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冰在办公室发狂地走来走去,室内除了那张办公桌外,其它的所有东西都丢到地上去了,门口的文员低着头,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
“这个王八蛋,他妈的,我真是瞎了眼了,脑子进水了,竟然让这个猪头糊弄了。”邓冰的豹眼瞪的溜圆,脸也涨得通红,非常吓人。
骂完了肖晓春,邓冰就想到了姚柔,姚柔这时候应该是最需要关心、需要安慰的时候,我何不趁这个机会对姚柔关怀备至,让她感动,因感动报恩而生情的情况实在太多了,张明霞就是个例子,姚柔也不可能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人。
虽然他觉得这时间向姚柔大献殷情,有趁人之危之嫌,也确实太不地道,但姚柔的吸引力太大了,现在也不管什么招数了。
邓冰的心情一下子舒畅起来了,哈哈地笑出声来,并吩咐门口被他吓得要死的文员,赶紧把屋子收拾干净,回来时他要看到整洁的办公室后,就大摇大摆地直奔女工宿舍。
由于眼前看到了曙光,邓冰一边走着,还一边哼着小调,脑子里还在想,虽然这个猪头肖晓春一直心怀鬼胎,到头来还是偷鸡不着反而舍把米,姚柔没弄到,还被钟彩霞给废掉了,这就是他无良色鬼的下场,不过他这个教训也太大了,竟把自己的命根子都给教训掉了,临了临了,还在无意中帮了自己的忙了。
哈哈,今天总算遇到能接近姚柔的理由了。
想到这里,邓冰又没由来地苦恼起来。他恨自己太没用,这么长时间,不知怎么办才能接近姚柔,这么点他平时认为很容易的事,到了姚柔这里怎么这样难,还让他肖晓春这个猪头耍的团团转。
来到女工宿舍,姚柔已经换好了衣服,心情也平静了许多,坐在床上,躺在张明霞的怀里,张明霞也折着身子紧搂着姚柔。
钟彩霞和申小莲则坐在一旁。
“小姚,没什么事吧,那个猪头,竟如此色胆包天。”邓冰假意装作气愤地咒骂肖晓春,一副义愤填膺地姿态。
张明霞却冷眼看着他说:“还不是你干的这个缺德事,把姚柔送进狼窝,差点毁了姚柔的清白。”
“是我错了,我应该检讨,不过,我当时也是为了小姚好哇,这么好的才能,放在车间做普工,太浪费人才了,我只能说是自己失察,错用了肖晓春,而不能说我是有意给他制造机会。”邓冰辩解说。
“用错了人?是这样吗?你难道不知道肖晓春是个怎样的人的吗?明知仓库是虎口,是狼窝,你还是要安排小姚到那去,不是你居心叵测,,难道是肖晓春存心不良?他有那么大的权力吗?”张明霞犀利地目光盯着邓冰,并提出一连串的反问”
“你就不要再说了,是我的错,我没有充分认识到事件的危险性和突发性,导致发生了这样严重的事情,让这个流氓钻了空子,不过,他也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今后,他将成为一个废人了,这是他应得的报应,今后我要好好考虑周全,对小姚的任何事,我都会慎重权衡。”邓冰被张明霞质问,又无法解释,只好悻悻地认错。
申小莲冷冷地看着邓冰的表演,但她不敢对邓冰有怨言,毕竟自己人微言轻,不但不能为姚柔出口气,弄得不好的话,自己还是要丢饭碗。
“好在没有让那个家伙得逞,老板,你也不必自责,许多事情都不可能是自己能够预料的,没事,我会贴身保护好小妹的。”钟彩霞没有那么多想法,也没有考虑这件事的后面的猫腻,她还带有感谢邓冰来看望姚柔的心情呢。
“是我的错,我应该接受教训。”钟彩霞的话,邓冰心里听得舒服,他知道钟彩霞和姚柔的关系很不一般,她的态度,可以决定姚柔的态度,今后如果从两个方面来展开攻势,效果一定很好。一个是从正面多关心姚柔,另一个就是从侧面软化钟彩霞,让钟彩霞在姚柔耳边吹吹风。
邓冰并不知道,现在姚柔有一个大姐,许多事情都是由自己和张明霞拿主意。
“小姚,今后就由你接任仓库主管吧。”邓冰心想,这个时候,正好可以拿这个高位安慰并笼络着姚柔。
他还盘算着如何让姚柔单独工作,或有更多的接近自己的机会,使他也能有更多的单独接触姚柔的机会呢。
“这个就算了吧,我还是推荐申小莲接任仓库主管的位置吧,一来是因为申小莲在仓库的时间长,业务娴熟,经验丰富,她才是仓库主管的不二人选,二来姚柔是个喜欢娴静的人,不喜欢抛头露面,仓库主管要交货、接货,姚柔非常不方便,我看让申小莲当主管,姚柔仍然做她的管理员吧。”
张明霞一听邓冰要把姚柔放在经常和他打交道的主管位置上,知道他不安好心,立即不加思索地抬出申小莲,从侧面保护姚柔,也能使申小莲锻炼锻炼,还可以增加申小莲的收入。
“是啊老板,我不能胜任仓库主管,下个月我就要辞职回家一趟,回家呆上一两个月再回来,到时再看情况吧。”姚柔推辞说。
这时,姚柔心情已经平静了,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对于这样的突发事件,也只是在事发当时才会受到惊吓,只要没有产生恶劣后果,自然就把当做过一个小坎。
“怎么,你要辞职?”邓冰颇感意外。
“我本来就打算下个月就辞职的,只是辞职书还没来得及递上去。”姚柔平静地说。
邓冰的脸色突然煞白,白的让人恐惧。不知是姚柔的辞职给他以无法抓住姚柔而受到沉重打击,还是刚刚幻想能有机会接近姚柔的愿望一下子就要落空了。他感觉一下子掉进了冰窖,他失望,不,是绝望。这种绝望,是一个具有很强的征服欲的男人的彻底失败,他将在今后的人生中,永远会记住这次的惨败。
