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常有喜问到这个,荷香凑到常有喜身边回答:“是村长家的儿媳呢,听说在大酒楼里帮过工,手艺还算不错,有许多人家办酒席都是叫她去帮忙呢。”
“当真是要谢谢她了,走的时候让她带点食材走吧。”常有喜知道,在这样的小山村,即使是送点什么贵重的东西给她们,她们也是保不住的,不如给些好的食材打打牙祭的好。
“是,奴婢这就去。”荷香看了一眼菊香,见她点点头便对常有喜福了福身子,转身去了厨房。
凤之移见常有喜说话去了,没有好好吃东西,给常有喜夹了一筷子菜,“先吃饭,赏赐的事情不急,左右人也跑不了。”
常有喜嫌弃的扁了扁嘴,终是没有说什么,安静的吃饭。
因为要守岁,常有喜跟凤之移吃饭的时间都很晚,吃完后不能去睡,两相无言也没有意思,凤之移提出要下棋。
“围棋?我只会一点点。”这真的不是谦虚,常有喜的围棋水平真的就是比臭棋篓子要好一点罢了,若说有多好那还真的是没有,就是业余水平罢了。
“没关系,我也只会一点点。”凤之移见常有喜没有拒绝,不由得笑眯了眼,无论常有喜是真的只会一点点还是高手都好,观棋如管其人,常有喜平日里总是在她的心门上竖起高墙,凤之移想要窥探一二根本就不太可能。
好不容易有了点了解常有喜的机会,凤之移又怎么会放过?
“小满,去取棋来。”凤之移出门之前准备的可谓是非常充分,不仅是要有的东西,就连可能用不到的零零碎碎,凤之移也多多少少准备了些。
“你什么时候这般细心了?”正值新年,常有喜难得柔软了些,对凤之移也会开玩笑了,在常有喜的心中,凤之移一向是粗枝大叶的,即使有时候喜欢想太多,但是总体来说,凤之移都不是那种会细心的什么都准备好的人。
凤之移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他确实是这样,“不是我准备的,是李嬷嬷准备的,出门之时李嬷嬷就差自己也跟了来了,当真烦人透顶。”
虽然嘴上说着烦,但是凤之移神色中却没有半点不耐烦,李嬷嬷对于凤之移来说就像是母亲似的,凤之移的生身母亲在凤之移出生之时就去了,李嬷嬷是凤之移的母亲给凤之移留下的婢女,伺候凤之移长大,就算是嫁了人,对凤之移也比对自己的亲儿子要好。
而凤之移也将李嬷嬷当成母亲那样尊敬着。
常有喜看着凤之移的神色中有些许向往,有幸有这样一位嬷嬷护着,当真是凤之移的福气。
“李嬷嬷对你真好。”常有喜叹息。
见常有喜好像有些难过,凤之移想说些什么安慰一下常有喜,却不像小满的动作很快,在凤之移开口之前就端了棋盘过来。
见此,凤之移也不说话了,等着下人们将棋盘架好。
“哎呀!”帮着小满搬着棋盘的那名小厮不知道怎么的手一滑,棋盘一歪倒,放在棋盘上装着黑白子的瓷罐顺着歪的弧度滑落,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个瓷罐掉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小厮见此,连忙跪下,也不顾底下是否有棋子,一个劲的对常有喜和凤之移磕头求饶,“奴才知错了,求七皇子殿下钦差大人饶恕。”
能够让凤之移待在身边的,自然不是平常的物件,棋盘是由上好的金丝楠木所致,而那棋子,则是由触手生温的暖玉而制,尤其是黑子,那是顶顶稀有的黑暖玉。
就算是坐拥天下财宝的皇上,这样珍贵的围棋,也仅仅只有这一幅而已,在大楚珍宝历史上,也没有第二幅。
这样一副围棋,别说是黑白子全毁了,就算是只少了一粒子,都不是区区一个小厮可以承受的。
凤之移皱眉就想发难,还没开口,感受到了手上比暖玉还要好的触感,视线望向常有喜,“怎么了?”
