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交易

　　Dunkel在他们一行人随同那位地下城的女城主前去目的地的一路上，也算是看清楚了地下城的真正面貌，这里的房屋其实都很破旧，清一色的是由岩石活着泥巴搭建起来的。联想到住在这里面的人的情形，就完全可以体谅了。

　　地下城女主人所住的房屋在清一色的破房子里算得上是高档的了，她的屋子有三层，至少在外观上要显得精美一些，进到里面才有感觉里面也不乏体现女人特有情调的方面，也只有在这所房屋里没有外面那样浓重到令人窒息的臭味。

　　在把Dunkel他们带进一间大的房间里之前，女主人屏退了一直是前呼后拥的那四个裸男，他们对于女子独自面对Dunkel他们也没表示不放心意思，即刻就听话地退开了。

　　一走进房间，女子就一屁股坐上了位于案台后面的一张做工精美雕饰繁华的椅子上，Dunkel注意到了那椅子的腿上和扶手上都雕刻成了龙的形状，由身材高大的她坐在上面真的很有一个女霸主的气派。

　　Brunnhilde没有给对方稍事休息的空闲，进门之后，就扑案台边上，将双手按在了案台上面，双眼死盯着坐在位子上的女人，开口就喊话道：“我们都来到这里了，就别拿我们开玩笑了，快告诉我们你这里究竟有没有去往冥界的路？”

　　“我的样子难道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吗？”女子反问一句，立即让Brunnhilde呆在了那儿。

　　在其他人眼中早已是颜面尽失的大公这个时候又走上来插话道：“大姐，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别在捉弄他们了，他们仅仅只是去一趟冥界打探消息，能不能探听到神器的下落还不一定呢。”

　　“条件我都提了啊，接下来只是看你们的意愿如何了。”

　　“你难道就不怕我们对你做出什么事来吗？”Brunnhilde的口气很具威胁。

　　“呵，随你们好了，就算你们能打倒全城的人，前边还有上百的洞口等着你们呢，每一个洞口都通往不同的地方，你们就这么几个人除非有神的指示给你们正确的入口，否则的话，你们就算是花上一辈子的时间也不一定能找得到真正的入口。”

　　女子的这番话当然自然把Brunnhilde气得濒于疯狂的边缘了。“怎么会有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竟然会无耻成这样。”Brunnhilde说着，就顺手抓起放在案台上的一个盛烟灰的陶碗，要往对方身上砸过去。可是她这一个动作被突然伸过来的另一手抓住，停格在了半空中，而她手中的那只碗也摔落了下来。Brunnhilde只有让整个身子都转了过来才能好好地看清楚伸手将她拦住的那个人，当Brunnhilde目视到正伸过手来一把制止她的那个人时，她浑身上下顿时就失去了力气，也不再做出任何威胁aurantia的举动，可另一边Sieglinde她依旧紧紧抓牢Brunnhilde的手，没有松手的意思，而且她的脸一直侧对着Brunnhilde，没有往她的身上看一眼。

　　同样睁眼看着Sieglinde侧脸的还有Dunkel。他，Sieglinde以及Brunnhilde三人的面孔基本上就处在一条线上，而他和Brunnhilde之间就隔着Sieglinde对望着，想来Brunnhilde透过Sieglinde侧面看到Dunkel，在她心里留下来的一定是一张特别受打击的面孔了。Dunkel就看着Brunnhilde脸上的猜摸不准是何感受的表情定格在那儿不知过了有多久，与此同时，Sieglinde也是维持着一开始那个姿势，在Brunnhilde没有把手放下之前，似乎是没有一点松手的意愿。Dunkel不知道Brunnhilde那一边能不能看到Sieglinde的表情，反正他这里是没有瞧得见。

　　在Brunnhilde与Sieglinde相持了一段时间后，Brunnhilde终于也像是明白了过来一样，整个人靠上了案台边，手无力地垂放了下来，头也跟着低垂了下去，接着Dunkel就见到她对着地面嘴角无力地抽动着，那样子就跟在傻笑一般。如果Dunkel没有理解错的话，Brunnhilde应该就是在嘲笑她自己不会有错了，她一定是觉得自己很傻，竟然会了别人的男人而如此拼命，到头来在她忍无可忍的时候却让应该是最没有资格沉默的人给制止了，她的所作所为最终连自作多情都算不上，只能被归结为仅仅是在逞能多管闲事而已，反正之前就没有一个想要让她跟过来。