“三姐,恭喜,当上主管了。”姚柔回到仓库,拉着申小莲的手。
“还不是托你的福,只可惜你要回家了,要不能咱两姐妹就天天在一起工作,形影不离了。”
“我也只回去呆上个把月,我还会回来的。”姚柔一边整理着账目,一边回答,新的仓管员还没有到,姚柔只好回到工作岗位,等着新仓管员来和她交接。
申小莲清点好出仓成品,叫来搬运工,将货物搬上车,准备把货押送到客户手中。
肖晓春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望着缠着绷带,被废的下身,怒火胸中烧,恨不得将钟彩霞撕成碎片,但对付武功高强的钟彩霞,他是蚍蜉撼树,不但动不了钟彩霞,还会断送自己的这条小命。
事情因姚柔而起,动不了钟彩霞,你姚柔可不能放过,肖晓春咬牙切齿说着。
待身体稍微好了一些,肖晓春悄悄溜出医院,轻车熟路地从小门闪进厂里,躲在阴暗处,静静地等待着机会。
待申小莲押着一车货出去了,肖晓春冷笑一声,目露凶光地望着仓库门口,趁人不注意,闪了进来,在角落里观察姚柔的动静。
姚柔正聚精会神地整理账本,好清清楚楚地做好交接。
突然她闻到一股奇怪的焦味,左右望了望,见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情况,就喝了口水,继续整理账目。
浓烟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密,一下子就把整个仓库给笼罩了。
姚柔知道坏事了,急忙起身,可整个房间都是浓烟,眼睛刺得无法睁开,根本就看不清东西。
姚柔曾经在南江远景科技的时候,参加过救火演习,不料这里竟真正出现了火情。她冷静地在桌子上摸索着,还好,她摸到了自己擦汗的毛巾。于是她迅速将毛巾打湿,蒙住自己的嘴巴和鼻子,凭着平时进出仓库的感觉摸到了仓库门口。伸手去拉仓库门,可怎么也打不开。原来,仓库门让肖晓春从外面反锁了。
姚柔拼命地捶打着仓库门,高声呼叫着。
“着火了,仓库着火了。”手绘车间的一个员工,无意中抬头望了一下窗外,见仓库的窗户里冒出阵阵浓烟,惊慌失措地喊道。
张明霞一听,魂都落到九霄云外去了,她知道申小莲已经出去交货了,仓库里只有姚柔一人在内面,并且仓库里还放着许多易燃的油漆和极易燃烧的二甲苯,一旦引燃了那些东西,后果将不堪设想。
“老二,快,赶快去仓库救小妹。”张明霞一边跑一边对着厂门口喊,因钟彩霞在厂门口的值班室里,可以直接跑向仓库。
这时,刘志仁立即组织车间的工友,有次序地向地面疏散,以免出现更糟糕的事件。
邓冰跑得比谁都快,仓库里是他的全部家当,一旦被烧光,他不但一下子从富翁变成穷光蛋,还要背上一屁股债,将永世不得翻身。
张明霞、钟彩霞和邓冰跑到仓库门口,却见仓库门是关着的,仓库外的锁已经被锁上了。
“仓库里怎么没人呢,姚柔不是还没有走吗?她到哪里去了?”邓冰见门已经锁上,就以为姚柔出去了,情绪一下子就激动起来了,口中一直责备姚柔不负责任。毕竟这里是邓冰的全部和一生的心血,比起那个看得到,摸不着的姚柔来,这仓库当然还是邓冰的命根子。
张明霞见门从外锁着,不解地问钟彩霞:“老二,小妹没有上班吗?”
“谁说的,我、阿莲和小妹是同进来的,而且我一直没有看见小妹出来呀。”
“那就坏了,小妹肯定在内面,哪个恶棍将她锁在内面,企图烧死她?快把锁砸了。”张明霞一听钟彩霞说姚柔没有出来,一下子反应过来,立即叫人去找铁棍砸锁。
“不用。”钟彩霞说了句,上前抓住那把大锁,用力一扭,大锁被扭曲,门打开了。
一进门,就见姚柔倒在门口,不省人事。
钟彩霞抱起姚柔,冲出仓库,来到空旷地带,放下姚柔,做了一番人工呼吸后,就直接送医院去了。
大伙将火扑灭,发现只是仓库里的废品油漆桶烧着了,其它地方因发现及时,没有殃及到,邓冰一直提到嗓子眼的心落下了。
“这肯定是有人纵火,报警吧。”张明霞愤愤地说。邓冰见没有什么损失,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想再追究。张明霞不干,不管邓冰同不同意,自行拨打了110,不一会,警车呼啸而至。
警察经过勘察和询问,基本断定是人为纵火,要把被害人至于死地。
“那一定就是那个肖晓春。”钟彩霞不假思索地说。
邓冰开始还有一些抵触情绪,毕竟这不是什么好事,却发生在他的厂子里,最初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听警官说出了问题的性质,同时他觉得是肖晓春为了报复自己被废而作的疯狂举动,不严厉惩戒,不足以立威,也就也就配合着公安机关破案,并提供有价值的线索。
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猎人的眼睛。事实真相很快就出来了,光天化日之下,肖晓春再隐蔽,也是有目击者的,而且从废品油漆桶边找到的烟头,也证明肖晓春今天来过仓库。
肖晓春被关进了看守所,他得到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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