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眼睛里的怪物

　　在阎亚诺的带领下，我们很快来到了一所类似于研究室一样的房间中，里面的墙壁依旧雪白无暇，而天花板则被光滑的黑色玻璃所覆盖。

　　阎亚诺在房间中心的桌脚上划了几下后，一幅巨大的彩色星云图案立刻从桌子的表面缓缓升起，并在接近黑色玻璃的位置上停靠下来。

　　看到眼前这些高科技设备，我忍不住调侃道：“你真可以啊，连斯塔克公司的黑科技都用上了，要不要给我也来套钢铁侠衣服穿穿？”

　　阎亚诺说：“那你就想多了，这些东西都是程序当中的设定在你世界所形成的影像，想要变身ironman，还是等你复苏后再说吧。”

　　“那这个又是什么？”

　　“这是你的人格模型，绿黄蓝三色代表你潜意识中比较积极的因子，红褐紫三色代表相对消极的因子，我们每做一次梦境重启实验，这个模型就会相应的完善一些。”

　　我伸出手去碰了一下这些好似烟雾又好似电流的色块，只觉得触感非常复杂，就好像有千万种不同的**和疼痛感汇集到了一只手上。

　　“所以，刚刚我们梦境重启的结果被记录在了哪里？”

　　阎亚诺指了指星云图：“散布在人格模型的各个角落，不过据我估计，你的情况应该不是太乐观，毕竟你童年中印象最深刻的梦就是有关复仇的。”

　　我说：“那不是复仇，虽然从表面上看是这样。”

　　阎亚诺：“嗯哼？我倒想听听你的解释。”

　　我：“表面上看，我在小时候因为被欺负所以幻想出了水桶杀人的画面，但其实问题的核心并不在水桶或者我的报复欲望本身，而是住在水桶里的东西。”

　　阎亚诺：“你不是用它来养乌龟了么？”

　　我：“没错，不过在我养乌龟以前，它还有一个主人……当然，最早我在仓库发现水桶那会儿里面的确是空的，不过就在大概三年后吧，我在老家那边还真就找到了一个和梦里一模一样的桶，而且里面住着东西。”

　　阎亚诺：“什么东西？”

　　我：“怎么说呢……那东西应该类似于鱼卵或者青蛙卵吧，外围是透明的，中间有个黑点，密密麻麻非常多。”

　　阎亚诺：“没准就是鱼卵。”

　　我摇头道：“不，绝对不是，因为它是一个完整的生命体，可以活动，也可以变化形状，样子可能就和《山海经》里面的熵差不多，没有五官和四肢，是个浑身只有无数眼睛的怪物。”

　　阎亚诺听罢我的描述，显然有些被吓到了，她问：“那后来怎么样了？”

　　我继续回忆道：“我当时也才不过12岁，脑子里根本没有害怕的概念，就把水桶鱼卵一并带回去了，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鱼卵不但没有长大，反而还越变越小，没过多久就消失了。不过真正奇怪的事还在后面，有次我游泳完上岸后觉得眼睛有点痛，结果一揉竟然发现那团东西在我眼睛里，而且还会随着我眼球的运动而改变位置。”

　　“在你眼睛你？你是指你能看到它？”

　　“是的，但只有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才会出现，比如即将发生不好的事情或者遇到危险等等。其实我后来也去医院检查过，但医生也解释不了，只说可能是用眼过度所致，虽然我心里知道没那么简单。”

　　“所以这是你长期以来害怕的一样东西？”

　　我叹气道：“嗯，因为它只能预测灾祸，却不能让我化解灾祸，就算我看到鱼卵后再怎么小心，倒霉的事情也一样都会发生。”

　　阎亚诺：“所以你和琴子出车祸那天，你……？”

　　听她问及这个问题，我突然有了种手心冒汗的感觉：“那天……我……没有看到鱼卵，这是我一直以来都没想通的……说起这个，我总觉得那天的事情有蹊跷，那辆水泥车原本一直在我们前面，但莫名其妙就从右侧冲了出来，就好像发生了某种时空错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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