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里Dunkel能感觉出脸颊上有丝绸般滑腻的物体在擦抹着,当他慢慢睁眼开来的时候,迷迷糊糊地看到一张面孔。
“c.c!”
连Dunkel自己都觉得非常诧异地,他居然毫不犹豫地就喊出了这个名字。在感觉到自己又要发作之前,他赶紧坐起身来,这才看清楚了出现在他面前的人谁。
“是你?”看着Sieglinde紧迫的眼神,Dunkel有些开不了口。
“既然还忘不了她,为什么不回去呢?”
“Hunding怎么样了,其他人还好吗,你是怎么过来这里的?”
“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还真不像你的风格,你问的其他人里包不包括她呢?”
“你想怎么样,如果你是来看我这副落魄样的,你应该满足了吗?”
“啪——”Dunkel只感觉自己嘴边的话音刚落下,一边耳朵里就嗡地一声失灵了一样。
“你想怎么样,那是应该我来问你的吧,你能那么温柔地呼喊她的名字,为什么对我就那么刻薄?”
面对气势如此强盛的Sieglinde,Dunkel一时间竟然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待到心情平静下来之后,Dunkel倒是对出现在他面前的sieglinde上下观望了一番,其实她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被烧破了的衣服没有换过,头发显然也没有经过梳理,显得有些蹧乱,整个人也显得很是憔悴。也不管她是怎么找到Dunkel的,仅凭她能追上Dunkel这一点就足够说明她受了不小的苦。
“难道你一直跟着我?”Dunkel说话时明显放松了口气,Sieglinde感觉到后也立刻就舒坦了下来。
“你走得跟没魂似的,有谁能跟得上你呢。”
“那是怎么回事?”
“我随其他人一起回到了圣树那里,在那儿我碰见了一路赶来的jean他们,他们说在营地附近见到过你,我就急忙赶过来了。”
“你和jean他们在圣树那里碰面了,那就是军队也已经到达那里了?”
“还没有,oymmolaux带领的弓箭手将军队阻挡了下来,jean他们是作为代表过来交涉的。”
“是这样,那oymmolaux知道他女儿已经死了吗,还有Hunding的情况到达怎么样了?”
“呵呵,看看你,之前说走就走,到头来还不是什么事都记挂着么,Hunding的话我出来找你之前就已经没有大碍了,由精灵的巫女亲自为他疗伤,相信他很快就能康复了,只不过——”
“不过什么?”
“似乎他自己并不想好起来,虽然清醒着,但一直都没有任何反应。”见Dunkel低头沉默了下去,Sieglinde就自己接着说下去,“问题比较大的是oymmolaux那边,虽然有巫女在,oymmolaux并不敢对我们怎么样,但他也把怒气发到了全体人类上,他不允许军队接近圣树是不会有半点妥协的了,现在炎龙之剑又没办法得到,军队又不会撤回去,恐怕那边将会一直僵持下去了。怎么样,接下去要我说那个人的状况吗?”
“够了,处处挖苦人也不像是你的风格!”
“从你出走到现在你应该弄明白了吧,你到底能不能忘掉她?”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
“啪——”又是一记清脆的耳光。
“到底是为什么啊,为什么你对我就可以那么冷淡呢,还是说了吧,就在这里对我说吧,你根本就没办法离开她,这样我也能死心了!”
“别再提我和她之间的事了行不行?我不想再听到任何有关那女人的话。”
“你怕人提起她,那是因为根本忘不了她,不是吗?”Sieglinde跟着Dunkel一起站来,一个箭步挡在了Dunkel从帐篷里出去的路。
“你要我怎么样,你才能满意?”
“那就证明给我看啊!如果你真的能忘掉她的话,那就接受我!”说着Sieglinde就扑到了Dunkel的身上,双臂紧紧地环抱住Dunkel的胸膛。这一时刻,Dunkel确确实实是给怔住了,Dunkel不明白,明明在Sieglinde举剑威胁当时要救Dunkel一命的Gutrune时,他都没有过任何的惊讶,可为什么就会在这时候他的内心就像是受到了冲击一般地感受到了无比的震撼呢。
“别说傻话了,我半个人已经献祭给黑暗了,你应该回到Hunding的身边去,他是非常须要你的支持。”Dunkel缓慢却又有力道地推开了Sieglinde,容不得她有半点再靠近自己的机会。
“难道你还是不能原谅我吗?”
