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运来洗完澡,上床准备睡觉。苏凤事先已经坐在床上,用手机在玩游戏。
见王运来上了床躺下了,苏凤放下手机,将王运来的脸扳过来:“嗨,我跟你商量点事。”
“有事就说呗,好像还搞得挺神秘的样子。”王运来转过脸,拿起手表看了看,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什么事就快说吧,夜夜都睡的这么晚,瞌都瞌死了。”
“我想把娥娥介绍给林刚,你认为合适吗?”苏凤扒在王运来的枕边,谨慎地问道。她认为这件事不单单是以前说媒做保的问题,这可能还会涉及到自己今后的生存问题,所以不得不谨慎行事,把问题考虑的更周全一些。
“什么?”王运来腾地一下爬起来,瞪大了眼睛地望着苏凤,这也太突然了,惊得他瞌睡都跑了。
“你有病呀,一惊一乍的,吓死人了。”苏凤摸着自己的胸口,小声骂着。
“不行,不行,你那个叔叔是什么人啊,我看到那个鬼样子就烦,实在是你叔叔,他那个人,翻脸比翻书都快,看钱币爷还重,不要坑了我同学,千万使不得。”王运来一听这事,头就摇得象拨浪鼓似的。他十分清楚苏绩的为人,跟他对亲,长十个脑袋也算不赢他。
苏凤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说话,象是对王运来说,又想是自言自语:“娥娥在这样的大人肚子里出世,是头世做了恶啊,苦命的死妮子,搞的想帮都不敢帮了。”说完还重重地叹了口气。
王运来听后,就躺下来,双手枕在后脑勺上,也是一番感叹:“娥娥这鬼东西还真是蛮可怜的,我们也想帮她,可是.........”
苏凤见王运来也有些对叔叔这样对待苏娥感到有些不满,并十分同情苏娥,使她又看到了一线希望:“是啊,我是这样想的,林刚也三十多了,象到了这种年龄的人想找到让自己十分中意的女孩子也是蛮难的,刚好我们家娥娥也正想找一个比较踏实的人过活,她是个不动脑子的人,如果嫁到一个势利而又有心计的家庭,她就要可怜一辈子。杨正刚的为人大家都清楚,如果娥娥跟了杨正刚,我们也就放心了。”
“关键不在娥娥,关键在你叔叔,如果我们前期安排的好好的,半路上你叔叔这个做主的人突然又耍什么花招,你说我们不是自己脱鞋打自己的嘴巴吗?”王运来被苏绩的喜怒无常和唯利是图而感到后怕,甚至是恐惧。如果杨正刚和苏娥能成,且不会出现意外之事,这当然是好,大家皆大欢喜;如果苏绩和原来一样,或者变本加厉,必将弄得两败俱伤,自己也同样将被同学抛弃。
“按理说叔叔不会像以前那样对待娥娥哩,你听我分析,一是现在娥娥也快三十来岁了,已经是到了失婚的边缘,叔叔自己也会想到这点,故而不会再想以前那样,二是叔叔家还有一件大事没办,就是苏虎的婚事,如果他再这样,名声传出去了,苏虎能娶得到老婆吗?第三,叔叔已经搬到县城来了,或多或少要依靠一些我们,既然是我们说媒,他权衡利弊,也就不敢轻举妄动。”没料到苏凤为了苏娥,还真花了脑筋来说服王运来。
“要不这样,你找个机会先去试探一下杨正刚,如果杨正刚没有这个意思,那你也就到此为止,不准再提,如果杨正刚有点意思,不管他的意思有多小,你就去争取,但这只是你个人的想法和行为,我没有半点要参与你们的这次试探的意思和提亲的行动。”王运来说这话的意思还是想做到两全其美,在同学面前造成自己不参与和不清楚这件事的印象,如果杨正刚和苏娥没有成功,他也可以以反对者的姿态使同学们不会认为自己坑了杨正刚。
苏凤当时没有明白王运来的真正意图,疑惑不解地望着老公,心里也对王运来模棱两可的态度不满。心想这人是怎么啦,既不说可以,也不说不行,还将自己撇个干净,你让我去出头露面说媒,又想把自己的关系撇清,到时候我成了众矢之的,你还真有心计,算到自己的老婆身上来了。
想到深处时,苏凤似乎又有些明白王运来的意思了,觉得王运来这样处理这件事还真是绝了,只要他不参与此事,不管事情进展如何,或者说事情办砸了,自己作为女人,是天生的弱势,他的那些同学们都不会对王运来有什么看法,最多只是责怪自己没有充分考虑清楚利害关系就匆匆实施还是个不成熟的计划。
“你说的对,这件事你最好还是不要插手,你就作为旁观者,好到最后有回旋的余地。”苏凤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赞同王运来的想法。
王运来一听苏凤想通了,心里也轻松的许多。他最担心的就是苏绩一家到县城后,不知要给他添多少麻烦,对苏绩家里的任何事情,他都要小心翼翼,都要谨慎考虑,是否会危及到自己的核心利益。
和王运来商量好后,苏凤就计划在杨正刚到茶庄来玩的时候,先从侧面试探杨正刚对婚姻的态度,然后根据他的态度来分析如何向他提亲,或介绍苏娥给他认识。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越急着盼杨正刚出现,可他偏偏就不出现在茶馆。
这可把苏凤急坏了,不知杨正刚干什么去了,或发生了什么事情。可这又于理不通,如果杨正刚干什么其它事情去了,或者发生了什么事情,王运来肯定清楚呀,他知道了也肯定会跟自己讲呀,可王运来也是每天照本宣科地在茶馆地进进出出,经营这个茶馆,也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情况呀,那是怎么回事呢?
