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我的一见钟情遇到了柯渝伦这道坎,所以我才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姿态,去警告陈娜吗?可笑。
回到陈娜的公寓,我拿起手机看了看,依旧是一片宁静,我总是会犯贱的希望,柯渝伦会给我打个电话,哪怕是质问我一句,为什么还不回家也好,可是,怎么可能呢?这会儿人家不知道在哪潇洒,管我死活才怪。
跟陈娜聊到了半夜,她实在坚持不住了,因为还要上班,便先戴上眼罩睡了。
她把台灯的光留给了我,因为我很久没碰电脑了,盲打都不会了,必须要一个字母一个字母的找,没有光不行,而且陈娜还说了,要保护好我美丽的大眼睛。
真羡慕陈娜,上一秒还在叮嘱我,不要忘记了保存文档,有时候WPS会抽,以免把我辛辛苦苦弄出来的字都给弄没了,下一秒她就已经睡到了法国去了。
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那么安心地睡过一个好觉了,每天都像是患了重症一样,在床上辗转反侧,经常混到后半夜,我还睁着眼睛看天花板。
混蛋,顾可伶你他妈过的什么日子!
这么一想,我敲打键盘的手指也变得有力起来,早点结束这段可悲的婚姻,我要找回从前的那个我,自信,唯美,无所畏惧,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过日子。
离婚协议我写得很简单,他的东西我什么都不要,我怎么来的,我就怎么离开。
爱情本来就是这样,**裸的来,**裸的去,谁也不会在你的生命中留下任何痕迹。
本来很简单的一纸文书,我花了三个小时敲打。
每一个字都像是敲打在我心口上一样,疼得我难以呼吸。
我回头看了一眼陈娜,终于忍不住了,咬着手背哭了起来,我真的很没出息,说好了不要再掉泪的,离婚协议都写出来了,还哭什么。
我刚躺下,天就亮了。
陈娜起床的时候,我刚刚有了一丝睡意。
“宝贝你睡吧,我去上班。”陈娜附身在我额头上亲了一口。
我坐了起来,摇头说道,“不用了,我跟你一起出去吧,我也睡不着了,正好现在出去打印一下,给他寄到公司去,我就解脱了。”
陈娜眨了眨眼,拉起我的手柔声问道,“真的想清楚了吗?现在还来得及,我可以马上格式化。”
我抽出双手,强装无事地笑笑,“我都跟你说了无数遍了,这个婚我必须要离,你别劝我了,你还是祝福我早点遇到一个心仪的白马王子吧,这才是真的。”
陈娜叹了口气,歪着头笑了笑,“那是必须的,我们可伶可是学霸加女神级别的女人,追你的人从来都不缺。”
“别说了,你自己也该好好计划一下了,我们一起毕业的,虽然我的婚姻失败,但我至少也是嫁过一次的人,你呢,现在还孑然一身。”我撇嘴一笑,在她额头上戳了一下。
我俩同时大笑起来,跟在学校一样,我们之间永远都可以聊着一些肆无忌惮的话题,但都在为彼此着想着。
离开陈娜的公寓,她坐了公交,我打车回了趟家。
进门的时候我有些忐忑,我怕遇到柯渝伦,然而是我想多了,人家昨晚根本就没回家。
呵呵,说不定现在还在哪个女人的温柔乡里缠绵呢,他怎么可能记得回家,这里根本就只是他的一个落脚点而已。
我上了楼,翻箱倒柜把我那些压箱底的证件,简历给翻了出来。
简历是刚毕业的时候做的,经过了一年,它上面的内容还是没变,很多人在一年的努力之中,早就把简历丰富了很多,而我,依旧是从前一样简洁。
我深深叹了口气,忽然听到了扭动门把的声音,我慌忙将证件和简历塞了进去。
柯渝伦重重地推开门,倚靠在门框上冷冷地看着我,“疯够了?”
我从地上站起来,冷笑道,“早上好啊,你不也是一夜没回来吗?”
“昨天去哪了?”柯渝伦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像吐瓜子壳一样漫不经心。
我呼出一口气,撩了一把鬓角的头发,“我去哪里不重要,关键是我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柯渝伦“呼”地冲到我跟前,两个手指捏住了我的下巴,“你嘴巴放干净点,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别指桑骂槐的,我觉得恶心。”
他的眉头紧锁着,带着浓重的愤怒,手指捏得我下巴几乎要碎了。
我愤怒地打开他的手,揉着下巴说道,“你对一个女人动手很光荣?”