“别再多说了,我对你就跟对她一样,我们之间的事我早已经忘了,而且我也从没在乎过什么。”
“你是说你早就忘了我们之间的事了吗,原来如此,你不顾一切地从魔龙口中救我一命的事还有那天当晚,你发过的要永远扶持我的誓言,你难道也早就忘了吗?”
“都已经过去了,如果炎龙之剑能到手的话,我当然会依照那时的誓言,亲手将剑交到你的手上,但是现在事情是这样的结局……之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以后我们也就不再有任何瓜葛,咱们各走各的道,这不也行吗?我准备现在就出森林去,你的话在没有得到炎龙之剑前是不会离开这里了吧,那么我们还是就在这里告别了吧。”Dunkel说着就走出了帐篷外,但是他接着四下张望之中却见到着kepupa的人影,接着就开始叫唤起kepupa的名字来。
“等一等!”就在Dunkel在帐篷外驻足的时候,帐篷内又传来Sieglinde的喊声。
“你想听Eule真正的故事。”
“Eule真正的故事——什么意思?”
“不是传说,不是神话,而是Eule真实的故事。”
“你说来听听!”
“就像你所知道的那样,Eule是在我家族的领地上生存着的为数众多的孤儿中的一个。他也的确如传闻中的那样替一个巫婆干过活,负责为巫婆饲养一头从大草原偷猎过来的绿龙,那龙也就后来黑龙coco了。有一天,他带着龙偷跑出来,那时候coco还不会飞,所以由巫婆带队的人马立刻就追上了他们,不过正好被巡视回来的我们家族的人碰见,他们不但解救了Eule还收留了他,将他带回到了龙之国度,准备收他做一般的下人。但是没过几天,Eule就带着他的龙从龙之国度里出走了,可能是因为他察觉到了家族里的人没有栽培他成为一个骑士的打算,而仅仅要他把龙养好。
出走之后,他就去了后来一直被认为是他家乡的那个偏僻的村落里,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结识了他的妻子。与此同时,zero那边也借用了魔鬼的力量探查出了第二块圣石的下落,所在之地也就是龙之国度。他以大法师零的身份前来龙之国度,并让他的死尸和魔鬼军队埋伏在四周,因此轻而易举地就让龙之国度陷落了,家族里的人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抵抗。就在zero打通岩层,准备从强力的光明力量构成的封印里取出圣石的时候,Eule骑着已经会飞的coco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在他露面之前,他先是将家族里受到控制的飞龙放了出来,想联合我们家族龙骑士的力量打败zero,但是后来情况的发展——各地流传出来的版本有很多,但是归根结底都是一个意思,也就是如事实所展现的那样,我们家族的人就算夺回了飞龙的控制却仍没有要反抗zero的意思,只是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Eule独自一人对抗zero和他的一整支部队。结果可想而知,就算骑有飞龙,那时Eule毕竟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落败后的Eule没有屈服于zero,最后被zero丢下了巨岩的底下,那个地方你也见过,岩石内有封存着强力的光明力量,内部完全是被融化成炙热的岩浆,任何掉人进去是必死无疑,但是Eule落下去之后却吸收了岩石内部的光明力量,他的龙也随之变化成了浑身沾染火焰的红龙,现在想来现实有时候也真的是很讽刺,这大概也是上天对Eule行径的认同吧。有如浴火重生般得到光明力量的Eule在一瞬间就将zero的军队焚烧殆尽,连zero本尊也忍受不住Eule强烈火焰,选择了逃跑,就这样龙骑士家族的危机就这样让一个外人解除了,瓅玄世界也给这个低贱之人解救了。
