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老祖对常有喜摇摇头,“你彦石说的没有错,这并不是什么大毒,也不难解,麻烦的是这毒的背后啊,那给你下毒之人现在何处?”
“死了。”听老祖这么说,常有喜垂下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见老祖的问话常有喜没有半点犹豫的便回答了出来。
“什么?”几十年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老祖听常有喜这么说难得的变了脸色,“虽然老头子没有见过那些人,但是看着毒,已经能够初步判定那些是苗疆之人,丫头啊,你有麻烦了。”
苗疆之人难缠不说,还是出了名的团结,常有喜杀了他们的人,怕是他们要对常有喜不死不休了。
“不怕死的便来吧。”听老祖这么说,常有喜冷哼一声回道,她在外现今是大楚皇帝的钦差,任凭苗疆之人再嚣张,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来对她做些什么,若是暗中派人的话,为了掩人耳目拍出来的人必定不多,想要杀常有喜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见常有喜这样,老祖不仅没有半点觉得常有喜太目中无人了,相反,对于常有喜这样有胆识的年轻人,老祖很是赞赏,“好!轻风小子收了个好弟子啊,来将这个戴在身上,若真是苗疆之人来了,看见这个也不敢擅自动你。”
“这是何物?”常有喜看着老祖枯瘦的手中的那块金牌,上面的字常有喜不认识,但是常有新能够看出金牌的古朴,看上去有些年头了,看起来一直被人好好保护着,一定不是凡品,常有喜并没有立刻伸手去接。
这种谨慎的心思让老祖对常有喜更是欣赏了,也更加坚定了要将这个给常有喜的决心,“这是谷主的令牌,轻风小子当年离谷的时候并没有带走,此次轻风小子让你前来,想来应该也是这个意思,别抚了轻风小子的好意,老头子老啦,这不愁药谷啊,还是要你们这些年轻人来管理的好。”
看着这块金牌,老祖眼中透露出些许怅然,好像在透过金牌怀念着什么似的。
常有喜有些不好意思,所以也没有注意到老祖的眼神,怎么来了两次,两次都是老祖给她东西,还每一次都是稀世珍宝?这块象征着谷主权利的令牌,不知道是多少人觊觎的,现在落到常有喜手里,真的不知道到底是福是祸了。
倒是老祖先回过神来,不由分手的将手中的令牌交到常有喜的手上,知道常有喜不是贪慕权利的人,若是直接给了,想来常有喜也不会接受,“就当做你替老头子我带去上京交给轻风小子的,这本来也是轻风小子的东西。”
不由分说的塞进常有喜的手里,拍拍常有喜的手让常有喜收好。
“这……好吧。”老祖想的没有错,若是老祖就这么大剌剌的将令牌给常有喜了,那常有喜是怎么都不会收下的,想尽办法都要拒绝,但现在老祖只是让常有喜保管着,这常有喜倒是不好拒绝了。
“这才对,去吧,去找彦石小子为你解毒,你带来的那位皇子我不愁药谷也不好冷落了,不过接风宴便免了吧,不愁药谷没有这个规矩,只叫上长老们让那位皇子来见见也就是了。”
这也是看在人是常有喜带来的份上,要不然的话, 别说让凤之移见所有长老了,给凤之移安排一位长老接待就已经很不错了。
常有喜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对老祖的话没有半点不满,“有喜告退。”
凤之移远远的便瞧见常有喜朝自己走来,顿时笑眯了眼,“怎么样?你们老祖怎么说?”其实凤之移更加关心的是,常有喜的毒药怎么解,能不能不让那发个阮彦石给常有喜解毒。
即使跟阮彦石没有说几句话,凤之移也能够感受到阮彦石对他的不待见,虽然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阮彦石,但凤之移却是不在意这件事,他怕的只是阮彦石将常有喜带离他的身边罢了。
毕竟刚入谷的时候,常有喜对阮彦石的态度可是比对凤之移好太多了,可不是让凤之移有危机感了么?
“老祖没有说什么,我的毒彦石师兄便能够解了,不用老祖出手。”常有喜并没有将令牌的事情告诉凤之移,毕竟不管怎么说凤之移也是大楚的皇子,常有喜不相信大楚会对不愁药谷没有企图。
“你怎么到我的院子里来了?”为了避免凤之移接着问下去,常有喜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这也算是常有喜好奇的一点,客院离常有喜的院子可是不近,凤之移又是第一次来不愁药谷,又怎么能够摸到她的院子里来?