“嗨,你说这几天杨正刚怎么没有到我们这里来玩呀?他会干什么去了呢?刚计划好的提亲的事情,男主角却不露面了,莫非他们两人冥冥之中真的没有缘分?”苏凤有些心急了,就在吃饭时跟王运来商讨着这事。
“你呀,那么猴急干什么,好像你妹妹嫁不出去一样的,生意不在忙上,赚钱不在急上,随着大塘清明酒在几个乡镇试销的效果较好后,他这几天一有空就下到乡镇市场搞调研,拜访当地商户,回来还要到县城各个网点查看库存,接收货款,你说他有空没空呢?”
王运来不希望苏凤这么急着把苏娥介绍给杨正刚,他知道杨正刚和柳如嫣的事情,他估计杨正刚可能还没有从思念柳如嫣的情绪中解脱出来,在这种情况下,杨正刚也不会很痛快地答应提亲这件事的。
苏凤不知道这件事的具体细节,就是有点耳闻,也只是有些片言只语,她把杨正刚以前谈对象的事情当作象一般人处对象时的那种分分合合一样,不当一回事,她也担心别人也在操心杨正刚的婚事,也在急着帮杨正刚找对象,如果杨正刚在此之前找了对象或者有人在给他张罗对象的事,她这里又不是空忙活、白欢喜一场了吗?所以苏凤心里的确是比较急。
“哦对了,这件事跟娥娥商量了吗?娥娥同意不同意呀?万一娥娥自己已经偷偷找了男朋友了,你不是在这瞎操心吗?不又白忙活一场吗?”王运来突然想到,自苏凤曾经给苏娥介绍几名对象被苏绩百般阻拦而泡汤后,就连他们夫妇俩也很少说得上话了,一提起她的婚姻之事,她就沉默不语。既不说说自己的心事和想法,也不埋怨父亲的为自己而不管女儿终身的不齿行为。
“按道理她不会自己暗中找了男朋友而我们不知道的,她不告诉她父母,最少也会跟我透露一点啊。”苏凤不相信苏娥会背着家里人谈恋爱,她对她这个堂妹还是了解的,她根本就没有那样的心计,老实的连自己的终身都让父亲左右的人,还会有这种心计去偷偷恋爱?
“你最好问一下,不要到时把自己弄得措手不及。”王运来还是坚持要苏凤先弄清苏娥的基本情况。
“好吧,那我就问问娥娥。”苏凤见时间还早,就出去买菜去了。
快到中午时分,苏凤打电话给苏娥,中午到她家来吃饭,并有事和她商量。
这几天也怪,苏绩接连几天也没有到茶庄来讨要“伸手”牌香烟,不知是托付苏凤给苏娥介绍对象后,想保持一点自己做长辈的那点可怜的尊严,还是觉得这几天如果杨正刚来到茶庄,苏凤提亲时,自己又在场的话,面子上会过不去,显得比较尴尬。反正这几天没有来,那些熟客还开玩笑说少了一位评点大师。
苏娥下班后,就直奔堂姐家里。
“娥娥,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到现在为止,自己找了男朋友没有?”苏凤边给苏娥夹菜边问苏娥。
苏娥也不做声,只顾低头吃饭。
“你做声呀,整天跟闷葫芦似的,难道你就这样过一辈子吗?老了谁来管你呀?难道你还想将来的侄子养你吗?哥哥都是这样,还想晚辈会怎样,你自己想想吧。”苏凤不满苏娥的态度,数落着苏娥,顺便也把以后的她自己的处境帮她分析,让她早有个心理准备,还是要为自己打算。
“做什么声啊?象我这么大年纪,哪有人会要啊,有老婆的都不会看得上我,没老婆的年纪轻更看不上我,我到哪去找年纪大的又没找老婆的人啊。”苏娥大声叫道。
因父亲好吃懒做,一门心思想着别人口袋里的钱,劳心劳肺,身体也不好,虽然有时对着父亲发脾气,可又见父亲那个样子,又恨不起来,所以苏娥内心一肚子委屈无法向任何人宣泄,也只有这个堂姐还会对自己上心。
苏凤虽对苏娥的大声叫喊感到一丝不快,但想起妹妹的境况,也就释然了,对她微微一笑:“我再给你介绍一个吧,他就是你姐夫的同学,叫杨正刚,上次你姐夫让他来陪你父亲和龙哥打牌,最后将赢的钱都给了你父亲的那个,你看可以吗?”
“人家会看上我?别开玩笑了。”苏娥的脑海里浮现了那英俊帅气的影子,自觉配不上他,自然是自惭形秽地直接说道。
“这也不见得,他今天都三十了,也是很难找对象的,特别是在我们县城,我看还是可以先试一试他的口风,不要把事说绝对了。”苏凤劝道。
“姐你做主吧。”苏娥听了苏凤的分析,也就在没有自卑地感到前景渺茫了。
突然,又一种惆怅在心头掠过,心里也忐忑不安了,他想起了父亲,不知父亲要是知道自己要找男朋友,或者找了朋友之后,又会怎样挖空心思在自己身上打主意,最后会不会又弄得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
苏凤见堂妹面有难色,估猜是怕苏绩捣乱,就问:“你是怕你父亲又从中作梗吧?”
苏娥没有做声,只是点点头。
“这个应该不是问题吧,如果他还是怎样只想从你身上弄钱,为不管你一生的幸福,那真是猪狗不如。”
苏凤劝道,但她也没有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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