“先收拾好地上要紧,看着烦人。”常有喜皱眉,好像非常嫌弃的样子,其实凤之移知道,常有喜是怜悯这名小厮,不想让他要了他的命。
一时间,凤之移有些嫉妒,区区一个小厮都能够获得常有喜的怜悯,而他呢,堂堂的七皇子殿下,在常有喜面前晃荡了这么久,为常有喜做了那么多,却没有换来常有喜的半点好感,直到现在,常有喜对他还像是陌生人一般的客气。
其实如果是常有喜的话,就算在凤之移面前打滚耍赖,凤之移也是不会生气的,相反还会很开心,因为那是常有喜的亲近。
“好。”虽然心中有些不愉快,但是常有喜甚少对他有什么请求,只要常有喜要求的,凤之移都会去做,“听见了?还不快去。”
“是,是,奴才这就去。”小厮感激的看了一眼常有喜,忙不迭的跟小满一起收拾起来,外面的丫头听见内室的动静也走了进来,帮着一起收拾。
常有喜见凤之移还是脸色不好看,不由得笑着安慰道:“行了,这也是个好兆头,你气个什么劲?人家也不是故意的。”
“怎么就是好兆头了?今儿除夕,就摔了这么贵重的棋牌,真是晦气。”凤之移是真的有些不高兴,但是却没有到要冷着常有喜的地步,虽然凤之移脸上不太好看,但是看向常有喜的时候还是一片柔和,只是说出来的话有些不好听罢了。
“碎碎平安,当然是好兆头了,左右只是罐子碎了,又不是这一副棋都毁了,换个罐子不就行了么?我记着采儿管着的库房里有两个开片的罐子,给你了行吧?”
知道凤之移只是在闹着玩,常有喜也不拆穿,守岁若是不说话也太无聊了些,与凤之移玩闹一回也是乐事。
“就你聪明。”凤之移啐了常有喜一口,“开片当真给我?听闻当初常大小姐要你都没有给他,今儿怎么的舍得给我了?”
当初常有喜刚得到一对开片的小罐的时候,就将它们摆在漪澜院的博古架上面,常沁来看见了开口。
想找常有喜要了去,听说都惊动了常远道,但是常有喜硬是没有给。
现在却主动开口说要给了凤之移,这怎么让他不意外?
“就算只是一个普通的罐子,我也是不乐意给常沁的。”几次想要陷害她,还想要她的东西,即使常有喜摔了听个响声也不会给常沁那样的人的。
“没想到你竟然这般小气。”凤之移摇摇头,伸手想点点常有喜的鼻子,却被常有喜猛地向后一退给躲开了。
凤之移有些尴尬的收回了手,其实凤之移一伸手就有些后悔了,只是手已经伸出去了,也不好再强行收回。
“你干嘛?”虽然一点点肢体接触常有喜不是那么在乎,但是点鼻子什么的,是不是太亲昵暧昧了点?常有喜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跟凤之移有什么暧昧了。
或者说,什么时候她常有喜给了凤之移一点半点暧昧的暗示了?
“咳,没什么。”凤之移悻悻的收回了手,方才就连凤之移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毕竟常有喜可不是什么小白花,也不是凤之移能够随随便便调戏的。
现在凤之移想要解释什么也晚了,只能搪塞过去了。
方才凤之移只是觉得,常有喜傲娇的样子非常的可爱,就算常有喜说起常沁的时候是实实在在的厌恶也是一样,凤之移也是厌恶常沁的。
“哦。”听凤之移不想多说,常有喜也没有多问,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当做凤之移是突然吃错药了就算了,这点小事还不足以让常有喜耿耿于怀。
除夕夜在常有喜跟凤之移的吵吵闹闹之中过去,大年初一无论是常有喜还是凤之移的院子里都是一片沉寂,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闹了一夜都非常困了,大家都陷入了沉眠。
凤凰村中的村民因为守岁年初一的早上难得没有人在外面干活,都在家里休息,一时间外面一片安静,没有人出门。
危险正在悄悄的来临……
一队身穿黑衣蒙着面的男子静悄悄的潜入凤凰村,分成两队分别向常有喜跟凤之移的院子里无声又飞快的掠去。
准备潜入凤之移院子的那一股人马,在靠近院子的时候就被凤之移带在身边的暗卫拦在外面,凤之移的暗卫是正经的皇家密卫,不是像黑衣人那样的江湖人士可比,很快就将他们制服,首领转身进入凤之移的房间,请示凤之移应该怎么做。
而常有喜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出门之时常有喜没有来得及、也没想通知采儿,所以常有喜身边一个暗卫都没有带,跟在常有喜身边的都是那些皇上派来的士兵。
虽然那些已经是难得的精兵了,可也只是批量训练出来的,虽然服从性一等,一队的话总战斗力也是非常厉害,但是比起精心训练出来得见江湖人士还是差得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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