“山人自有妙计。”凤之移听常有喜这么问顿时笑眯了眼,一副非常得意的样子看着常有喜。
常有喜眼神闪了闪,“菊香,去通知彦石师兄。”
“是,姑娘。”菊香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匆匆为常有喜和凤之移上了茶然后走出了院门,而荷香则猜中了常有喜要跟凤之移说事情所以自发自的站在院门口为常有喜和凤之移把守着。
凤之移见此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原本还觉得常有喜的这个丫头有些上不得台面,现在看来倒是挺识相的,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望着院子里的的美景陷入了沉默。
不知道不愁药谷用的什么方法,谷中的植物都兴兴向荣,就连树叶都没有枯黄,总是外面白雾满天,谷中也是一片绿色,仿若人间仙境世外桃源一般。
管中窥豹,见识到了不愁药谷冰山一角的不凡,以后即使传言不愁药谷有多么的神奇凤之移都不会觉得意外了。
最终还是凤之移憋不住,主动开口询问常有喜:“你把我们遇见那些大秦人的事情告诉老祖了吗?老祖怎么说?”
毕竟是自家的江山,若是大楚的江山有个什么好歹,旁人不说,就是凤之移本人也是活不成了的,着急也在所难免,求生毕竟是本能。
常有喜笑了笑,“自然告诉了,老祖的意思与我一样,现在这个时候,就是要沉得住气。”
听她这么说,凤之移好像一瞬间失去了力气一般,“世间最难熬的计谋,就是‘忍’和‘等’了。”在没有底的时候,要沉得住气对于冯子怡来说当真是一种煎熬。
“这点困难都没有办法克服,还想成什么大事?”对于凤之移这种遇见困难就想着抱怨的人,常有喜简直嗤之以鼻。
在常有喜眼中,只有没有能力没有胆量的懦夫才会有退缩抱怨怨天尤人,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困境,常有喜欣赏的就是暗中敢于直面困境的人。
更何况现在根本就不算困境,只不过是敌暗我明罢了,小小的困难就退缩实在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
“我知道了。”面对常有喜的鄙视,凤之移心中有些难受,想要辩驳却不知道应该怎么辩驳,毕竟常有喜说的对,他就是想要退缩了,就是沉不住气。
年轻的皇子知道了自己的缺点,是迎难而上还是自暴自弃,就看他自己了,没有人能够帮他。
常有喜之所以想要拉凤之移一把,只是因为凤之移在皇子里面,性情是常有喜最看好的,也是常有喜意识中最适合做皇帝的一个。
就是太单纯了些,常有喜想着,若是凤之移过两年还是无法改变的话,或许常有喜就要改人了。
虽然常有喜只是一个女子,夺嫡之事也与常有喜无关,但是不管怎么说,常有喜投身大楚,冥冥之中也算是一种缘分,在有能力的情况下,让大楚落到适合它的人手中也是一桩美事。
“有喜师妹,来将这个喝了就能够解毒了。”就在常有喜跟凤之移两相无言的时候,阮彦石匆匆忙忙的进门,手中还端着一碗白白的东西。
“这是什么?”远远的常有喜便闻到了一股呛人的味道,不像是寻常的中药味,而像是,生石灰?常有喜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而接下来阮彦石的话让常有喜不想的预感成真了,“生石灰水啊。”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常有喜几欲吐血。
“生石灰?!就这么喝?”不可思议的看着阮彦石,但凡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生石灰有腐蚀性,入药时要在旁的药材的配合下使用,而且量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哪里有这么大剌剌的灌下去一碗生石灰水的?
常有喜还好,就算心中疑惑也只是用犹疑的眼神看着阮彦石手中的生石灰水,凤之移就没有那么客气了,“你确定这是解药不是毒药?”
显然是质疑的话让阮彦石轻嗤一声,“你知道什么?苗疆的毒就是这样,解毒的方子千奇百怪,又不是给你喝你质疑个什么劲?”
阮彦石老早就看凤之移不顺眼了, 不是阮彦石对常有喜有些什么,而是阮彦石是真的将常有喜当做亲人了,亲人身边总是有个显然动机不纯的人晃荡,阮彦石又如何能够高兴的起来?
“生石灰性温,味辛、苦、涩,有解毒蚀腐,敛疮止血,杀虫止痒之效,若说能解这苗疆之毒也输的过去,师兄,给我吧,我喝。”稍微回忆了一下生石灰的功效,常有喜顿时明白了些什么,心中的犹疑全然没有,向阮彦石坦荡的伸出了手。
常有喜这般信任,让阮彦石心中一热,顿时也顾不上凤之移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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