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初见敌情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是古来征战不变的法则。

小南国公提前带兵出关的决定最终还是落到了实处，此刻的青城关虽说是司马元和战天掌握实权，但是小南国公毕竟还是名义上身份最为尊崇的人。大周礼仪天朝，注重名正言顺的规矩，如果战天敢不奉命出击，那么司马元很可能联合小南国公先剿灭战天。所以，虽然心中不情愿，但是战天依旧连夜整顿辎重，先行开拔运出，做好了准备。

相比战天五万大军出动的声势浩大，龙羽的八百人小队伍就显得轻松多了。战天的五万大军出动，光是运送辎重粮草和淡水的车队就需要一万人押送，而龙羽等人只用了五十人运送部分淡水、粮草和辎重，其余将士自备干粮，水壶，简简单单的准备却可以支持二十天的战斗，十分便捷。

青城关大营之外此刻一片的肃杀气氛，冬猎是每一年青城关最盛大的军事行动，也是一般的将士们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阴谋，只存在于高层军官，而一般的士兵却只想着要杀敌立功。

此刻点将台上，司马元正陪着小南国公站在一起，身后就是一脸冷色的战天，而龙羽的左前锋营由于是青城关大营参加这一次冬猎唯一的部队，龙羽这个小小的都统也得以站上点将台。

“将士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又到了，据朝廷传来的情报，现在乌蒙正在全力攻打呼吉，后方空虚，正是我们一鼓作气攻入蛮夷之地的大好时机。荡平青山腾云浪，不扫蛮蒙誓不归！”司马元作为北平大将军，自然要在出关前训话。

虎！！虎！！虎！！

临行之前，依旧是那些常规的誓师宣言，随着司马元的话语，下方的八万将士都是一阵阵的欢呼，虽然龙羽也佩服司马元鼓舞士气的本领，但是此刻的他心却不在这里。现在龙羽等人面对的情况可是一点都不简单，临行前龙羽和旬阳惮商量了一夜，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暂时保住实力的办法。

待到下方的欢呼声渐渐落下，龙羽终于踏出一步。躬身抱拳，龙羽缓缓开口，“大将军，末将有一个请求。”

看到龙羽主动说话，司马元眼睛微微一亮，“恩，你说吧。”

“末将的左前锋营只有不足千人人，作为部队的前锋，人数略显不足，所以我想恳请大将军指派我营作为小南国公的护卫队，一路上保驾护航，确保小南国公万无一失。”一脸的恭敬忠诚，龙羽缓缓开口。

昨夜龙羽与旬阳惮左思右想，方才想出这样一个比较妥当的计划，自己这一部只有一千余人，如果被贸然派出去做先锋，一定会深陷于乌蒙大军的洪流，而留在战天的西峰大营五万人马周边无疑会更加危险，为今之计，只能想方设法留在小南国公的三万禁卫军之中，这样才能借小南国公的庇荫，看这两股力量互相争斗，暂时保证自己的周全。

“嗯？”听过龙羽的话，司马元一时间稍稍愣了一下神，虽然他马上就明白过来龙羽提出这个要求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如何处置到是让司马元为难了，如果拒绝龙羽的提议，直接派龙羽的人出去做先锋，那么龙羽和左前锋营的八百多人一定是难逃一死。但如果龙羽死了，只剩下一个战天，以小南国公的心智，估计也没有办法驾驭战天。而将龙羽留在小南国公身边，又恐怕龙羽会搬弄口舌，利用这三万禁卫军精锐和自己作难。各种思绪交错着，司马元一时间竟然想不出太好的处置办法。

“既然龙将军有这样的忠诚，那本国公也不好扶了你的面子，你就跟在我身边吧。”司马元没有说话，旁边的小南国公却先开了口，许是看到点将台下龙羽的部队也是精锐之师，这贪生怕死的小南国公也想要在自己身边多加一道保险。

“那好吧，龙羽，你就留在小南国公身边，专职护卫，如果出了什么差错，提头来见！”见小南国公说话，司马元也终于压下心中一连闪出的诸多可能，心念着，反正这龙羽也只有八百人，就算融合了小南国公的三万人马，应该也不可能逃过乌蒙大军的包围。于是，也顺势应承了龙羽的提议。

“末将领命！”终于得到了这一张暂时的护身符，龙羽抱拳躬身，高声应答。

终于，所有的事情都定了下来，大周天朝负责这一次冬猎的八万大军全部从青城关浩浩荡荡的开出，前往乌蒙大草原。

队伍的最前方是一万名来自西峰大营的轻甲骑兵，轻甲骑兵武器和铠甲都极为轻便，擅长奔袭作战，作为前锋部队也正好恰当，遇敌之后或战或避都有足够的余地。

前锋部队之后三十里处则是小南国公带领的三万禁卫军，这禁卫军是天朝京都之中的精锐部队，不但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每一个士兵的武道修为也有较高的要求，大部分都是达到横练骨骼的武生阶段，这样的士兵到了战场之上则威势极强。

而战天带领的其余四万西峰大营官兵则走在最后面，八万大军，分为三路缓缓向草原深处推进。

出青城关之外尽是一片片荒芜的枯萎，草原民族游牧为先，由于天气寒冷，乌蒙草原人夏天只能种一些高粱、青稞。大米只能通过贸易获得，常年的牛羊肉加奶酪、青稞粉铸造了乌蒙人强横的体制。在加上乌蒙大草原之上常年都是众多部落分散，连年征战，民风极为彪悍。

虽然青城关一出就是乌蒙大草原，但是乌蒙大草原广袤辽阔，覆盖何止万里，由于连年交战，靠近青城关的几百里地几乎都没有游牧人，在加上这一条道路多有大青山上的盗贼抢劫乌蒙与西域、大周贸易的商队，更是使得青城关外的一片区域荒凉无比。

三天的时间，前锋部队已经开进了八百里，这一区域已经快要进入乌蒙王朝真正的势力范围，而直到现在，冬猎的队伍还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乌蒙游牧点，广阔的草原之上可谓是了无人烟，多少显得有些诡异。

一直领兵伴随在小南国公身旁的龙羽和旬阳惮也感受到一阵不对劲的地方，从昨天开始，后方战天的四万人马前进的速度就越来越慢，现在与小南国公带领的中军三万禁卫部队之间已经有一百多里的距离。这个距离不大不小，但大军真要追赶过来也需要两个时辰的时间。

正在这时，前方一匹快马飞驰而来，顿时吸引了龙羽等人的注意力。

“报！前锋部队与八十里之外发现乌蒙游牧部落，有乌蒙蛮夷百余人，牛羊过万！”这人是前锋部队之中的传令兵，专门负责传送情报。

听到传令兵的报告，急于立功的小南国公眼睛一亮，但还是踌躇了片刻才开口，“有没有发现乌蒙军队？”

“只有少量乌蒙军队，大概千余人。”传令兵神色镇定，铮然出声。

听闻对方的部队如此少，小南国公终于下定了决心，“全速前进，包围乌蒙的游牧部落，传令战天将军，命他们马上赶来，与中军的距离保持在四十里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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