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轴被取了出来,伊藤美子双手捧着画,将她摊平摆放在一旁的红木镂空桌上。
卷轴徐徐打开,是一幅人像画,栩栩如生,仙风道骨。
“这是首长的画像?”管清颜惊讶地叫起来。
祁流站在一旁,脸上的神色意味不明。
卷轴打开到末端,红色的落款露了出来,居然是祁流。
管清颜奔上去给他一个香吻。
祁流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她。
“这个吻是定金,等我生日了你也要给我画一幅。”
祁流神色柔软下来,弯腰凑在她耳边轻声说:“好,不过这只是定金,货到后要补全哦。”
伊藤美子在一旁微笑着,弯起的眉眼很好的掩饰了她的黯然神伤。
“这是名先生十八岁成人礼的作品,被拍卖到日本,现我正式转赠给名先生,希望名先生收下。”
伊藤美子看他们腻歪的差不多了,上前卷好卷轴,再一次双手捧着递给了祁流。
祁流微笑着手下,礼貌地点头致谢。
伊藤美子不停地弯腰表示自己对祁流的敬仰之情,并表示想要与祁流合作。
管清颜偷偷地伸出一只手掐了下他精瘦的腰肢。
祁流礼貌一笑,表示他会认真考虑,然后抓住管清颜四处作乱的手,拎着她下了楼。
管清颜愤愤不平地瞪他一眼,这个男人的烂桃花真是一朵又一朵,防不胜防,稍不注意就多了个情敌。
祁流下了楼梯,将她放在地上,眨着妩媚的桃花眼,风情万种地倚在墙上,撩了撩头发,媚眼如丝地问:“小爷我魅力大吗?”
妖孽,管清颜偏过头,努力地控制自己的脸皮,不让它抽搐:“大大,大极了,撩拨地人家日本的美女千里迢迢来给你送画。”
祁流满意地勾唇,一把将她抬起,放在肩上,得意得不行:“嗯,总结的好,世界上美女多了,但小爷就喜欢你这朵野雏菊。”
近在咫尺的温柔眼神让管清颜的心脏瞬间停止。
这算是……….告白吗?
祁流偷偷地用余光观察管清颜的表情,语气轻松,内心却雀跃不已,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
两颗紧紧相依的心脏不断地剧烈跳动着,想要跳出胸腔,飞进彼此的怀抱。
“我……我”管清颜磕磕巴巴地开口,笨拙地回应着祁流的示爱:“我也………”
嗖地一声,子弹擦过脸颊,划出一道血红的弧度。
管清颜捂住脸,从祁流身上跳下来,将祁流护在身后,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睛四处转动,寻找着暗处的杀手。
祁流看她瘦弱的身影不遗余力地挡在他前面,他能感受到她的身体在颤抖不已,却强装镇定,祁流心里一暖,伸出胳膊将她拉开,低声嘱咐:“快跑,这里我能解决。”
祁流对突然的袭击并不讶异,从小到大经过那么多次暗杀,他已经能够坦然面对死亡的威胁了,但是管清颜不一样,她要活下去,他不想要她死。
管清颜回过头,用力地拥抱他一下,转身飞奔,她明白他留下来只是个累赘,倒不如逃走找别人援助。
祁流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逐渐逼近的杀手,活动了下手腕,一个用力,飞奔上前,将一个按倒在地上,伸手抢夺他手上的枪支。
趁着其他杀手还没反应过来,祁流迅速地拿起枪,跃出几米远,冲杀手们开枪。
管清颜跑了一会儿,确定不会被战火波及后,拿出手机,给老爷子打电话。
打完电话,管清颜松了一口气,紧张地注视着不远处的祁流,观察战场上的形势。
几人的弹药似乎都已经用完,都拿上了近身的武器与祁流贴身肉搏,祁流随手捡了根木棍,与他们周旋,双拳难敌四手,逐渐落入下风,就在这时,一个人猫着身子偷偷地靠近祁流身后,举起刀瞄准了他的后背。
祁流意识到身后凌厉的刀风,连忙转身,却被一具柔软的身体扑到地上,祁流眼睁睁地看到巨大的刀锋挥进她单薄的背脊中。
管清颜倒在地上,背后传来刺骨的疼痛,鲜血顺着后背留下来,滴落在地面上。
祁流转过身,瞳孔急剧收缩,小心地将管清颜放平在地上,站了起来。
管清颜趴在地上,感受到身边肆意流淌的鲜血,有些恐慌,他是不是,快要死了?呵呵,死了也好,死了,祁流就永远不会忘记他,她也不用再顾虑自己与祁流之间那道长长的不可逾越的家世背景的鸿沟。
祁流的眼眶充血,一腔热血涌上脑子,将她的理智吞没,居然有人敢伤害她八个人。祁流用力一跃,一脚踩在伤到管清颜的杀手肩膀上,将她压倒在地上,抢过他手中的大刀,顺着脖颈绕了一圈,一瞬间鲜血四溅,沾染到脸上。
其余人对视一眼,一拥而上。