“是你逼我的,我问你,昨天去哪儿了?”柯渝伦怒视着我,像是在审讯犯人一般。
我昂起头看着他,忽然发现他有了淡淡的黑眼圈,下巴也长出了青色的胡茬,似乎在经历着某些痛苦的事情。
嗯,就算是,也不会是因为我。
“那你告诉我,你去哪儿了。”我抱着胳膊直视着他。
柯渝伦的眉头在颤抖,脸色也更加阴郁起来。
我做好了准备,如果他敢再动我一根手指头,那我就直接踹他,凭什么我就要当挨宰的小绵羊!
没想到,他居然没有动手,只是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指着我警告道,“你要是敢背着我去跟野男人勾搭,那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
我鄙夷地扯了扯嘴角,“那是你做的事情。”
“顾可伶!”柯渝伦一把将我推到了沙发上,我刚想站起来,他就死死地按住了我的肩膀,让我根本无法动弹。
“我警告你,如果再敢乱说话,我就对你不客气。”柯渝伦双眼在喷火,嘴角因为愤怒微微抽动着。
“你放开我!”我大声吼道,死命地挣扎着。
柯渝伦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到了两只手上,这样按着我,任由我扭动得像只蚯蚓,依旧没办法逃脱开。
他一言不发地怒视着我,忽然,他的目光暖和了一些。
我愣了一下,慢慢地停止了挣扎,被他的迷之目光弄得有些发蒙。
他松开了我,右手轻轻地伸到了我的衣服里,“肩带掉了。”
他的手指很霸道地拎起我滑落的肩带,将它拉了上来。
这个动作让我心悸不已,他要干什么!
我慌忙坐起来将衣领拉了拉,低着头不敢看他的表情。
“出去的时候小心点,别大大咧咧的走光了都不知道。”柯渝伦冷冷地扔下了一句,便出去了。
我死死地闭上眼睛,抱着肩膀,微微地颤抖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我收拾好了自己,换上了一套正式的套裙,带上了那些证件和资料,对了,还有优盘里的离婚协议,出了门。
打印离婚协议的时候,复印室的小姑娘偷偷地看了我好几次,一脸疑惑的表情,大概是从工作到现在,都没给人打印过离婚协议吧!
她再一次看我的时候,被我逮了个正着,她慌慌张张地将目光移开,我微笑着说道,“不好意思,大清早的就给你来了个晦气的事儿,打印这种东西就应该下午再来。”
小姑娘尴尬地笑笑,“没有没有,还有人大清早来打印遗书呢!”
一句安慰的话,毫无任何技巧,但是却让我心酸了。
“打印遗书也比打印离婚协议好多了吧,生命走到尽头,那是谁都会有的一天,可是不是每个人的婚姻,都会破裂。”我冲小姑娘苦涩地笑笑,付了钱,拿起离婚协议出了复印室。
阳光照在身上,我依旧感觉丝丝寒气包围着我,一遍遍地从脚底蹿上来,冻得我浑身都在哆嗦。
将离婚协议寄完,我感觉自己像是一个等待刑满释放的犯人,马上就要获得自由了,可是我却并没有开心一点。
振作,顾可伶你必须振作!
昂首挺胸走进了人才市场,晃悠了半个小时,我才知道现实的残酷。
那些证件和简历都变成了废纸,没有工作经验,人家都懒得看我一眼,空有那些证书有何用?
我厚着脸皮挤到了一家公司招聘桌前,跟人说着自己的学历,考了很多厉害的证书,在学校的时候多么厉害,我自己都觉得脸在发烧,为了生存,我把自己折弯了。
“对不起小姐,你毕业一年,但是却没有到任何公司任职过,我觉得你的工作经验不足,所以,请原谅。”负责招聘的女士很礼貌地回绝了我,没等我解释一句,她已经拿起了另外一个求职者的简历。
很快,我就被挤出了人群,像个破碎的影子一般,流落到了一边。
无助,失望,压力,我的头都快炸了,一切都被我想的太简单,太美好了,我太自负了,为了一个错误的男人,居然把自己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
我暗暗在心里告诉自己,如果是当年的我,绝对会是这些拒绝我的公司争抢的香饽饽。
他们没有错,是我自己毁了我自己。
无奈之下,我只能将自己的求职标准降低了好几个档次,现在只要有人能录用我,我无所谓对方公司多大,也不在乎职位多高,只求一个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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