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以为蔓蔓急着为我生孩子呢?”秦域痞痞的笑着说道。
叶蔓不再理会他,径自走出卫生间。
秦域停下手里的动作,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也许今天叶蔓就会知道自己无法正常生育的事实,作为一个女人被剥夺了做母亲的权利,将是多么残忍。
更何况叶蔓本应该就已成为母亲了。生生的失去了自己的孩子。难道是命运的作弄?即使是作弄秦域愿意作为惩罚接受,只要是能够保全自己最爱的人。
秦域知道无论自己怎样努力,残忍的事实也要叶蔓亲自面对。这个预防针也就是秦域必做的功课而已。
早晨的空气湿润而清新,微风吹送,淡淡花香沁人心脾,叶蔓摇下车窗玻璃,车子了充满了甜甜的味道。
叶蔓就这样一瞬不瞬的看着景物渐渐倒退,心情却莫名的阴霾,明明是一年中最好的时节。却完全入不了她的法眼。
秦域明显的看出叶蔓脸上流露出的淡淡的忧伤,气氛越发变得讶异起来。
好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医院。
秦域挽着叶蔓的胳膊,大手包裹着她的小手。两个人并肩走进了医生办公室。
约翰教授安排她做了一系列的检查,等待检查报告的空挡,约翰教授又询问了她最近最近的一些状况,和日常的饮食作息,叶蔓一一应答。
检查报告出来后,约翰教授很认真的看了遍,然后对叶蔓说,“恢复的很好,继续保持,下次别忘了按时检查。按照原计划,我会在中国停留一年的时间。”
当然,秦域为了请到约翰教授,他出巨资为他投资创办了科研实验室,他会在中国呆上一年的时间。
叶蔓点头温笑,头微低垂着,双手交叠在身前,有些扭捏,又有些生涩,沉默了片刻后,还是开口问道,“约翰教授,我想咨询您一个问题。”
约翰教授注视着她,等着她提问。
“我想知道,我的身体状况,能否孕育生子。”叶蔓的声音淡淡的,温温的。
约翰教授一愣,叶蔓是医护人员,她应该很清楚,心脏病人是不应该生孩子的,因为风险太大。
“叶蔓,你应该知道,医学上是没有绝对的不可能。你现在的状况很稳定,但这并不代表你可以承受那种风险,换句话说,这是在赌命。用你们中国人的话说,这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没有医生会让自己的病人冒这种危险。叶蔓,身为医者,你应该理智一些。”
叶蔓沉默了半响,是啊,身为医者,她明知答案的,却还是不死心的问道,“约翰教授,您可不可以告诉我,如果我想要一个孩子,有多大的希望?”
约翰教授无奈的摇头叹息,他不知该说她是固执,还是愚蠢。“80%。”约翰教授教授一板一眼的回答。
叶蔓一动不动,眉心紧蹙着,却听约翰教授补充道,“80%死亡率,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冒险。以命换命,在医学上看来,就是愚蠢的行为。”约翰教授看了看旁边的秦域:“难道你没有告诉你的太太……”
秦域没有作声,从他深邃的眸光中,约翰教授似乎读出了些微的不悦,这令他有些不解。
中国人真是奇怪,生孩子是两个人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太太真相,作为医生,我本来就有告知权。难道我做错了什么?约翰教授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怔怔的站在那里,看着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离去。
走出医生办公室,叶蔓仰头看着走廊的上空,她不敢低下头来,他要忍住眼里的泪水,她不想哭,她不想每一次打击来临的时候,都是这个可怜的样子,她恨死了自己的不坚强。
她的小脸苍白的几近透明。明明是温暖如春了,可叶蔓突然觉得很冷,她铅白的手紧抓着领口,拢紧了身上的外衣,还是觉得很冷。
秦域走在后面,这个时候他知道任何语言都是那么苍白,那么无力。他不敢轻易张口说话,也不只张口应该安慰些什么。
他紧走几步,与叶蔓并肩,伸出手握住了叶蔓的小手,紧紧地攥在手心里。
叶蔓回眸,“你早就知道了,是在出院之前,对吗?”叶蔓仰着头一瞬不瞬的看进秦域的眼睛,泪水不听话的滑落。
“蔓蔓,两个人不是挺好吗?我们一起看日出日落,看花开花谢。时光静好,与君语;细水流年,与君同;繁华落尽,与君老。拥有了这些,我们还不够吗?”秦域跨出一步,站在叶蔓的眼前,他两只手扳着叶蔓的胳膊,轻柔的说着。满眼的柔情,只可惜叶蔓却视而不见。
他挣脱了秦域的禁锢,表情淡漠的走在前面,脑海里的一幕幕展现在眼前。
曾经,秦域不止一次的说过生个孩子的事,甚至拿奶奶的话暗示自己,:‘奶奶的话你上点心。’可是那时,自己却偷偷地吃着避孕药。给他生孩子,连个心边儿都没有。
直到后来,自己真的怀了孩子,秦域却远在天边,还来不及感受作为父亲的喜悦,那个可怜的孩子就已匆匆离开。
如今,多么希望生一个健康的宝宝,秦域却被迫买了避孕药品和用具。还一次次违心的说着不要孩子的理由。
就在这个早晨,秦域还在编着拒绝生宝宝的理由。那些理由是多么牵强,叶蔓只是想想,她的心就以承受不住的揪痛。
秦域越是小心翼翼的关心着自己,叶蔓越是心痛的无法呼吸。
苏娆的诅咒真的好可怕,令人窒息。她不会沿着苏娆设计好的路线走下去。她不会牵绊秦域一起走向无底的深渊。他要放手,秦域本该有多彩的生活,璀璨的人生。
两个人刚刚走近车前,沈曼锦竟意外地等在了那里。三个人面面相觑,一时都怔在了那里。
原来,在酒会上,沈曼锦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为了女儿魏如歌所做的蠢事,她是又气又火,本想着起身去向叶蔓道歉。哪曾想到刚刚起身就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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