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柔计划提前回到南海了。在南江,已经没有了她留恋的地方,这里只能让她伤心,让她难过。唯一的希望已经成了泡影,她只有回到南海,远离这个伤心之地,到另一个地方去抚慰这颗受伤的心灵。
既然回来一趟,自然要去看看母亲,姚柔带着感情的创伤,在母亲坟前哭诉了一番,就辞别夏雨荷,再次踏上南去的火车。
火车车厢里,人很多,连走廊上都站满了人,所以,加上是空调车,窗户管的严严的,使人有种窒息的感觉。、
姚柔的位置靠近窗边,因而她可以斜靠在椅背和车臂的结合处,右胳膊肘放在窗户边,右手撑着眉头,微闭着眼睛,脸色也有些苍白。她在回想这几天在南江的经历,杨正刚的背叛、寺庙中的痛诉,梦中的暗示。她还想捋出一点头绪出来,杨正刚到底是属于自己的,还是自己生活中的匆匆过客。
那些跌宕起伏、荡气回肠的凄美爱情,应该是剧作家笔下的虚幻之作,现实中都是平平淡淡的生活呀,至少,在她姚柔的生活中,还没有遇见过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多少人走向婚姻的殿堂,又有多少人冲出婚姻的篱笆,他们并不是爱的轰轰烈烈,都是现实的考量,为什么自己的爱情就是剧作家笔下的蓝本呢?
坐在姚柔对面的似乎是一对情侣,男孩子端着一本书在看,女孩子则靠在男孩子身上,悠然地吃着薯片。女孩子不时将薯片放到男孩子嘴边,可男孩子却将薯片挡回去,并跟女孩子说他不喜欢吃零食。
女孩子将手中的薯片转身塞到自己的嘴里,但脸上显露出了一丝不悦。过一会儿,女孩子又将一片薯片送到女孩子嘴边,男孩子还是和第一次一样,挡着薯片,说着同样的话。
这样反复了几次,女孩子发火了,大声质问男孩子,是不是不爱她了,为什么给他吃薯片,他却不吃一口。
男孩子再次申辩,自己不喜欢吃零食,这根爱没有关系。
可男孩子不依不饶,硬是说男孩子不爱她,要他吃一个薯片都不肯,今后还不翻了天。
男孩子也不申辩,还是专心看他的书。
女孩子开始任性了,伸手要抢夺男孩子的书。男孩子躲闪着,眉头皱了皱
这时,和姚柔坐在一排的是一位长者,他伸手拍了一下对面的女孩子,和蔼地说:“孩子,爱是严肃、纯洁的,不要轻易地说爱与不爱,不要把爱作为你任性的武器,这样会让男孩子很累的,爱不应该是索取,不应该是控制,而是奉献,而是放手,爱,是要如何改变自己,让对方感到幸福,而不是让对方为了自己而改变,你改变自己,让对方感受到你对他的爱,对方也同样会去努力改变自己,让你得到幸福,这样的爱才是真正的爱。”
正在混乱的思绪中的姚柔,听到身边这位长者精辟的对爱的阐述,被深深震撼,是啊,真正的爱,应该是让心爱的人得到幸福,而不是去恨他。
姚柔坐正身子,表示了对长者论述的认同,接着,她将自己的遭遇全部倾述给这位长者,长者听后,给她精心分析了关于爱的阐述,盛赞姚柔的奉献精神,认为姚柔一定会找到真爱,或者说一定会有情人终成眷属,帮助姚柔解开了纠结几天的心结。
张明霞接到了姚柔的电话,惊讶不已。这才几天功夫,姚柔就回来了,这时怎么回事啊?她来不及问原因,立即叫上钟彩霞和申小莲,三人一同去火车站接小妹。
张明霞走在最前面,凭她的经验,姚柔在南江一定发生了重大的变故,所以她走得最急。
姚柔也是最先看见张明霞,也快步跑过来,在火车上得到长者的劝解,已经放下心结的她,还是忍不住地不顾一切地扑到张明霞的怀里就痛哭起来。张明霞抱着姚柔,也不用问什么原因,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了,钟彩霞和申小莲也将她围住,轻轻地抱着她,默不作声。只是默默流泪。
痛哭了一阵后,姚柔抬起头来,望着三位姐姐:“姐,小妹回来了。”接着又哽咽起来。
“好了小妹,这里是火车站,好多人在看着我们呢,我们先回去吧,我们三个人已经在外面合租了一套房子,还只住了一天,你就来了,走,去我们的新家。”张明霞挽着姚柔,和钟彩霞、申小莲就来到了她们租住的房子里。
姚柔望着这套干净整洁的套房,两室一厅的布局,每个卧室里放着两张单人床。张明霞指着那张还没有铺被单的床对姚柔说:“小妹,这张床就是你的了,休息两天,我就跟我那老乡打个电话,你就去鞋厂上班,星期天就回家来,怎么样?”姚柔点点头。
“对了,小妹,这次你回去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家里发生了什么重大的变故?”张明霞本来不想问姚柔这次回家又迅速回来的原因的,怕问了会让姚柔心里更难过,但还是忍不住地开口了。
“姐,世事难料,我没有想到,这样的是竟然会出现在我的身上,这次回去,我只想知道我心爱的男人恢复的怎样,可是,他就在我见到他的那一天,他成了别人的未婚夫了,我只好提前回来了。”姚柔又是一阵心痛,泪眼汪汪。现在的心痛,不单是杨正刚背叛了自己,更多的是担心杨正刚在今后对自己的思念会造成他生活的沉重负担和家庭的矛盾以及在无知的悍妇的欺凌下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什么?那个白眼狼是什么眼光啊?放着我这个天仙的妹妹不要,却去移情别恋,男人怎么全是一些见异思迁的负心汉啦?”张明霞拉着姚柔的手,坐到床沿上,愤怒的眼睛望着窗外那被烈日烤蔫的树叶。那烤蔫的树叶真差劲,经不起烈日的锻炼,世上的男人难道都是那些经不起烈日考验的变质的树叶,是多变的花心萝卜?