祁流飞身上前,一脚踹倒一个。
一群人倒地不起,祁流冲上去,想要结果他们。
背后传来警笛声,祁流转过身,将刀扔在地上,塞进死去的那人手中。
站起身,对陆续下车的军人们点头示意。
祈远山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我已经查明了,是你的父亲做的好事。”
祁流低头轻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走到管清颜身边,将她扶起。
祈远山扔给他一串钥匙,祁流接过,打开车门,将管清颜抱进车内。
管清颜勉强支起眼皮,确定他平安无事后又闭上了眼睛。
祁流看她一眼,脚踩油门,一路狂飙。
管清颜从后座伸出脑袋,用小手攥住他的衣角,笑着说:“祁流,我这算是为你而死吧,你可千万不要忘记我。”
祁流将她腾出一只手把她按回座位,语气有些无奈:“都受伤了还乱动,伤口都裂开了。”
管清颜看着他,满脸委屈:“我都要死了,你还不让我回光照,蹦哒一会”
祁流揉揉她的脑袋笑着说:“别瞎想,这点伤,死不了人,我小时候比这更严重的伤都受过,现在不照样好好活着。”
管清颜摇了摇脑袋,好奇的看着他,继续说:“那你小时候挺有意思,我小时候就总是搬个小板凳,坐在别墅前的草坪上,抬头看四方方的天发呆,等首长爷爷回来,给我带好玩的东西,经常要等很久,等到我撑下巴的手都发麻了,才能见到远远的地平线上,出现爷爷高大的身影。”
祁流静静地听她讲以前的事,往事涌上心头,却也不那么压抑了。
管清颜动了动眼皮,有些困,想要睡觉,却听祁流叫她,说是想听她讲以前的事。
管清颜无法拒绝祁流的任何要求,更何况这个要求一点也不过分。
于是她继续讲:“我父母去世的时候我还很小,记不清他们的具体面貌,只觉得他们拥有世界上最灿烂的笑容和最好听的声音……”
“每次放了学,我都羡慕那些坐在自行车后座的人,晃悠着腿,在夕阳的余晖下笑着与父母汇报自己在学校的经历。我一个人坐在汽车后座上,空气很闷,找不到人说话。做司机的叔叔喜欢抽烟,看着钱包里夹着的相片发呆。我不喜欢他抽烟,因为车子里会充满烟草的臭味,但我不敢和他说,怕他讨厌我,失去放学路上唯一的陪伴。”
“我还喜欢过一个男生,他笑起来那么好看,眼睛里似乎藏着星星,一笑起来就一闪一闪的。”
“我现在喜欢上了一个男人,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丈夫,他拥有世界上最好听的名字,祁流。”
管清颜吐出那两个字,长出了一口气,仿佛一直以来积压在心底的郁气全都消散。
“我也喜欢你。”低沉的男性嗓音在封闭的空间里扩散开来,缓缓流进管清颜的耳朵里。
背后的鲜血在这一瞬间都凝固了,车厢里沉默了许久,两人一起发出闷笑声。
“你也喜欢我啊,哼,我也喜欢你。”
“你放心了吧,就算你没死,我这辈子也忘不了你,你是我的初恋啊。”
管清颜放松的闭上眼睛,等待救治。
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腔,一阵忙乱的脚步声想起,管清颜实在是撑不下去,陷入了沉睡。
昏睡的日子里没有意识,在某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管清颜睁开了眼睛。
床边趴着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管清颜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祁流被她的动作吵醒,睁开眼睛,抬起头:“你醒了?我去给你倒杯水”
管清颜点头,看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端着水壶倒了杯水,溅出些许在西装上。
水杯递到嘴边,握着水杯的手指节分明,白皙修长。
管清颜顺着他的手往上看,他下巴处冒出了胡茬,嘴唇干裂,眼睛周围有浓浓的黑眼圈。
管清颜喝下一口水润湿嘴角,冲他挑了挑眉:“我醒来了,你回去睡会吧,这几天辛苦你了。”
祁流将水杯放到桌子上,摇头说:“不必,我就趴在床边补会觉就好了,你有什么事好方便照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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