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曰:
恩怨平白无故生,仇敌何事自结成?人心叵测天心密,世路波涛仙路风。
云不雨,水无声。闲云映水竟何争?一生觅渡寻归梦,半路托钵有老僧。
——托钵僧虽得太皇天上仙命运神王之佑,却是并不知之,更不知有何就里。然而,那心镜上人,却是早得玄冥天上仙之谕,专一对付托钵僧。说起来,心镜之对付托钵僧,可谓是以有心对无心矣!
——话说当日,在白家家中,心镜上人与白家老家主叙话,说起来二人境界相当,心镜上人作为一介散仙,资源之占有与使用上,必然影响着修炼进步速度。
然而,心镜上人竟然能保持不落后于白家这位老家主白西冷,白西冷心中自然是有疑惑的。
当时白西冷就问道:“心镜道友,说实在的,我与道友相识也有数百年了。这数百年来,我将家主之位传给后人,自己专心修炼,也才达到这灵道三阶。
当初白某与道友一见而分别之际,道友的修为境界我也是知道的。道友这进境之快,实令白某羡慕——
莫非道友得了什么好的修炼功法了么?若果是如此,白某愿意拿出道友所需要的修炼资源,来与道友交换,学一学上等修炼功法。道友意下如何?”
心镜上人哈哈大笑说道:“白道友,我说句实在话,我总是觉得我们这一界,也是一个较低层级的世界,我走遍诸多地方,也没见说哪里有什么高深的修炼功法。我只所以进境能这么快,说到底,乃是上仙眷顾,才有今天之成就罢了。”
白西冷就问道:“先前已经听闻道友说了,得了上仙之眷顾,究竟哪位上仙,如此眷顾道友?”
心境上人听了,也不隐瞒,就说道:“白道友,说起这位上仙,我也不知他是何许人也。但是,上仙眷顾我,也是有所嘱托的。”
说话之间,心镜上人取出自己的法宝青铜镜,向白西冷递了过来,却才说道:“白道友,我这个青铜镜,以道友眼光看,比之尊府镇府之宝如何?”
白西冷听了,接过来仔细看了半天,不明其就里,于是就说道:“心镜道友,你道号心镜,如今果然就有了一面青铜宝镜,这真是名下无虚啊!”
心镜上人道:“我这法宝,虽然只是二阶道器,却可喜它是空间法宝呢!”
白西冷听了,大为吃惊:“什么?这面青铜镜居然还是空间法宝?”
心镜上人得意洋洋:“白道友,请你看看我这法宝——徒弟,出来吧!”
果然,白西冷只见得眼前一闪,就出现了一个满头金发的年轻人,二十**岁模样,颇有英风。
白西冷眯了眼睛看时,只见这年轻人虽然修为境界不高,顶多是武道后天五六阶,但这人身上,有其英气,亦有其暴戾之气,细看时,竟是隐隐地有一分近似于龙气的气息,到底是什么气息,却又说不清楚。
白西冷不由得向心镜上人问道:“道友好眼力,你这徒弟身上竟是隐隐地有一分龙气在,这样的资质,实是难得呀!”
心镜上人笑道:“我徒弟,名叫胡拉格斯,乃是我去下界寻到的!他这气息,实不是龙气,现在我也说不出来他这是什么气息。
不过,我能收到这么一个有资质的徒弟,也是上仙指点啊!胡拉格斯,来,参见你白师伯。”
胡拉格斯听了,自是依心镜上人的话,恭恭敬敬地给白西冷行了大礼。
白西冷笑道:“不必客气。你先前就是呆在你师父这法宝空间里面的?”
胡拉格斯道:“是的,白师伯。”
白西冷自是命座,胡拉格斯告罪不敢坐下,直到心镜上人说过了话,许他坐下,这才坐了下来。
白西冷就又向心境上人问道:“心镜道友,那上仙如此眷顾你,好让人羡慕!不知那上仙还有什么好处给道友?”
心镜上人笑道:“没了。还有的就不是好处,而是要求了。”
“噢?那上仙有何要求?”
心镜上人道:“那上仙呢,要求我对付三个人,姓李的兄弟二人,我在下界就已经解决了,却是其中还有一个,竟被他在一年多前,参透玄机,来到了我们这边的世界,我追赶他,于是就重回本界来了。”
白西冷听了,问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不知道友要追赶过来,要解决的是哪个家伙?”
