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的是个男警察,但他好像有些怕函听兰,想必是职位上不如这个女警花。
函听兰坐在副驾驶上,陆晨看着她的侧脸,忍不住想起了不苟言笑的王昭君,轻易不笑,一笑便有落雁的奇效。陆晨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宛若欣赏风景一般不觉无趣。
一路无话。
来到警察局后,司机和陆晨分开做笔录,全程下来,陆晨嘴角一直挂着淡淡的微笑。
这让函听兰更好奇了,普通人别管什么原因进了局子没有不慌张的,即使没犯事也难免有种局促感,坐立不安。
弄完这些已经中午了,“陆先生还没吃饭吧,一起吃点吧!”函听兰轻轻一笑发出邀请。
其他男警察都惊呆了。
“他什么人啊,函警花竟然要请他吃饭?我没听错吧!”
“靠,这小子长得不咋地啊,还不如我呢!”某胖纸摸着自己的猪头忿忿地说道。
“做了四年多同事了,我请她还不来呢,更别说请我了!”
……
一时无两,男警察们都向陆晨投去敌意的嫉妒神光,幸亏眼神没有杀伤力,否则陆晨就要在瞬间被凌迟了。
尤其是高辉,此刻他脸色阴沉,绝对是吃人的节奏。
陆晨自然注意到了周围这些雄性动物的不善眼神,不由瘪了瘪嘴,摸着鼻子道:“不用了,配合警察是我们应该做的,更何况是这么漂亮的警察,呵呵!”
如果是其他男人这么夸赞函听兰,她不会有什么反应,冷而对之,可是陆晨说这番话时眼神明净,没有丝毫多余的情感或者欲望,有的只是欣赏,很纯粹。
“他不会对女人不感兴趣吧,呸呸,函听兰,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函听兰脸上闪过一丝羞赧,正好被高辉看在眼里。
在高辉看来,函听兰这是对陆晨有意思了,内心的妒火猛地爆发了。
他眼神一亮,快步来到陆晨身旁,把目标转向陆晨,笑着问:“陆先生是吧,陆先生在哪里高就啊?”
陆晨笑了笑,“我在德利拍卖公司上班。”
“听说这里的分公司效益不行啊,陆先生如果呆不下去了可以来找我,在寥城市我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这话不可谓不毒,高辉一幅我很同情你的样子,好像在做施舍一般,这让函听兰更加厌恶了。
陆晨暗自冷笑,他怎么看不出高辉的想法,装作无所谓地轻笑道:“好啊,到时候还麻烦高先生出面了。”敌人越是逼你,你就越要淡定,这叫以静制动,敌不动,我不动。
“哼!”高辉一脸冷意,他本以为陆晨会发作,没想到这么能隐忍。
自从大脑被金光笼罩,陆晨就变得越发沉稳了,而且对很多事都能看明白,做起事来也是逻辑感很强,这是一种智慧的体现。
“陆先生真的不能赏光吃顿便饭么?”函听兰再次问道。
“今天要赶回公司报道,这是我转正上班的第一天,可不能迟到哦!多谢函警官好意了!”陆晨耸了耸肩,无奈地婉拒了。
被这么多警察当作眼中钉,还是赶紧撤为妙,陆晨闻到满屋子都是醋味了。
就在陆晨要走的时候,高辉突然想起了什么,变魔术似的从兜里掏出一个长长得木盒,献宝似的递给函听兰。
“兰兰,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什么礼物啊,我不要!”函听兰真是烦了,这个高辉简直莫名其妙,自己都拒绝他无数次了,真是没脸没皮。
“认识你30天的礼物啊!”高辉打开木盒,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根洁白的玉簪,“这是文成公主出嫁时,松赞干布送给她的礼物,白玉象征着纯洁高尚,至死不渝的爱情!”