　　不知怎么的，让Dunkel觉得非常奇怪是一个情况是，按理说这件事从头到尾最受伤害的应该是他才对，可是作为事件中心的他反倒是没有任何的感觉，只是对于同样受到伤害的Brunnhilde他有那么一些怜悯，他会有这样的心态是不是可以说他这个时候就已经将一切都看开了吗。不管现在他对Sieglinde是个怎么样的感觉，反正现在这个时候存留在他印象中的Sieglinde的形象也就只有像眼前这样子的一直保持着沉默。

　　“照你刚才那么说的话，在你这里真的有前往冥界的通道咯。”Dunkel走到了女城主的面前，一手撑在案台上，一手抓住她的椅背，弯身俯到了她的面前，问她说。

　　大概是Dunkel的语气太过平静了，使得Brunnhilde急速地转过脸来惊讶地看着他。女城主见状像是为了跟Brunnhilde示威一般，伸手摸起来Dunkel的头，双眼则看向Brunnhilde那里，并开口对Dunkel回答说：“那是当然了。不光是去的路，怎么去那里我也会告诉你，只不过这要你看怎么向我交待了，刚才你在那么多人面前对我那么粗暴，你说我怎么可能会放过你呢。”

　　“我能问一下么，你为什么会看中我呢？”

　　“这怎么说呢，大概是你这人比较特别吧，我就是想试试不同的男人。”

　　“原来是这样，想不到我千里迢迢地来到这个世界的尽头的地方居然还能碰到欣赏我的人。”话说着，Dunkel就猛地俯身扑到了女子的身上，捧住她的脸就对着她的嘴唇吻了上去。对方丰厚的嘴唇意想不到的柔软且富有弹性，加上她极富激情的回应倒让Dunkel切切实实地享受了一把，更不消说她那比猛兽还来得凶狠的胸部对Dunkel造成的杀伤了。要不是女子那边停止了下来，Dunkel是真的就想把这档子的事情接着进行下去——当着所有人的面。

　　“好啦，既然你要去冥界的话，今天就省下这一回吧，等你回来了之后，要连本带利地还给我。”女子随同Dunkel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并接着对其他人说：“你们今天就在这里住下好了，明天我会派人领你们去找洞口的。进到洞口里之后，你们走个两三个时辰，就会走到一个有着很大的一个湖的地方，那里基本上就可以算作活人的世界跟冥界的分界线了，一般要过那个湖是不可能是，但是那边的岸上守候着一个船夫，他是受了冥王的委托专门负责载运活人到冥界去的，你们找到他之后，就付给他要的数目的钱，然后他就会负责把你们带到冥界入口那里的。冥界具体是怎样一个地方我也没有去过，所以到时候你们还是多问问那位船夫好了。”

　　女子很简洁快速地把话说完之后，就呼唤她的几个男佣进房来，把Dunkel他们领去过夜的地方。

　　Sieglinde和Brunnhilde都呆呆地站立在原地，没有要走动的意思，Dunkel这个时候早已是没有去顾虑他们的心情，先于其他人走出了房门。

　　大概外处已经到了深夜时分，Dunke无心睡眠便l爬上他们所在的这栋楼房的最顶上，整座地下城尽收眼底，不管Dunkel看往哪里，所见到的都是脏乱和破旧的画面，只是这样的画面充斥满整个视野倒也别具一番景致了，至少Dunkel他看得越久就越觉得玩味，因为丑陋的城市比起优美的风景来说至少不至于显得单调。

　　当下里，城内的火把都熄了光，只有安置在四周岩壁上的火把还没止境地点燃着，Dunkel真的是有点想不明白，这个不见天日的地下世界到底是靠什么来维持的，不考虑那些奇怪的火把，他们的食物来源就先成了一个问题。如果有可能的话，Dunkel倒有在城里逛上一逛的想法。

　　“是在想我了吗？”身后突然响起了这么一个声音，Dunkel竟没有即刻认出来，等转过身去，才发现原来是这里的主人，一口要下Dunkel的那个aurantia。

　　“目前还没有。”

　　“哈，那你目前在想些什么？”

　　“我在想你们在这里到底是靠的什么手段得以维持生存的。”

　　Aurantia又抽上了她的烟杆，在往空中喷吐了两口之后，才回答Dunkel说：“这是这个地方保有的最大的秘密。”

　　“是见不得人的秘密吗？”

　　“呵，那倒也不是，如果是你的话，我倒可以说一下。”Aurantia走到Dunkel的面前，双手交叉摆放在胸前，一边吸着烟嘴，一边透过飘散开来的烟，妩媚地盯着Dunkel看。

