但剑在快要触及到冥王身体时，却在一眨眼的功夫内被冥王牢牢地握在了手心里。四匹有如黑影般存在的马匹，受了惊吓，立即暴跳起来，最边上的一匹，翻起后腿，直接踢中了Dunkel的胸膛。Dunkel被踢飞出好几米远，但更为严重的是他的胸口立即受到了黑暗的侵蚀。Brunnhilde再也犹豫不得，立即跑上去护在Dunkel的前面。

　　“你是冥王，不能夺取活人的灵魂，你可别忘了！”Brunnhilde算是提醒意味地对同样愤怒地盯着Dunkel的冥王说，其实Brunnhilde根本就不知道有没有她说的这回事，但就结果来看，有没有也是一样的，冥王并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只是用他极其低沉的嗓音对着Dunkel抛下了一句话：“如果没有你，这一切同样也不会发生！”接着他就一把丢下了抓在手里的Eule之剑，开始策马往边上绕了一圈以掉转马车，准备进入到他从地下直冲出来时在地面上形成的椭圆状开口。Brunnhilde刚刚松下一口气，谁知Dunkel已经将留在身上的黑暗吸收干净了，他重新站起来后又径直冲向了冥王。

　　“呵呵，你就拿去吧，你这个恋尸狂，哈哈哈，你就拿回去慢慢玩弄吧，要么再给她装上个灵魂，哈哈哈，不过这次一定要找个巫婆的灵魂安上去，因为这样她才会心甘情愿地留在你这个变态的身边！”

　　冥王没有理会Dunkel，而是驾着他的战车，带着c.c的尸体冲入到了地下，原先由他出现而造成的地面开口也随之慢慢地闭合上了，一直到看不出什么有痕迹为止。而Dunkel最终是双膝着地，跪倒在了地上。Brunnhilde在为他哀叹的同时也不免为Dunkel平安无事和恢复清醒而感到庆幸。

　　Brunnhilde能体谅到Dunkel这时候须要一个人静一静，所以她就准备先离开一会儿，但是她刚走到门道口，她就听到了入口处传来的嘈杂的声响，那应该军队方面的人找到这里来了。她想如果Dunkel在这个时候再受打扰他一定会失去控制的，她不能让那样的事发生，她当即跑回到Dunkel的身边，想要拉他起来，带他找个地方躲藏起来，这一次Dunkel主动地转过脸看着Brunnhilde，却因此更让Brunnhilde感觉恐怖——Dunkel的双眼里不再显现出光芒，取而代之的是从未有过的黑暗，不但光芒要吸入进去，Brunnhilde感觉连自己的灵魂都会Dunkel双眼中的黑暗吸入进去。

　　“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没办法保护好自己的女人，到最后竟然是连一个爱她的体验都没有给过她——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虽然Dunkel的话让Brunnhilde感到从没有过的心痛，但是Brunnhilde还是留意到了Dunkel身上不对劲的地方，刚刚冥王的战马踢到的他的胸口上的那出地方，衣服破了一个洞，里面是什么状况能看得一清二楚，明明刚才就已经将伤口上留有的黑暗吸收掉了，但是现在又重新出现了黑影，而且更加可怖的是伤口上流淌出了黑色的血液，沿着Dunkel的身体一直低落到了地上，并随即迅速在地上扩张开来，形成一个黑影。Brunnhilde试着伸过手去触碰从Dunkel体内流淌出来的那股有如液体般的黑色的东西，但很快她就发觉到那根本就是触摸不到的，对黑暗敏锐的她立即反应了过来，这根本就不是血液，而是实体化的黑暗啊！

　　“公主殿下，那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又是帝国那边的人！”那些个家伙偏偏在Brunnhilde最慌乱，情况变得更危急的时候出现了。

　　“别过来，这里有危险！”

　　“什么！危险！”由将军带头，从入口那儿蜂拥进来的士兵纷纷拔出了剑，目标一致对准了Dunkel。Brunnhilde这才认识到自己说了多么愚蠢的一句话。

　　“快，你们快跑，跑得越远越好，他体内的黑暗力量快要不受控制了！”

　　“呵呵，公主殿下，你就别说笑了，炎龙之剑就在这前面，我们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契约者而在这里逃走呢！”将军一边开玩笑似的说道，一边朝Brunnhilde他们走了上来。“咦？这不是我们未来的大法师么，怎么搞成了这副模样？”令人非常费解的是将军他竟然只看到了Dunkel的落魄样，却完全没看到从Dunkel体内源源不断涌出来的黑暗。

　　“你们快走吧，就当是我求你了，不然我们都会死在这里的？”

　　“公主殿下，我没有尊重你，你也不用随随便便就来吓唬我吧！”

　　在这个时候，Brunnhilde算是对不可理喻这个词有了最为深刻的体会，她真的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好。而另一边，Dunkel仍在重复着，那句话：“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呵呵，依我看，你的确是很没用，本来教会那边的人还千万叮嘱过我，如果适合者想把炎龙之剑据为己有的话，就要不惜一切代价夺回炎龙之剑，可是到头来你根本就无法触动炎龙之剑，呵呵，看来炎龙之剑还是要由我这样的人来接收。还有，再奉告你一句，在昕梓国和教会那里没人会承认你是适合者的，现在大法师Bubo在塔上有好久没有回音了，估计也是快不行了，一旦你唯一的支持者倒下，恐怕你是回都别想回去了，哈哈哈……”

　　“呵呵……呵呵……我真的是很没用啊！”Dunkel突然在Brunnhilde面前站立了起来，他胸口倾泻出的黑暗高高地滴落在地上，在地上形成的黑影以极快的速度扩张开来。

　　“啊——不要！”Brunnhilde最后不顾一切地扑上了Dunkel的胸口，但最终还是太晚了，她只感觉到黑影迅速在她的身上笼罩了下来，光明、物体、人，所有的一切顿时化为乌有，一百多年前在世界另一端发生的事终于又重新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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