那玉簪油白透亮,是一朵玉兰花的造型,象征着冰清玉洁,看起来还真配函听兰冰山女神的气质。
几个女警察顿时投过来羡慕的表情,有一个甚至摸着自己头顶,想象着自己戴上了那昂贵的发簪,姐姐,拜托,你是短发好不好。
陆晨相信,这也就是函听兰,换做其他一个普通女孩,一个高富帅满腹深情地献上礼物说这么动情的话,不心动都难。
得意地看了陆晨一眼,意思是你小子穷逼一个,本少爷随手就是玉器古董往外送,你恐怕连顿饭都舍不得请。
敢情高辉认为陆晨不和函听兰吃饭是担心最后自己得付钱,毕竟哪有让女人掏钱的,尽管是函听兰要请客的。
陆晨正盯着这玉簪看,在金光的探测下,这东西的信息就被他掌握了。
再加上陆晨这几天在家也没闲着,把仇老给的几本珍藏版的鉴宝方面的书都看完了,对瓷器玉器多少了解一些。
“越南黄花梨木,品相不佳。”“木兰花玉簪,大理岩,现代工艺品。”
以上便是金光扫描后的结果。
陆晨感到好笑,看这家伙的样子应该不是故意用假货骗人,应该也是上了别人的当了。
“高先生,能不能看看这个玉簪?”陆晨指了指高辉手中的木盒,问道。
“看吧,别摔碎了,你可赔不起!”高辉一脸傲然,这可是他花了八万块托朋友买来的。
拿在手里看了看,和书本中学到的东西相互印证,陆晨暗自点头,果然很多地方有漏洞,这个伪造手段太差了。
还给高辉后,陆晨摇了摇头,笑着道:“这东西恐怕和高先生想象的有些出入。”
“你什么意思!”高辉猛然抬头,嘴角的笑也全然抹去,露出一丝不满。
“咳咳,咱们先来看看这根发簪,首先,这不是和田白玉的,而是阿富汗玉也就是大理石。”
“白玉多为油脂光泽,摸着更是温润细腻,是暖玉,而你这根玉簪,泛着玻璃光,入手没有白玉的压手感,密度达不到,应该是大理石制成,只是乍一看给人白玉的感觉,这是白玉造假常用的手段之一,不信你可以找一家玉器店验证一下。”
高辉傻眼了,大理石这三个字让他脑子懵了一下。
函听兰先是愣了一下,看向陆晨的目光更好奇了,他说他在拍卖公司上班,怪不得有这么好的眼力。
陆晨不知道高辉是不是在听,自顾自继续说道:“再来说一下这个年代,你看这个抛光明显就是机器做出来的,千年前的唐朝可没这水平,也没有玉兰花这个题材,而且这个雕工太差了,松赞干布送给文成公主的东西怎么会这么粗糙!所以,这最多算是一个现代工艺品。”
陆晨说的头头是道,在场的不由得点头,觉得的确有道理。
一个男警察突然问道:“那它值多少钱呢?”
“呵呵,按照市场价,这根玉簪也就一百块左右吧!”陆晨继续打击着高辉的心理。
“够了!”高辉终于忍耐不住,恼羞成怒,大声喝道。
“你嚷嚷什么,这里是警察局!”函听兰上前一步,逼近高辉呵斥。
“这小子有什么好,穷光蛋一个,我就是买了假货也是花高价买的,我对你花多少钱都舍得!”高辉有些歇斯底里了。
陆晨再好的脾气也不由得怒了,貌似他没招惹高辉,可这厮却一再找茬,言语中伤,真是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
他冷声道:“高辉是吧,你一口一个穷人,你有钱又怎么样,还不是砸钱买假货,说话留点口德,被人骗了还当宝,真是悲哀!”
陆晨一席话险些把高辉气炸肺,这家伙本就小心眼,只能捧,不能受委屈。
“好,你很好,咱们走着瞧!”高辉把盒子连同玉簪狠狠摔在地上,气冲冲地走出去。
我靠,又是这句话,能不能来点新鲜的。陆晨腹诽不已,电视上坏人打不过逃跑或者被败亡时常说的两句话不外乎“我还会回来的!”或者“咱们走着瞧!”
尼玛都说电视剧来源于生活,看来还真是如此。
不过陆晨没忘了最后补上狠狠的一刀,他追了几步大声喊道:“喂,高先生,这个木盒可是越南黄花梨的,比你这白玉簪值钱多了,喂,你不要了?!”
高辉一个踉跄,显然是听到陆晨的话了,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哈哈哈哈!”屋里看热闹的几人都捧腹大笑起来。
“别笑了,还不去工作!”函听兰悄然一笑转脸严肃道,这变脸速度绝对一流的。
“是,副队!”
陆晨这才知道函听兰是个刑警队的副队长,怪不得好多男警察都怕她,话说回来,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孩子能当上副队长,这绝对是能力的表现,不容易啊!
辞别了函听兰,陆晨坐打车回到出租屋,放下手头的东西,便去楼下小吃摊随便吃了点,回去小憩片刻便拿着新买的公文包装上仇老借给自己的书步行去公司。
公司离得近,没几分钟就到了。
陆晨发现杨天不在,他家就在本地,想来还在家舒服着呢,毕竟明天才正式上班。
干脆直奔仇老所在的鉴定部,那里放着很多拍卖品和收藏品,很宽敞,仇老平时就住在这里,这里什么家具都有,仇老的孩子都在外忙自己的事业,很少回家,老人住在这里也挺肃静,没事搞些研究。
简单地问候寒暄后,陆晨便开始切入正题,小心地问道:“仇老,你看看这方印章!”
看到印章的第一眼,仇老就眼睛一亮,赞叹道:“好俊的鸡血石!满红无杂质啊!当真极品!”
老人家的眼力果真毒辣,还没上手就看出了印章的材质。
要知道鸡血石很多造假的,不一定鲜红色就是鸡血石,也可能是后来染色进去的。
接过印章后,“广厦……广厦!”说到最后仇老声音顿时提高了好几倍。
“小陆,你从哪里得到的?”仇老直勾勾地看着陆晨,眼神充满了急切和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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