当天晚上,家族里给Eule这位救命恩人举办了酒宴,本来的打算是在酒宴上商讨好家族的龙骑士如何向瓅玄腹地进军,组织起讨伐zero的力量,但是后来事情的发展只是证明了这只是个幌子,家族里的人真正想要做的是在酒宴上毒杀Eule,最后由于coco的突然闯入而宣告失败。接下去,Eule就离开了龙之国度,回去他的那个家里了,而在他离开后不久,zero带领着他的军队又再度对龙之国度展开了突袭,这一次他为了不重蹈覆辙,将家族里的龙屠杀殆尽,并将放弃抵抗的族人严密的控制了起来,可是到最后他从巨岩内取到的石头并不是圣石,而是龙骑士家族用来控制飞龙的魔石,真正的圣石根本就没有在龙之国度内。就此,zero认定圣石是在Eule身上,所以他立即发动了他所有的军队对如今的诅咒之地一寸土地一寸土地地展开了清扫,希望能以此引出Eule,就连伊丽莎白也被带往了黑暗之地,作为人质所用。Eule之前留住的那个村落自然是没有逃过zero军队的魔爪,他的妻子也为此遇了害。
一心想要为妻子报仇的Eule的确如zero所愿,没有任何犹豫地就前往了黑暗之地找他寻仇。在黑暗之地这样的不利环境之下,又加之在途中Eule焚毁了大量的zero的魔军就损耗了不小的力量,等他到达黑暗之地的腹地同zero单独对决时,Eule已经是处在了非常不利的状况之下,战斗到最后,Eule也明知无法敌过zero,便将所有的力量灌注在了他的剑上,准备向zero使上全力的一记冲刺,但是zero却以伊丽莎白作为挡箭牌,Eule没有下得了手,也就失去了最后打败zero的机会。在彻底击倒Eule之后,zero又将他和他的龙丢进了能吞噬掉一切的黑暗深渊里,不知是何缘故,第二块圣石真的就在Eule身上,就在那个时刻,另一半封印起来的黑暗就被释放了出来,而且竟然还完全地与Eule结合了起来,之后,就是一个新传说的开始了,这你不会不比我要了解的少吧。”
一口气将一整个故事讲完的Sieglinde,免不了也要稍稍缓口气,之后就是两人之间长时间的沉默了,直到Dunkel发话说:“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住的房间就是以前伊丽莎白的房间,在房间的墙角,我发现了当年伊丽莎白的日记,她一直记录到她离开家族去追随Eule为止。”
“谢谢,谢谢你对我讲这些。”之后,Dunkel就淡淡地说了一句。
“你难道还没明白吗?Eule从一开始就喜欢着伊丽莎白,一直就没有改变,一开始他会从龙之国度不告而别,是因为他认识到了他和伊丽莎白之间的差距,后来他会只身前去龙之国度解救尼采家族,也是为了伊丽莎白,到最后他为了报杀妻之仇而变得失去理智的时候,他还是在伊丽莎白面前清醒了过来,说到底Eule那位死去的妻子只不过是伊丽莎白的替代品罢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你无法成为伊丽莎白,我也不会是Eule。”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问过我,我会不会像我的伊丽莎白那样,在自己的家族和所爱的人之间选择后者。你说你早已经忘了我们之间的事,但是就从你问我这句话开始,这个问题就已经刻进了我的心里,同时也成了我一直以来困扰我的心病,这你知道吗?”
“是吗,那么你现在有答案了。”Dunkel转回身去,看
了一眼Sieglinde,见她正要开口,便接着发话阻止了她,“就算你现在有了答案,不过我已经没有要知道答案的心了。”
说着,Dunkel又要转身走,却又一次被Sieglinde从身后叫住:“别再回避了行不行,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个机会呢,我明白你们男人都是想完全拥有一个女人,就算你也没有例外的吧。”
“行了,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这些争辩还有什么意义。”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做一点退让呢,如果叫我选择你和家族的话,我自然会选择你,可是难道从头至尾就没有一个能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都说了,现在来讲这些还有意义吗?”
“你别那么自私行不行!”Sieglinde竟然破天荒地扯起了喉咙,恰恰是这一声吼,比起在Dunkel脸上扇上一记耳光更他的内心受到震颤,让他的心理防卫立即有了松动,他不自觉地将视线移到了Sieglinde的脸上,第一次主动地与Sieglinde的目光交接,而Sieglinde得到Dunkel的回应后,更是不顾一切地重新扑到他的身上。“你还在怨恨我,是吗,就像对她一样?”