　　“还是算了，有人对我说过，知道的越多，负担也就越大。”Dunkel简单地回应了她一句。

　　“果然有趣，我看我是越来越喜欢你了。”Aurantia说着就把脸凑了过来，想来是要给Dunkel送上一吻，可Dunkel下意识之中竟避开了她，对此，她也似乎跟明白事理一样，并没有表示什么。

　　“对了，刚才忘了问你，你说我比较特别，那我倒想问一下我到底特别在哪了。”Dunkel大概也是为了缓解气氛才说了这么一句。

　　Aurantia猛吸了一口烟后，就放下了烟杆子，接着就边吐烟边开口说道：“因为你身上既有着光明力量又有着黑暗力量，是世界上绝无仅有的存在。”

　　“你——你是怎么知道，你不会是帝国的人吧？”Dunkel有些接不上嘴，但还是保持了起码的镇定。

　　“难道你就这么不信任我的眼光吗？”aurantia倒是乖巧地反问了Dunkel一句。

　　“我自己都没法感觉出来，你怎么就能光凭眼睛就能看出来？”

　　“呵呵，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当局者清，旁观者迷了。”aurantia见到Dunkel随即就沉默了下去，便又开口对他讲，“这么说来，你也是知道自己的状况的，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只能先找到炎龙之剑，才能考虑以后的事。”

　　“你真的就一点都没想过找到炎龙之剑后该做的事吗？”

　　话说在找到炎龙之剑后他到底该何去何从这个问题，好像像对他来讲从没有成过问题，但又好像一刻不停地在困扰着他。对于取得炎龙之剑后的安排，他毫无疑问就是陪伴在Sieglinde左右，直到她实现她自己的心愿为止，虽然他也在意着大法师Bubo交代给他的去将黑暗之事彻彻底底终结掉的任务，但毕竟就Dunkel所能有的觉悟来讲，他也只能选择前者了，他只能替Sieglinde实现梦想，尽管那差不多已成为一个既成的事实。按理这早该是明确了的事，可如今Dunkel为什么还会对这个问题有着如此之复杂的感触呢，他为什么还会对这个问题有熟悉却又陌生的感觉呢，以至于他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

　　“看来你还不清楚自己对这个世界有着什么样的意义。”aurantia见Dunkel一直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便继续对Dunkel说道，“你的话，无疑是继zero和Eule之后第三个主导世界命运的人。”

　　“呵呵，如果你说我能推动世界朝着预定的方向前进这样也倒是没错，但如你所说我能主导世界命运的话，那可是只有神才能做的事。”

　　“没有错，你能做的就是神做的事，世界到底会以何种面目存在下去，是维持现状，还是完善成神所期望的那种绝对的纯净，再或是彻底地重归于混沌，这将完全取决于你的意愿。”

　　听了这话，Dunkel心中顿时飘过一丝凉意，貌似当时Gutrune也对他说过同样的话，那时候Dunkel以为那只是Gutrune的感叹用语，没想到现在又是一个人对他发出如此感叹。

　　“你这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吧。”Dunkel的感叹没有丝毫虚假的成分，aurantia是继大法师Bubo和Gutrune之后，第三个近乎于夸张地看待他的人了，当然也是三人之中最为夸张的一个了。

　　“现在可能你还不会有这样的意识，但是真正到了该决定一切的时候，你就不会再有去做选择的意识了，当初zero和Eule都是这个样子，见到自己心爱的女人死在自己的面前就将什么感情都放下了，任由仇恨吞噬了自己。”

　　“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管你明不明白，也该是你考量这个问题的时候，免得到时候你再步上zero和Eule的后尘。你必须记住很有可能世界的存亡就在于你的一念之间，光明和黑暗，这二者是你今后不得不面对的两个选项。”

　　面对aurantia如此让人惊悚的说辞，Dunkel还能推脱什么些呢，虽然他很尊崇Eule，可是他从没想过要成为Eule那样的人物，因为掌握着关系世界存亡的人所要直面的痛苦和寂寞是他无法想象的到的。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倒宁可一切都还原到他在家乡生活的日子里去，虽然他很珍惜他从家乡出来后他所认识到的每一个人的交情，但是比起现在跟他们的尴尬相处，他真的愿意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看着aurantia一脸的在她身上难得一见的严肃表情，Dunkel自然是没办法不把她的话放心上，只是今后他到底该怎么办这个问题，远不是他去考虑就会有答案的。他试想着，将这个问题带到冥界去试试看，到了那儿说不他会得到新的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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