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灵灰

　　四天过去了，还有三天时间就是取树根的时候，如果取不到，一切都白扯了。找不到也找，也许会有兵卒埋在外面了。

　　可是没有，真的没有，最后几个小时了，我看着阎肃，他闭着眼睛。他突然起来，做了一个决定，拿着一把刀出去了，我的汗就下来了。

　　我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了，我也不想知道，现在已经是没办法了。

　　马今基本上不靠近我，只有我叫他的时候，他知道，这个时候的我，会发疯。

　　阎肃进来时候，眼睛是红的，刀上有血。

　　我愣住了，看着他，他说。

　　“有尸体了。”

　　我就明白了，我闭上了眼睛，杀掉一个人，阎肃真的能下去手，可是此刻已经没有办法了。

　　我出去后，马今跟我说。

　　“阎肃出来说了这事，竟然所有的人都站出来了，那们都不怕死，我看到了，看到了他们的勇气。”

　　我没说话，走到尸体旁边，我抱起来，走进行自己的棚子里，血流了我一身，我感觉那是温暖的，从来没有过这么温暖。

　　我给净身后，把盈掌之物拿出来，借尸，尸体站起来，进了城，兵卒没有拦着，到了棺室，把那树根拿出来，放在了恶魂球的一百多处，我出来。

　　出身，把尸体抱着，族人都跟着，找了一个吉地，葬了，那天是悲恸的一天。

　　我也知道为了族人的生存而牺牲，那是一个为大的壮举。

　　阎肃一下就是阴着脸，我知道那是不痛快的事情，跟手刃自己的手足是一样的。

　　半天夜里，堪尼外兰的城里，传来了哀鸣之声。那是最痛苦的声音，我知道恶魂球被分开了，它们之间要有一场战争，那么，古乐族的那些尸体都将失去了驱身，墙城上的兵卒都倒下去了。

　　一天到天亮，那些恶魂才停止了叫声，太阳出来了。我和阎肃到了城门那儿，阎肃往那儿一站，城门就开了，进去，地上满是灰色的，一堆一堆的，那是已经死去的恶魂。

　　古乐族的人进城了，开始收拾这个城，把古乐族的兵卒归到棺位，恶灵的灵灰埋掉，蒿草除掉，我想，我是带着马今离开堪尼外兰的时候了。

　　我们走的时候，阎肃只说了一句，谢谢。

　　我知道，这句谢谢有多重。我们回去，马今回肇家村，我回家，那天媚媚就抱着我哭，说永远也不再让我去任何地方了。

　　肇老师也不舒服，他们都以为我出了事，联系不上。那天，我喝得有点多。

　　我想，以后不会再走了，幸福其它就是那么子简单的事情，你把事情弄复杂了，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现在我的任务就是让地宫没有问题。

　　冬季下雪的时候，阎肃进了我的酒吧，我们抱了一下，像兄弟一样。

　　我们喝酒的时候，阎肃说。

　　“我想族战还是需要的，尽管你帮助了古乐族，可是这是祖训。”

　　我很意外，无法理解古乐族的祖训，也无法理解阎肃这轴得没招儿的做法，我愣了很久说。

　　“或者说，我们有另外的办法解决。”

　　“四十二件东西一件不能少，十三个人也不能少。”

　　“东西我可以给你，可是人不行。”

　　“少一样不行。”

　　“你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阎肃摇头，我不说话了，如果这样，我真的没话可说了。

　　阎肃是第三天走的，他告诉我，七七，明年的七七。

　　我想不明白事情太多了，尤其是这件事，我们是哥们了，为什么他还要这样做呢？其实，生活原本就是这样。

　　我去肇家村，和他们说了这件事，让他们研习巫术，我知道不一定能起到什么作用。

　　过完年后，小城突然就出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整个小城，每天都能听到鸣叫之声，那是什么声音，每天都响彻小城，夜里尤甚，那是什么声音，我不知道，奇怪的一种声音。

　　我去肇家村，问他们，他们也没有听到过，肇家村都听到了这种奇怪的声音。

　　肇家村年纪最大的人进了我的房间。

　　“主巫，那是萨满巫事的歌，千年失传了，现在响起来，恐怕我们肇族有灾难了。”

　　老人锁着眉头摇头。

　　“怎么回事？”

　　“这曲子是哼的曲子，没有词，在几百年前，萨满巫事的时候，要哼这个曲子的，本来是降鬼降福的，可是后来就变了样子，萨满巫曲起，灾祸而临。”

　　我竟然不知道这事。

　　“有办法吗？”

　　“我们要离开村子，回到祖地。”

　　我一愣，祖地？没名从来没有跟我提过。

　　“那是什么地方？”

　　“一个圣洁的地方。”