“你和她不一样!”
“我和她不一样的地方,是不是她能动手杀掉嫉妒的人,而我只能在一边眼睁睁地看着你和她恩爱呢?我也是女人啊,我当然也会嫉妒、也会生气,你那么过份地对待我,我又何尝不想动手杀了你们两个。”
Sieglinde把脸贴在Dunkel的胸膛上,向Dunkel哭诉着说,双手更是紧紧地抓在Dunkel后背上,仿佛恨不得要将手指掐进Dunkel的肉里为止。
面对如此场面,Dunkel再也无法维持住他的心理防线,双手不自觉地扶向Sieglinde的后背,内心自问的声音也不断地传来。也许他真的是对眼前的这个女人太过苛刻了, Sieglinde说得没有错,男人都想完全地拥有一个女人,包括身心在内的一切,统统都想拥有,他也是一样,原来应该辅助Sieglinde的他,在有了力量之后,却只想着要全部地占有她,甚至容不得她心里有她的家族有她父亲的影子——他现在还能清楚地记得,当初他在神殿里打倒帝国的修罗,挽救了一场危机并得到大法师Bubo的肯定后,他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他终于有了争取Sieglinde的资本,那时候虽然他没有表现出来,但那的确是他最充满自信的时候,甚至感觉整个人都获得了重生了一样。明明在那时候有那么深的感觉,可为什么到后来又会变质了呢,他开始这样问着自己,到底是在哪里出了问题呢,Sieglinde对自己家族的感情就像他自己对Eule的感情一样,都是没法做到割舍的,为什么那时候他就不会这么想呢,为什么他那时候对Sieglinde的这一点执念会有着如此强烈的排斥之感呢?是怕自己被Sieglinde利用吗,是在面对Hunding对Sieglinde不顾一切地爱意中退却了吗,还是他那会儿已经被黑暗侵蚀得失去了爱一个人的感觉呢。
内心受着挣扎,Dunkel伸手轻轻地将Sieglinde从自己身上推开,他在回想中极力地找寻着他当初排斥Sieglinde的原因里有c.c的影子,但是他始终找寻不到,c.c似乎就是在他对Sieglinde的反感最为强烈的时候出现的,然后——他不得不承认,他和c.c关系最终也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c.c将他作为展开新生活的起点,或者说是她体验人类生活的向导,而他呢,也只是将c.c作为Sieglinde的替代品罢了,如果Eule真的从一开始就爱上了伊丽莎白,之后也是因为认清了和伊丽莎白之间那道无法越过的鸿沟而选择离开,那么如Sieglinde所说的,Eule将他的在乡下结识的妻子也只是伊丽莎白的替代品确实是不争的事实。
“想清楚了没有?”Sieglinde再次伏到了Dunkel的身上,在他耳边轻轻地说道,接着就将她的嘴唇贴在他的耳根上,顺着脸颊一路擦拭着Dunkel肌肤直到她的嘴唇稳稳地落在了Dunkel的唇上。
Sieglinde的这一吻算是替Dunkel卸下了所有的思想包袱,他的脑袋里顿时就给腾空了出来,只能是静静地体味着与Sieglinde肌肤相触的感觉。同样也是满身污垢的Sieglinde却有着更加撩拨人的浓郁体味,Dunkel沉浸在这股味道中竟然萌发了久违了的冲动,Sieglinde与c.c真的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c.c身上根本就不会有这种应该是叫做女人味的味道了,同c.c在一起,Dunkel始终不曾有过强烈的爱欲,更无须说从c.c的身上能得到回应了,这大概也就是普通人类与圣人的真正区别所在了。Dunkel根本没有要拒绝Sieglinde的意思,他倒是本能地希望能这样再继续进行下去,原本他就怀疑是不是黑暗已经夺走了他的基本情欲,现在看来他的忧郁是多余的了,不过他当然还是想在黑暗没有湮灭掉他更多的感觉之前能切实的体味一番,而Sieglinde恰恰是没有让他失望,她接着将Dunkel的嘴边和脖子上完完全全地啃噬了一遍,此一时刻,Dunkel内心冲动被激发到了顶点,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还在反复运转着,那就是绝不能放过这一次机会,他当即将Sieglinde拦腰抱起,直将她的胸部紧贴到自己的脸上,并疯狂地吸允起了Sieglinde身上的味道。Sieglinde起初有些惊愕,但随即就用了更大的热情来回应Dunkel,她将Dunkel的头死死地揽在怀里,以致Dunkel一时间无法站立稳,两个人直接摔进了帐篷内……
