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量神宗屹立大陆千年不倒,为大陆培养了不知多少杰出的修魂强者。门下不少弟子都在外开宗立派,成就一代宗师之位,开枝散叶。
山上更是有无量天尊亲手设下的护宗大阵,有这么座大阵对无量神山加持,使得无量神宗千年来抵御了不少外敌,至今山门安然无恙,统领着大陆修魂界一代又一代人。
关于无量神宗的护山大阵,据无量天尊声称,就算是半步真神者也难以攻破之。
然而,就是这样一座凌驾于世间一切势力之上的超级宗门,一刻钟前被瞬间夷为平地,这样的事情怎能不让人震惊和疑惑呢?
无量城作为大陆十大城池之一,城中驻扎着大陆各门各派的势力。震天动地的震动,让人们来不及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地震来自哪里?
城中不少势力的强者在地震数分钟后纷纷冲天而起,他们目观六方,最后向烟尘冲天的无量神山赶去。
时许之后,密密匝匝的强者降临无量神宗废墟之上,这些强者中,超凡境居多。
无量城中所有势力的驻扎代表基本上都赶到了现场,看着原本高耸入云的无量山化为废墟,都一阵心惊肉跳,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才能将屹立两千余年的无量神宗瞬间灰飞烟灭?
人们狐疑着。
皇族驻扎在无量城的势力开始清除闲杂人等,他们代表着官方,要对现场进行勘察。
“不太像是地震?”
“的确不像地震”
“按照地震应有的痕迹来看,的确不像”
“肯定不是地震,地震的话应该有震源,而从这些留下的破碎裂痕来看,这些力量应该来自于天上。地面受到波及,山脉石层才可能出现向下裂开的痕迹”
“的确是如此,你看这些向外漫延开去的裂痕,这是被至强之力强行震开的,绝对不是什么地下冲上来的力量。”
“对,如果是地震的话,震源中心的力量绝对是从下往上涌,然后才会向四面八方荡开。而从如今这些表象看来,这些并非来自于地底,而是来自天上”
“的确如此?”
“黄昏的时候,整个无量城方圆万里碧空无云,由此可以断定,这并非天灾”
“也就是说,这是人为所致?”
“没错,加之四面八方残留的大量魂气能量,由此判定无量神宗是被人给灭门了”
“灭门?不能吧?无量神宗身为大陆第一宗门,是谁与之有如此深仇大恨?又是谁有这个能力?”
“百万弟子,强者无数,光超凡入圣者就成千上万的宗门啊,怎么可能说灭就灭,而且事前毫无征兆呢?”
“一皇四族向来不干涉大陆之事,如今的大陆之上,能与无量神宗抗衡的宗门实在不多。除了一些隐遁在小千世界内的上古门派,就算是当今大陆十大门派连手,也不见得能拿下无量神宗呐?”
“速度将此事汇报回去,大陆第一宗门神不知鬼不觉的化为烟尘,这样诡异的事情不是你我所能定夺”
“我皇族可在这个宗门投了不少心血啊,只怕到时候你我难辞其咎”
“难辞其咎?我们也不想啊,就算我们在场,在这样的力量面前,顶多也就增加两具尸体而已,谁都无力回天”
嗷叽……
嗷叽……
皇族数千人还在对着现场勘察,两声鹤鸣,一只黑白花色的天鹤破空而至,一直屹立在废墟上空,一边便观察一边探讨的两人停了下来。
“大伙继续探查,如有发现立刻汇报”
下方人群闻言纷纷应是。
高空两人踏步天鹤背上,相互对视一眼后道“传讯只怕无法解释得清,事不宜迟,我们必须亲自前往了,走吧”
天鹤破开夜幕,消失在天空东面。
这一夜,大陆上的所有大势力都收到了惊人的消息,无量神宗被灭,鸡犬未留。别说人,就连耸入云霄号称无量的山体都灰飞烟灭了,连残渣都没有剩下。
无量城北面破败,不知道在这一次灾难中死了多少无辜之人。整座城市一片愁云惨雾,活着的人心有余悸。
……
深夜,皇城右相府,司徒雷登看着下方两人,右手掌心内雷电之光闪烁,他轻轻将手放到眼前的太师椅上,那张看似古色古香的太师椅便立即粉碎。
司徒雷登深呼吸着,仿佛是想让自己心情平静下来后,他才开口道“我白天收到随风传来救援讯息,刚刚准备完人手准确前去支援,不料他们出手竟然这般迅速,简直就是措手不及啊!”
下方之人额头点地道“右相大人,难道您知道凶手是谁?”
司徒雷登冷哼一声道“你话太多了,不该你知道的你最好别打听”
跪地之人被这一声冷哼吓出了一身冷汗,连连磕头道“是,小的多嘴了”
司徒雷登满脸怒气道“下不为例,说说吧?”
下方两人中的另一人道“回大人,从大爆炸的时间来看,战斗的时间极断,整个过程不会超过十分钟”
“什么?”司徒雷登脸色大变,一声惊吼,然后低沉道“你们确定?”
