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饭吃了一个多时辰才罢。
况且来到柜台算账,一共花了三千多两银子,真是大出血啊,这些家伙也是太狠了。
想想上次赵阳请他喝酒,也是把整个酒楼的客人都赶走了,然后替所有客人结算了账,不过二百多两银子。
况且并不心疼银子,拿出一张五千两的银票扔在柜台上。
“这个,大人,小人这儿没这么多银子找给您。”掌柜的看着那张五千两银票,像老鼠见到一座粮仓似的,直接眼晕。
“不用找了,就先押在这儿吧,给我开个户,以后喝酒就不用带现银子来了。”况且道。
曹化腾道:“刘掌柜,这是我们新来的指挥使况大人,他可是皇上钦定的,不会差你的钱。”
“好说,好说。”刘掌柜麻利地拿出一张纸,算是开个户头,况且在上面签了个字。
刘掌柜写上收银多少,剩余多少,剩余的就存在柜上。
况且又拿出一万两银子的银票扔给掌柜,大声道:“存在柜上。”
刘掌柜诚惶诚恐:“大人,不用,小店信得过您。”
况且道:“不是为我准备的,我是为朋友们开些信用额。这是我的上司,也是大哥,你认识吧?”
他指着路行人说到。
“当然认识,这几位爷小的都认识。”刘掌柜回答。
锦衣卫是强横,不过在这条街上还不敢玩横的,而且虽然有时候赊欠店铺的银子,还钱的时候还是很爽快的,在这条街上开买卖的都是大有来头的人,锦衣卫也得罪不起。
“这位路大人以后来吃喝,算我账上,一万两银子的额度。曹大人、马大人每人五千两银子的额度,这是我新交的生死兄弟司徒大人,额度两千两。存柜上的银子花光了,你就找我要,不知道我家,可以去衙门里找我。”
随手又扔下一万两银票,这三次扔票子,就跟扔一张纸片似的。
路行人等人都看傻了,这家伙拿出的是银子吗,不会是大明宝钞吧?谁拿银子敢这么扔啊。
一万两银子能买多少东西?
况且那座府邸算是豪宅了,地段还好,也就一万两银子出头,可以说这顿饭就吃掉了一座相当不错的房子。
况且回头笑着对路行人道:“大人,我这不算行贿吧?”
路行人蓦地叫起来:“你这家伙,这还不算行贿,这就是行贿,不过我喜欢。”说完哈哈笑起来。
其他几人都笑了起来,有笑的开心的,有笑的激动的,两个都指挥佥事却是笑的有些勉强,显然对况且自作主张给他们开额度账户,不知怎么应对。
笑的最激动的就是后面站着的那些千户们,他们叫着:“大人,我们的呢?”
况且笑道:“各位兄弟们,对不起了,你们要想来这里吃,只能跟着几位大人沾光,或者跟着我来。”
千户们也不失望,况且公然叫出行贿来了,自然不会向他们这些下属行贿。
“爽,好爽,这顿酒吃的爽,这气派更爽,况大人,您这可是新人新气象啊,咱们锦衣卫好多年没这场面了。”一个千户激动得大叫起来。
“是啊,况大人,以后多领我们来吃几顿。”
“况大人……”
嚷到最后,况且举手往下压压,笑道:“没问题,以后有机会就会请大家来,包吃喝包打包。双席面。”
听到况且这话,众人尴尬地看着自己手里的食盒。这一群人,除了况且和路行人,每人提着一大摞,当然出去后就都交给了自己的卫兵。
结完账后,一大群锦衣卫官员浩浩荡荡走出酒楼,场面那叫一个壮观,别说外面看的人,就是下面两层的人都纳闷,这些大人怎么吃饱了还带着走啊,人都说吃不了兜着走,这些大人倒不是兜着,吃相稍微好看些。他们看看这家酒楼还在,这才放心,要不真以为这些大人物把这家酒楼打包带走了呢。
况且的马车就在外面,跟路行人的挨着。
路行人笑道:“老弟,你要是不累的话,咱们现在就去你办公的衙门看看?”