今后该如何对待Sieglinde已不是Dunkel在当时所能考量的问题了,不计过往,抛开未来,只求一夜的占有——这是他头一次感受到排除杂念竟然也会是一件轻松的事。
也不知道欢乐了多久,等到Dunkel一觉醒来,睁开眼所见的依然是Sieglinde。Sieglinde全身**着,半跪在地上用自己的双膝为Dunkel作枕,身上还散发着昨晚香汗的余味。以Dunkel所在的位置,他只需要稍稍伸伸手就可以抚摸到Sieglinde的全身上下,而他接下来他也的确这么做了,就像他永远也不会厌倦一样,哪怕他都已经抚摸了一个晚上。
“接下去你有什么打算?”Dunkel本以为Sieglinde是为了迎合Dunkel手的动作才俯下身来的,却听到Sieglinde凑到他耳边对他如此说道。
“带上kepupa,去把他哥哥杀了。”Dunkel的口气里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快。
“你就那么有把握赢过Scott吗?你就没想过你这样去就是以身试险?”
“是不是我没有拔出炎龙之剑,让你对我所抱的信心降低了?”
“没——没有——的事!”Sieglinde适时的收敛口气还是留住Dunkel的心。经Sieglinde一提醒,Dunkel倒是记起了kepupa。那小子估计是知道Sieglinde过来了,就特意回避开了。该是时候出发了,这样想着,Dunkel接着就离开了Sieglinde的温柔乡。
“你这是要——走了吗?”
“放心好了,我会留着命回来的,我还要到最后听听你的答案呢。”Dunkel总算是放心了架子,算是说出了最后离别的话。
走出帐篷外,Dunkel就一个劲地往外走,一直到重新进入密闭不见天日的树林内,他才有勇气回头张望。正如Sieglinde所说的,他此次前去是在以身试险,他也知道他是直到现在才有了这个认识,那这是不是就说明了他的心里已经在动摇了呢,他怕回头见到Sieglinde,怕的就是自己会再动摇下去吧。他不知道有留恋对一决生死这种事的影响是好是坏……
Dunkel在村子外围向中心环视了一周后也没见着kepupa的影子。从帐篷往外走的一路上,Dunkel都没都没碰见什么人,他记得kepupa有说过原先住在村子里的人都随昕梓国的军队前往圣树那儿去了,留下来也就是只有行动不便的老人和小孩才对,而kepupa在哪里寄居着他也不得而知,他正准备大声往村里喊kepupa名字时,身后却传来了一些动静。
一个标准士兵打扮的人骑着马往村子的方向上飞速地驰来。Dunkel注意到了士兵的骑马的姿势有些不对劲,便上前将他连人带马整个拦了下来。
“你受伤了!”
正如Dunkel之前所察觉到的,马背上的士兵看来伤得不轻。
“你是什么人?”虽然对方所受的伤不至于致命,但他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对于Dunkel的拦阻反应很是强烈。
“我是适合者,就是发动了神圣权杖的人!”Dunkel觉得一般地说法无法让眼前受了伤给人奄奄一息感觉的士兵信服,就随口用上了他一直以来都想要回避的这个称号。
“你怎么会在这里?王后殿下呢?”士兵一时情急,竟然直接从马背上摔了下来。Dunkel赶紧上去将他扶起来,可受伤的士兵还没喘上一口气就急着对Dunkel说:“你赶快去通知将军和王后殿下,就说地下通道里进来了一批全身黑色衣装的人,他们什么也没说就袭击了我们,留守在那里的人就只有我逃了出来,其他人应该已经都死在他们手上了,你叫他们赶紧做好戒备,那些人不是普通人——喂,你去哪里,听我说完啊,他们全是契约者!”