心镜上人笑道:“这个人,既然能跨过界海(前文有交待,这界海,就是那下界所说的北海),我预感他可能也已经是灵道境界修为了。不然,单凭那界海(北海)鱼妖,就足以要了他的老命!”
白西冷道:“心镜道友,此人果是何人?”
心镜上人道:“先别问他是谁,我今天此来,乃是要与白道友结成同盟阵线,就请白道友助我一臂之力,帮我寻找并对付此人。
我以前是一介散修,无有势力,不能帮白道友什么忙。如今,我心镜也修到了灵道三阶,比之于四大门派,各大家族的领袖,也不差什么了,故而,这才腆颜来求助于白道友。”
白西冷听了,笑道:“以道友今日之修为,足可以当一方势力之领袖,道友愿意与我白家结成盟友,这分明是看得起我白家,我岂能不乐为之?只是,那人果是何人?还请道友坦白告知。”
心镜上人道:“这个人,我在下界已经知之,此人左手中常托一钵,背上背一把重一百多斤的大号单刀,法号明尘却是没什么人叫,人们爱叫他托钵僧。”
白西冷听了,就说道:“原来是他!”
心镜上人听了这个话,却也惊讶起来:“怎么?白道友竟然已先行认识此贼了?”
白西冷道:“不是的,我并不认识他,只是大半年前,我无意中听东光说有个托钵僧明尘,在临沙城外,欺负我家后辈孙女儿和高家两个小后辈——依我说,道友如就此联系高家,必然也能结成盟友!”
心镜听了,笑道:“好,好!多谢白道友提供消息。既然你们家东光知道此人,我就先跟东光请教一下吧。”
白西冷听了,就说道:“也好!我们就去见见东光吧。”
原来这白东光乃是现任白家家主。
当时,有老家主白西冷带着心镜上人来见现任家主。白西冷一说情况,白东光听了,自是同意结盟,同意之余,不免想起当日与高家家主上净空山却落了个尴尬的事情来,不免心中又生出些许愤怒。
当下,白东光就将所知托钵僧明尘的情况都说了。心镜上人道:“好,既已知其下落,就怕他飞了去。俗话说走了和尚走不了庙,他正好是个和尚,我正好循踪找去,适当时候,便当解决了他。”
话虽这么说,心镜上人心中却也是没个底儿:一不知这托钵僧修为如何,二不知会不会因为解决托钵僧其人而被那神秘的修仙者制止。
一想到那神秘的声音,心镜上人就心中怏怏不乐,惴惴不安。那雪岭断崖之一幕,那让人连反抗之念都不敢兴起的声音,直透心底,现在想起来,心镜上人犹自觉得后辈发凉。
不过,心镜上人暗暗猜测,另一个要自己做事的神念声音,那威严与强大,不弱于警告自己的那一道,或许,这是两方上仙相争,自己被其中一方选中了吧?
想到这里,心镜上人心中生出无限渴望,就是渴望强大,否则,以自己的修为境界,只能像个蝼蚁,人家只须一个念头,就能将自己轻易抹杀。
心镜上人想到这里,就说道:“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去净空山走一遭,先查看查看那托钵僧的修为境界修为到底能有多高。”
白家老家主白西冷与现任家主白东光都是支持,白东光甚至提出要跟心镜上人一起去——这家伙对于上次索要灵船不成的事,确也是耿耿于怀。
白家老家主白西冷道:“东光,心镜道友的意思是先去查看查看,所以,你这回就不要去了,一切且待心镜道友回来后再说。”
白东光自然是听奉上任老家主白西冷之命。心镜上人自是告别白家,直奔净空山而去。
这心镜上人到了净空山之后,见了住持清遥,只说是探访托钵僧,借以确认托钵僧其人。
心镜上人果然探知了托钵僧在净空山东高峰上分院之中——于是心镜上人下了主峰,却是悄然暗上东高峰,暗暗探查。
话说心镜上人探查到了托钵僧之后,却并不曾惊动托钵僧。这中间有个缘故:
当时心镜上人一见托钵僧是个身上无一丝仙气波动的凡人老僧,便觉得不宜对托钵僧下手。
心镜深知闯过北海(即界海)和万里沙,没有灵道境界修为是做不到的,徐文虎就是例子。
心镜上人暗思,大约是这托钵僧修为比较高,返朴归真了吧?若是如此,则此人修为境界,不在我之下,我当如何胜之?
当时心镜上人暗暗运动青铜镜,悄悄地向托钵僧一照,只动用一分功力催动——却见托钵僧立时警觉,却又安然无恙,并不曾被青铜镜伤了一丝一毫!