那人点头到“确定,我们都以为是发生了大地震,事后,我两第一赶到了现场,探查发现,这根本就是人为”
司徒雷登闭目,久久才道“难道是那些地方的人出手了吗?要不然,以无量神宗的实力,他们就算再强,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结束战斗”
司徒雷登转身看向下方两人道“好了,情况我已知晓,你们退下吧!”
待两人退去,司徒雷登才低语道“初晨大哥,难道以你虚神初介的实力,也撑不到一刻钟吗?你到底是死还是活?”
司徒雷登随手挥动,一张地图便出现在其手中,只见他拿起一只毛笔在上面画了一个红圈后道“不可能是淦氏宗族祖地出的手,结合随风这孩子传来的消息和大战发生的时间点来看,事情发生到不过一个时辰。就算他们传讯祖地,这点时间是不够准备的。从种种迹象来看,落日城四大家族之首的淦家果然高手如云,不可轻触。挥手之间,一个底蕴两千余年的宗门化为尘埃,只怕除了皇族,再也没人了。都说淦家是纸老虎,呵呵……他们的整体实力,只怕与祖地相比也不承多让。难道这才是萧满江不与淦家开战的原因所在吗?”
“风起云涌,万年布局,究竟谁棋高一筹呢?”司徒雷登收起手中的地图转身向身后的一个红木走道行去,夜色昏暗,走道右边的荷花池内依稀的荷花开得正艳。
司徒雷登漫步而行,看似心事重重,他走到走道尽头的一个古木亭子旁后停了下来。
司徒雷登对着亭子内揖身抱拳道“老祖宗,我们迟了一步,无量神宗已灰飞烟灭,战斗时间不足十分钟”
夜色沉寂,月光冰寒,整个院子散发着一股刺骨的气息。
呱呱……
院子中央的荷花池内传来数声青蛙的鸣叫,将整个死寂的院子衬托得格外潇杀。
“你如何看待此事”
伴随青蛙鸣叫声的还有一道苍老的老者声,这道声音有些沙哑,犹如被鸡蛋黄卡在喉咙后强力发音摩挲出的声音。
声音虽然不大,却是震得远离院外墙边外的数可青松落叶无数。
司徒雷登恭恭敬敬道“祖地未出手,淦家镇不可小觑。皇族肯定已经知晓,我们只需装聋作哑,按兵不动。明日早朝,添油加醋”
“很好,下去安排吧。”
声音传来,司徒雷登应声转身离去,只见荷花池对面的白色石墙内,一道身影与那堵石墙融为一体。
随后,一切回归平静,唯留满池荷花香气正在自我陶醉。
……
皇城金銮殿左边后山,一处靠近相思海,花香扑鼻的古旧院子内,灯火阑珊。
院子中间立有一圆形石桌,桌上刻画着普通的棋盘,棋盘之上三米是一个可以遮挡阳光的蓑草伞,伞内挂着一掌明灭不定的油灯,微弱的灯光照亮了下方的棋盘。
棋盘两边,一男一女正相对而坐,他们默不作声,仿佛正在陷入生死对弈之中。
仔细看去,桌上棋局环环相扣,起落有根,退可攻进可守,看似双方都已毫无可下之棋,场面已到了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地步。
“冰儿,以你之见,为父是该走兵呢还是先走炮呢?”男子看上去犹如一白面书生,他指了指棋局上的白旗一炮一兵道。
“父皇,冰儿觉得,双方皆未到短兵相接的地步,但是如果出炮也是不妥的。”冰铃铛双手肘关节凳在棋桌边缘上,双掌托着圆润的下颚。
萧满江皱了皱眉道“喔,为何不妥呢?这颗炮为父可是居中已久,只待关键时刻能起到翻山将军之用”
冰铃铛左手松开,右手继续托着有脸道“父皇您看,炮虽可翻山将军,但是此炮一出,我只需上士便反攻,届时杀相抽车,你的营地便被轻而易举趁虚而入,双杀,必死之局”
萧满江闻言看向自己的阵营,果然步步将军,于是轻笑道“牵一发而动全身,这正是为父所担心的。如今为父所处之境则是以大地为盘,人为棋,今日为父丢了一子,心中有些难以下咽”
冰铃铛道“小不忍则乱大谋,既然父亲的中相毫无作用,何不杀一兵而让之死得其所呢?”
萧满江瞄了瞄冰铃铛,一阵头肉疼道“相士如破,只怕为父更加独木难支,这样好吗?”
冰铃铛起身向后伸了个懒腰道“呵呵……反正这是个死相,看样子,这颗相是他自个已走到了绝路。你知道的,绝而反。他若不死,便是你死哩,这便叫弃相保帅咯”
萧满江站起身来,笑道“哈哈……冰儿言之有理,为父且回去好好想想破局之法,早点休息”
冰铃铛应声是后向院子内的西侧卧室走去,而萧满江则向北侧卧室而去。
夜色下,萧满江左手边好像有一完全与夜色融为一体的东西在闪动,仔细看去,又仿佛什么都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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