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太正经了哪儿来的儿子啊。”秦域笑的格外邪气,伸臂搂过叶蔓,在她脸颊边偷了个香吻。“今天就念道这里了,睡吧。”
叶蔓看了眼落地古董时钟,时针刚刚指向八点钟而已,“不是很困,你先睡吧。”
她戴上黑框眼镜,从床头柜上拿起一本育儿书,继续翻了起来。
“眼睛不好就别看了。”秦域从她手中将书夺了下来,随手丢在一旁。“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去机场送秦鹏。”
“他要走吗?”叶蔓不解的问道。还以为会多呆几天呢,没想到一晃儿,居然又要离开了。
“干妈呢?也一同走吗?”叶蔓接着问道。
“就他一个人回去,姑妈晚些时日。奶奶要回来了,她不会先离开的。哦,对了,以后不许再叫干妈,叫——姑——妈。”秦域一字一句的说道。
“人家叫惯了嘛,秦域,你说秦鹏是不是也好久都没有见到奶奶了?想想他也真是可怜,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他小的时候,奶奶会不会更爱他一些?其实我也挺想奶奶的……”
“嗯。”秦域淡应一声,也不解释,直接关了床头灯,搂着她倒在床上。
第二天晨起后,叶蔓身体不太舒服,刚刚吃下的饭竟都吐了出去,难受的厉害。按理说六个多月的时候已经不会再孕吐了。乔安琪急匆匆的带叶蔓去医院检查,秦域一个人去了机场。
机场航站楼的星巴克中,秦域与秦鹏两兄弟坐在靠窗的角落,两杯蓝山咖啡正飘散着淡淡的幽香。
秦鹏翘着二郎腿,懒懒的靠坐在位置上吸烟,而秦域坐在他对面,浅饮着咖啡,不放糖,不放奶精,浓厚醇香的滋味中,带着一丝微苦。
“这次离开,打算什么时候回来?”秦域缓慢优雅的放下手中咖啡杯。
“目前还没想过,也许过年会回来一次,也许不会。”秦域的语调十分不以为意,目光却闪躲着,涣散的看向窗外,窗外,一架南航客机刚刚冲出跑道,飞入天空。
秦域恍惚间觉得,他就像天空中的飞机一样,每一次落地,都只是短暂的驻足,有些人,天生就是不适合在一个地方停留的,他是没有根的,无法在地上生长。
“其实,你也不必非离开不可。”秦域用沉稳的声音,淡淡说道,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淡淡的无奈。
秦鹏戏谑一笑,指尖轻叹了下烟灰,“不怕我和你抢嫂子?”
秦域也笑,冷魅而自负,“可以,只要你有这个本事。”
而秦鹏脸上的笑靥却一点点的在唇角边消失,指尖眼光闪动,也不知吸了几根,烟雾浓重,将他的俊脸隐在雾气之后,连声音都有些飘渺。
“哥,从小到大,你都是这么自信,自信的甚至有些自负了。这些天,我一直不停的在想,如果我们同时遇见叶蔓,抱得美人归的那个,还会是你的吗?”秦鹏双手交叠在身前,头微微的低垂着,他没有称叶蔓嫂子,而是直接的称呼她的名。
秦域修长的指尖随意的转动着精致昂贵的咖啡杯,浅浅的笑意不变。“会。”他只回答了一个字,声音低沉淡然,却掷地有声。
秦鹏再次抬头时,脸上完全的没有了笑意,目光深幽,从未有过的认真,“哥,你有时候真是自负的欠扁,但我不得不承认,你确实有自负的资本。从小到大,你都是我们之中最优秀的一个。”
秦域失笑,目光散淡的看向窗外,风和日丽,天空是蔚蓝蔚蓝的,几乎连云都没有,真不适合说伤感的话。“秦鹏,爱情拼的不是谁更优秀,也不是财富,地位,或者外貌,而是这里。”秦域用指骨分明的指尖轻轻的点了下心口的位置。
“爱一个人,是要用真心的。从我第一次见到叶蔓的那一刻起,我的心就遗落在她身上了。秦鹏,你对她,是爱,还是一时的迷恋,只要问问你自己的心就知道,如果你是真心的,你同样也有机会赢得她。只不过,你是懂我的,对于心爱的东西,我重来都不会轻易放手,我可以将一切都给她,包括我的心,和我的命。你呢,也能做到吗?”
面对这样尖锐的问题,秦鹏并没有回答,他微低着头,目光散落,瞳孔毫无焦距。而手掌却下意识的抚摸在心口的位置,他感觉到自己杂乱的心跳,然而,他却并不想知道答案。
因为,他已经决定离开,他宁愿希望自己对叶蔓只是一时的迷恋,而并非是爱。可是,为什么每一个午夜梦回,他梦中浮现的是第一次相遇时的情景,当每一个清晨醒来,他想到的是她恬静的容颜。
叶蔓是宜室宜家的女子,而他却注定有着漂浮不定的人生,他们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叶蔓想要的幸福,他给不了,而秦域却可以。
机场广播中提醒着旅客,飞往美国洛杉矶的航班开始登机。秦鹏拖着行李箱,和秦域一起离开咖啡厅,向安检口走去。
秦鹏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叶蔓没有来,他心中难免失落。
而秦域也略有些急促,短短的几分钟,已经低头看了几次表,作为男人,他当然不希望自己的妻子与觊觎着她的男人见面。可是,身为兄长,他并不希望秦鹏带着遗憾离开。
“哥,我该走了。”秦鹏将装饰的太阳镜带在眼睛上。
秦域点头,解释道,“叶蔓早上有些不舒服,上午去医院检查了,现在正在路上呢。秦鹏,还有些时间,你再等等吧。”
秦鹏笑,故作随意的耸肩,“算了吧,嫂子不舒服,还这么远的跑来机场做什么,我走了,祝你和嫂子幸福。等孩子出生的时候,别忘了寄张照片给我。”
“嗯。”秦域点头,沉重的拍了下他肩膀。
“还有,那副画有叶蔓的作品,我放在爷爷的书房了,我再留着也没有必要了,送给你,你才是它的主人。”
秦鹏拖着行李刚转身,身后便传来了期盼已久的声音,柔柔怯怯的,带着一丝气息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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