况且道:“我没事,大人若是累了就改天。”
“那就走吧。”
两人上了车,护卫们左右跟随,曹化腾、马天宇、司徒登等人过来告别,嘱咐他没事就过来玩,有什么事打个招呼就行。
车子走出一条街后,还能听到后面的欢笑吵闹声。
“你干了什么,跟他们混的这么熟?”周鼎成震惊了。
“这有什么稀奇的,银子嘛,多花银子不就熟了嘛。”况且笑道。
“你花了多少?”周鼎成估计不会是小数目,人头数在这儿呢,整个锦衣卫衙门几乎全部出动了。
况且说了个数目,然后道:“回去别跟妮儿说,不然她又要心口疼了。”
“若真能把他们都收买了,就是花上十万两银子都值。毕竟你以后要在这里混,安全是第一。”周鼎成道。
况且坐在车里仔细回想着刚才经过的一幕幕,他跟这些人真混熟了,至少那些千户基本都认识了,人脸和名字都能对上。
他琢磨的是曹化腾和马天宇两人,在路行人说况且将来可能接替他的那个瞬间,明显露出了敌意和杀机。这两人以后肯定会给自己带来一些麻烦,那个司徒登可能也是麻烦的来源,尽管秦端明上来就跟他针锋相对,他倒是不惧怕,他喜欢的就是这种站在明面上的敌人,最怕的就是笑里藏刀、口蜜腹剑的对手,这种对手稍有疏忽,就会给你沉重的打击。
那些千户都不是省油灯,明显都是跟着上面一个个人物的,阵线分明,看上去对况且都是热情恭维,谁知道以后会不会跟着某人一起打击他?这也应该想到,必须分门别类。
他感到有些疲乏,靠在车子的靠背上。
“喝了多少酒啊?”周鼎成有些奇怪,况且从来不醉,也没有酒意,今天怎么像有点喝多了。
“不是酒的事,是心太累了。”况且道。
“还是别想太多,也别把人都想太坏,锦衣卫跟一般衙门没区别,锦衣卫的人不都是凶神恶煞。你现在不也是其中一员了吗?”周鼎成笑道。
“嗯,理是这个理,可是谨慎提防是必须的,上午那位大头就放我一枚冷箭。”况且低声对周鼎成说了路行人阴他的事。
“这家伙果然阴险。要不要……”周鼎成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姿势。
“不要,这绝对使不得。锦衣卫可不是福州郑家,决不能轻举妄动。我担心的并不是他们,而是皇上那里。”况且道。
周鼎成跟小君混久了,也养成一个毛病,就是看谁不顺眼,就想给谁来个自然死。
“你这种二世祖的打法能瞒得住他们吗?这些人估计早就查清了你的底细。”周鼎成想想况且故意耍横玩酷,标准的二世祖形象,就忍不住想笑。
“一次两次他们不信,时间久了他们就信了。我能感觉出,刚进入锦衣卫大门时,这些人对我都有排挤的意思,现在请了他们一顿酒,马上就有变化了。说到底,天底下最好使的还是银子。”况且无奈的笑了。
北镇抚司在安定门附近,因地处北面,被称为北镇抚司,全名是锦衣卫镇抚使司,平常所说的锦衣卫镇抚司就是指这里,都指挥使司下面镇抚司已经退化为专门管理本卫刑名的机构。
到了地头,车队停下,况且走下车,周鼎成和慕容师徒两人留在车上。
路行人也走出来,两人带着几个护卫走进北镇抚司的大门。
这里不在皇城内,却也是宫殿式建筑,单单一个镇抚司,规模不比都指挥使司小,好像还要大些,可能这里有很多监狱吧。
不过,走过去并没有感觉到监狱的那股阴森气,从外表看也是富丽堂皇,但这里就是所有官员们最恐惧的地方,对犯事的官员来说,被抓到这里就等于下了地狱。
里面的卫兵看到路行人,纷纷上来行礼,路行人介绍了况且,两人走过去。按理说无论何人进入镇抚司都需要查验身份,这种地方就像宫里,往往认牌子不认人。不过路行人毕竟是锦衣卫的都指挥使,卫兵就不敢依法办事了。
一个年轻的千户带着几个办事人员迎上来,听路行人说要拜会镇抚使,躬身笑道:“大人被召进宫里了,今天不会回来,况大人的事,大人吩咐过了,要不要属下带两位大人去况大人的衙门看看。”
“嗯,那就看看吧。”路行人随口道。
千户带着两人走出大门,来到邻近的一个建筑群,笑道:“就是这里了。”
况且有些恍惚,总觉得这地方有些眼熟,他看看周围,以及城门到这里的距离,怎么好像安定门医院的地方?
自己办公的地方居然是后世最大的精神病院,真是一个完美的笑话。
他觉得可笑,路行人看着他诧异道:“怎么了,不满意这地方?”
“不是,我只是想到别的事了。”况且道。
进入里面后,跟镇抚司那里差不多,只是显得空空荡荡,几个办事人员看到路行人带人过来,急忙跑着来拜见。
“这些人应都是老弟的手下了。”路行人指了指上来拜见的人,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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