心镜上人暗自惊讶:此人还怪有点儿斤两!得了,我且回白家去,再联合高家,我想法挑动白家与高家来对付他,同时,我伺机暗中偷袭,不取他性命,却也要废他的修为,阻止他进步。
托钵僧当时虽有所警觉,却是一时未能发觉究竟是何人偷窥自己,于是,托钵僧运起太上感应大法,只发觉似乎有一面青铜古镜的反光一闪而过,却是不不太清晰;再感应时,却已经什么也感应不到了——心镜上人已然远遁。
心镜上人重返白家,来见白家老家主和现任家主,将自己之探查所见说了。
白家家主白东光怒道:“这托钵僧好可恶!果然当日是他抢了几个孩子们的追风灵船,我和高自辽两个,竟是被他给哄骗了!”
白西冷道:“既然是这样,东光,你与高家再去净空山,找他索要追风灵船。看高家怎么说,毕竟,那追风灵船是高家之物。”
心镜上人听到这里,插嘴道:“追风灵船毕竟也不是容易得到之物,我看,高家必然会同意与我们合作的。”
白东光道:“道友说得是。我们这就前去高家。”
于是心镜上人向白家老家主白西冷告别,就随白东光一起就往高家来,不多时到了高家与高家家主见了面,白东光介绍道:“自辽兄,这位是心镜上人道友。”
高自辽向心镜拱手为礼,心镜上人还施一礼。白东光说明来意,高自辽道:
“原来那托钵僧明尘竟是修为不下于我等!可恶!他有这等高深之修为,却竟然强抢我们高家年轻后辈的东西,这也真是太可恶了!”
白东光道:“自辽兄,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年多,你看,我们还找不找他讨这笔账?”
高自辽道:“怎么不讨?追风灵船,在我们这里,虽不是稀罕之物,却也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何况他托钵僧欺负你我两家年轻后辈,这事情岂能轻轻放过一边?他虽是禅宗,我们也不必怕他!”
于是,两家家主和一个心镜上人一拍即合,商定共同对付托钵僧。商定既毕,三个就一起到了白家,乘坐白家之追风灵船,一起往净空山来了。
不多时,灵船飞到了净空山,就落在净空寺门口。三人下了灵船,就往寺中来见主持清遥,向清遥说明来找托钵僧明尘索要追风灵船之意。
清遥见又是当日的话题,心中不乐,暗暗想道:此事已经过去一年有余,他高家白家此时旧事重提,莫非这回真有什么确切证据了?
据东高峰清玄师弟那边报来的情况,这托钵僧明尘虽然一年多来在修炼上似乎有所进步,但毕竟仍然只是一介凡人老僧,高家白家这两家究竟是怎么了?又添了一个心镜上人也跟着来找晦气!
——原来,心镜上人昨天来到净空山主峰寺中,见过了清遥,询问明尘其人,清遥自然认得了他。
清遥虽是心中不豫,脸上却是毫无表情,口中诵道:“阿弥陀佛!三位施主既然都认为明尘他是修为高绝之辈,那就随老衲一起上东高峰分院吧!”
不想众人到了东高峰分院,与清玄见面后,再来寻托钵僧时,那了凡报告说道:
“托钵僧明尘下与二人今早一起下山去了,不知今天晚上会不会回来。”
清遥问道:“与我寺中哪两个人一起下山去的?”
了凡道:“那二人并非我们寺中人,一个姓高,正是高家大公子高福俊小施主,另一个姓徐,却是明尘的故旧。”
高自辽听了,登时便怒:“福俊这孩子,历练归来,不回家去见我,竟是先来见这个秃驴!”
这“秃驴”二字一出口,正合了一句话,“指着和尚骂秃驴”,清遥与清玄都是尴尬不已。
高自辽也自觉失语,当时就向清遥与清玄两个说道:“二位大师,高某是骂那托钵僧明尘,请二位万万莫要怪罪!”
这个话说过,清遥与清玄也只有嗯嗯啊啊地,就此带过去了。
高自辽却是说道:“诸位,既然他托钵僧明尘是与我家福俊在一起的,我们便能找到他。”
——原来,高福俊身上,携带着高家传讯定位玉简,即是修仙者所用之传讯符。
高自辽当时催动自身所带之传讯玉符,来查高福俊的行踪,只见一道讯息传来,报出高福俊行踪,竟是一直往东去了。
高自辽当即说道:“我们家小畜牲竟是往东赶去了,我们追上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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