还没等士兵说完话,Dunkel就已经起身离他而去,留下受伤的士兵一个人躺倒在地上,一个劲地挣扎着却没能够站起来。Dunkel在不自觉之间加快了脚步,直奔往先前的帐篷。等他来到帐篷外,正要伸手过去掀开布帘时,他还是迟疑了下来,最后只能缓缓地拉开遮挡着的帘布,但是里面的场景所带给他的冲击性丝毫没有减缓。Sieglinde**着身体与kepupa相拥在一起。在感觉到门口的动静后,Sieglinde立即从kepupa身上松开了手,往边上退了几步远,而kepupa却是身体直挺挺地往地上摔倒了下去。
“听我说,Dunkel,他一进来就对我扑过来,我都没办法做反抗!”
Dunkel没有理会Sieglinde,而是立马扑向了kepupa,将他从地上扶起身来。此时,kepupa的呼吸已经很微弱了,像是到了生死的边缘,Dunkel见他嘴唇在费劲地翻动着,便侧过脸将耳朵凑了上去。
“别听他胡说,我是受了他的胁迫,迫不得已才出手的!”Sieglinde不顾**着的身躯,猛地扑到Dunkel身上,将他从kepupa说着话的嘴边拉开。
“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他并没有说到你的事!”Dunkel轻轻地用手抚摸过已经变得僵硬的kepupa的脸庞,好让他死后的面容尽可能地舒缓一些。
“我还没见识过真正的贵族之时,就听人说起过,每一个大家族都有一套暗杀人的技术或是一剂特别的毒药什么的,今天看来我算是有幸见识到了尼采家族的暗杀技术了。”Dunkel转向Sieglinde一点点地逼近她,然后就猛地拉起了她的右手,Sieglinde已经无处可藏匿的秘密就展现出来,她的右手上正握着一颗弯曲且尖细的牙齿,如果Dunkel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龙的牙齿,牙尖上分明有着一个细小的孔洞,因为尖端上有着点点黑色的液体不断地渗透出来。
“呵呵,果然有龙骑士家族的特色,你的祖先是不是想用这种方式暗杀Eule的呢?”Dunkel猛地拉扯Sieglinde的右手,将她手头上的龙牙都甩落掉,当然这也让Sieglinde承受了莫大的痛苦,在Dunkel的质问之下,Sieglinde只能又一次地以泪水回应Dunkel。“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根本就没有妨碍到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ptilopsis,ptilopsis也是你下的手,对不对,你这个疯女人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这样做,我还不是为了能跟你在一起,我不杀了那个女精灵,你会舍得离开她吗,我不杀了他,你难道又会放弃找Scott寻仇的事,选择留在我的身边吗?”
“呵呵呵额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说我听到这样的话,该是感动好呢,还是该伤心好呢,我们的王后的殿下!”
在接下来的这一刻,Sieglinde所准备好的心理底线才算是最终被击穿了,她显然是没有准备好接下来要应付Dunkel所要说的话,只能望着Dunkel沉寂了下来。“你才是这支昕梓国军队的统帅吧,你一直以来就在同昕梓国那边联系对不对?”
“Dunkel,你要相信我,我是真心爱你的,国王他已经老了,不可能活得长久了,到时候我的身心依然是只属于你的,只要你做了大法师,就没什么好怕的了,我控制国家,你控制教会,我们将来的孩子也将会拥有一切——”
Dunkel并没有打断Sieglinde的话,并且也松开了从她的手上松开了自己的手。有些令他诧异的是,Sieglinde竟然能这么快就找出继续哄骗他的话。
“那个ninox国的国王说得一点都没有错,黑暗侵蚀人心根本就无所谓堕落,人心原本就是黑暗还要丑陋!我也总算是能明白了,为什么当初黑龙会什么预兆也没有就对你攻击——看来那个时候救你是我所犯下的最大的错误!”说完这最后一句,Dunkel再一次地走出了帐篷。
帐篷外,那个受了伤的士兵正在帐篷外张望着,待到Dunkel走开后,他便试探着走进了帐篷的里面。
“王后殿——”士兵的声音悬在了半空中,接着就是一声沉闷地身体倒地的声音,Dunkel当然不难想象出帐篷内发生了怎样的一幕,但他已无精力去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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