“姐,你不了解事情的真相,杨正刚不是那样容易移情别恋的人,经过这几天的见闻和观察,这内面有太多的误解和误会,以及有太多的无助和无奈,虽然杨正刚是背叛了我,我当时也对他恨之入骨,可回想这一路走来的过程,我确实认为,在这一点上,不说那一个人的错,只是命运的作弄,我现在并不恨他,我现在只是担心他能否快乐地生活下去。”姚柔在为杨正刚辩解的同时,脑海里浮现了订婚席上苏娥发飙的那一幕以及杨正刚独自思念自己,向自己倾诉的那一刻,心又疼起来。
“妹子,你的心也太善良了,一个负心汉,你还那样袒护他,他到底给你灌了多少迷魂汤啊,到这种时候还没有清醒过来,还在为他的背叛寻找理由,你自己就可以把所有的委屈一个人承担下来呀?”
张明霞心疼地搂着姚柔愁容满面地叹息说:“世界上还是女人最傻,傻得连自己被抛弃了,还要为对方辩护,唉,好了,妹子,我们不想这些了,聊一聊其它的是吧。”
这时钟彩霞和申小莲买菜回来了。她们在家里置办了完套的家用设备,平时就到食堂吃饭,星期天就可以在家里改善生活了,当然,这些东西都是张明霞置办的,目前的张明霞,孓然一身,母亲在家乡有退休工资,还有弟弟在旁,她也就了无牵挂,自然就承担了这个组合家庭的开支。
张明霞拉着姚柔的手,和钟彩霞、申小莲一起拣着菜,择了一会,申小莲就起身淘米去了。
钟彩霞手里拿着一根芹菜,摘这芹菜叶,对张明霞说:“老大什么时候送小妹去鞋厂上班啦?”
张明霞将摘好的芹菜梗放进菜篮里,顺手拿着一根香葱,回答钟彩霞:“就让小妹在家多休息几天,等心情好了些后在过去吧,对了小妹,你把你的那些证件袋过来了没有?那些可是你的资本啦。”
姚柔从小就没有进过厨房,最多也是帮杨正刚拣过几次简单的菜,她拿着土豆削皮,可把土豆肉一削就是一大块,就像是切土豆似的。钟彩霞见了,就把她手中的都接过来,笑着说:“让我来削吧,大姐问你呢。”
“姐,我这次回去,见到那种情形,方寸完全乱了,根本就不记得前期你叮嘱我的事了,还是只带着那个包,还是只有那个身份证,反正我也有心理准备,做什么都无所谓,等过了一年,个方面都好起来后,再考虑应该考虑的问题吧,我现在就是想把自己弄疲惫了,就不会想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了。”姚柔放下土豆,转而拿着菜柳择着。
“哦,不过,普工的时间比较长,我是怕你熬不住。”张明霞轻轻地叹了口气,她望着姚柔柔弱的身子,无不担心她是否能挺得住。
钟彩霞也担心姚柔的身体,她不但是担心姚柔的身体,她还担心姚柔一个人到那个大厂里去做事,那里的人员混杂。俗话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在星辉这个小地方还会出现肖晓春这样的恶棍来打姚柔的主意,在那个汇聚了五湖四海的各色人员都有的大厂,如果碰到几个象肖晓春那样的人,她一个弱女子又如何应付。
“老大,小妹一个人去鞋厂,我很不放心,那里鱼龙混杂,万一又出现一个肖晓春,小妹孤苦无援,叫她一个人如何应付得了,我想还是我跟她一起去吧,这样我就可以随时保护她的安全了。
张明霞点点头,认为钟彩霞说得有理:“老二,你考虑的还蛮周到的吗。”说完就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准备给她鞋厂的同乡主管打电话,能否增加一个名额。
姚柔拦住张明霞:“大姐,这就不用麻烦二姐了,二姐在这里的工资比较高,转到鞋厂又要从头开始,工资肯定有所影响,这对二姐来说是个很大的负担,我也不是小孩子,世上象肖晓春这样的恶棍毕竟少之又少,加上我也会点简单的防身术,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的,请你们相信我的智商吧,我不是一个很容易就让我的智商降低的人,请各位姐姐放心吧。”
张明霞想想也是,钟彩霞的家庭负担太重了,不是每月从自己的工资挪出伍佰元来贴补她,凭钟彩霞的那点工资,还这不够他们家用的。
“老二,小妹说的也有道理,我会叮嘱一下我那老乡,在生活上尽量照顾一下小妹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还有,象那么大的厂,一般的年龄跨度也比较大,各色人等都可以互相监督,互相牵制,除非是自己谈恋爱或自甘堕落,否则那里只会是累点,其他的还是应该比较安全的。”
申小莲在厨房里煮好了饭,也把肉切好了,就回到客厅,将拣好的菜拿起来:“大家坐一下,我去把菜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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