　　我愣住了，再问，老人说，其它的都不知道了，记不住了，显然他是不想再说了。

　　第二天，我去老人家去，再问，他依然是这样回答我，我想，祖地我要找到，也许他说得没错。

　　巫事的曲子一直在响着，谁也找不到从什么地方发出来的，我以为是地宫，然后我去了，不是。

　　我想，那祖地是在什么地方呢？去那儿能避祸吗？我不知道，也想不出来。

　　我焦虑起来，坐在酒吧里喝酒，马今进来了，看到我的脸阴如水，想说的事也没说，就走了。

　　我在酒吧睡着了，我梦到了祖地，醒来的时候，我想着，让我吃惊。

　　那真是一个圣洁的地方，飘着雾气，那是从一个大湖中飘散开来的，把那儿的一切都罩在其中，有一个隐约的城，看不清楚，那是什么地方呢？我从来不知道，也没有指引我去祖地的指示。

　　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件很茫然的事情。

　　我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在酒吧的时候，我在吧台坐着，感觉脚下什么东西碰了我一下，我一激灵，往下看，我差点没跳起来，竟然是一个白色的东西，它抬头看着我，那眼神是那样的纯洁，干净，我不认识这种动物，大小跟猫一样，但是绝对不是猫。

　　它叫了一声，很轻，那声音竟然像人一样的叫声，我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冷汗就下来了。

　　我蹲下，它看着我，伸出爪子来，竟然是让我抱，我抱起来了，它伸爪子抓酒杯，我给它喝，它竟然喝完了，然后就倒在我的怀里睡了，可爱是可爱，可是那是什么动物呀！

　　我把它放到了后面，它睡得是那样的让人心怜。

　　我不时的会过去看看，它让我总是不安。

　　一直到天黑了，它爬起来，我给了吃的，它吃了，然后就跳到我身上睡。

　　这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但是我感觉到不安。我没有想到，晚上十点，萨满巫事的曲子竟然嘎然而止了，让我一愣。

　　有就停止的时候，那个小东西醒了，跳下地，回头看着我，然后往前走，那是什么意思？我明白了，让我跟着它走，我犹豫了一下，就跟着出门了。

　　小东西走得快，竟然往后山去了，我就跟着，心里更毛了，它会带我去什么地方呢？

　　小东西一直在走着，跟一个小肉球子一样，它会不时的回头看着我。

　　我没有想到，一直在走，已经两个小时了，我打算停下来，不再走了，回去，我觉得诡异到了极点，它是什么，我都不知道。

　　但是，我还是跟着了，那也许是什么指点，其实，那是我错了，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和意识。

　　一直到下半夜三点钟，它突然就消失了，我意识到，坏事了。但是，我眼前却出现了一个湖，雾气飘散着，雾气中隐约的有一个城。

　　祖地，我呆住了，那小东西真是的指引我来的。

　　天亮了，我看清楚了这座城，虽然没有古乐族的大，但是却是精致，而且如仙境一般。

　　我返回去了，那天，我一直在家里呆着，移族那是一个重大的举动，让他们离开生活了上百年的地方，恐怕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年龄大的。

　　我去了肇家村，把几个人找来，说了这件事，他们都赞同，说是主巫决定的事，都服从。

　　我没有想到，所有的人都没有意见，看来主巫在肇族是一言九鼎的。

　　我和肇老师说了这事。

　　“我觉得也要出什么事，阎肃既然没有放弃族战，你们到那儿也是可以的，能拖一年是一年，也许会有什么转机。”

　　肇老师这么说了，我就决定了，移族，在三天后的夜里。

　　三天后，我带着族人上路了，五个小时的路程，那祖地天就亮了，他们看到祖地像仙境一样，都惊呆了。

　　然而，我没有料到，就在城门口的时候，那个小东西就蹲在城门口，冲我摆着一只爪子，意思是不能进城。

　　我过去抱起它，看着它，我想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它的眼睛里告诉，城里是惊恐的。

　　我想，这城不知道多少年了，有点奇怪的事情也正常。

　　我把族里的年长的几个人叫过来，说了想法，他们看着我，让我拿主意，那我只能进城去看看，到底有什么事情发生。

　　我进城了，进去后，我目瞪口呆，城里没有一根蒿草，非常的干净，没有破败的迹象，这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就是，往里走了十分钟后，看到一片的地上长着什么东西，我走过去，走近了才看清楚，我当时就腿软了，要站不住了，地下竟然种着的是人，长出来的是人，大小有巴掌大小，他们都齐刷刷的看着我，眼睛有的在动着，老天，人也能种吗？我不知道。

　　我恐慌到了极点，慢慢的退出去，我不知道，这件事怎么办，我出去，装着镇定，其实我心里已经慌乱得不行了。

　　我没说话，那些人也没有问。

　　一个小时后我说。

　　“离这儿一里之外扎帐篷。”

　　我来之前，就怕有这样的事情，买了上百的帐篷。我给几个族人说了这件事，我不能不说，我主要想听他们的想法，他们的意见，或者说他们有人明白是怎么回事，然后我是失望他。

　　我又想起了没名，如果他在，也许一切都有一个完开完美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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